麗娜姐一副惆悵的模樣嘆了一口氣說:“趙純骨子裡透出的氣質,是我長這麼大在任何男人身上都找不到的那種,不管是高官還是富家子弟,還是富二代,都沒有!”
我也陷入了深思,是啊,他身上似乎有一股不染纖塵的感覺,很乾淨,乾淨的讓人覺得他的心靈上沒有落下一絲塵埃。
“那川哥呢?”我說道。
“且!”麗娜姐嫌棄的一揮手,撩騷了一下頭髮說道:“窮鬼!”
我一愣,窮富你都能看得出來?
“那當然,出手闊還得看是不是裝的,掏錢的動作就能看得出來這男人是裝闊綽還是真有錢,你還小,你不懂的!”
麗娜姐說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就在這時,幾位客人走了進來,爲首的是一位三十多歲帶著太陽鏡的西裝男,他拿掉眼鏡走到前臺。
“不妨礙你工作了!”我轉身準備走。
“下週五?”身後傳來麗娜姐驚訝的聲音,我回頭看去,那墨鏡男捏著太陽鏡敲了敲前臺乾淨的桌面:“對,下週五,按照地址,到時候派車時間定在八點半!”
“好!”麗娜姐很快招待完,幾位客人很利索,像是沒來過一樣,麗娜姐罵了一句:
“媽的,下週五還有一週的時間呢,人是啥時候掛的?提前預約一個周,真特麼奇了!”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好像這波人知道下週要死人一樣,誰家的人死了都是突發事件,最多就是設立靈堂,家人準備後事,第二天火化。
若是偏遠的農村,屍體一定要在家裡擱三天,最遲第三天的時候就得預約,第二天來火化,這丫的一下預約就預約了一週。
我也沒往心裡去,轉身回了辦公室,一進門,就看到川子趴在辦公桌上,見我進來,蹭的一下站起來:“走了嗎走了嗎?他們來幹什麼的?”
我一看,上下打量川子,這嚇得臉都白了:“你qiangjian人家媳婦兒了?”
“我去!嚇死川爺了,made,跑到殯儀館也能碰上,真特麼邪門,對了妹子,他們來幹什麼的?”
“預約!”我說了兩個字。
“哦,嚇死我了!”川子似乎真的嚇傻了,這麼一聽不是來找他的,身子緩緩下落,坐回椅子上,魂不守舍的自言自語,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麼:“預約?”
“預約下週五八點半去接屍體來殯儀館入殮!”我說道。
誰知道川子一腳蹬開椅子,瘋狗一樣就跑出去了,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六神無主,連開門的力氣都使不上了。
“川哥,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我問道。
“這幫畜生!”川子使勁砸了一下辦公桌:“小蕾,咱們是不是哥們兒?”
他突然砸完桌子之後突然站了起來,雙手按在我的肩膀,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把我嚇了一跳。
“昂!”我嚥了一口唾沫,感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好,既然咱們是好哥們兒,借十萬塊錢!”
我去!
“你腦子沒毛病吧?我纔剛實習……再說,賣腎也賣不到十萬塊呀!”我雙手一攤,一聽到錢這個字,我是徹底敗了:“你……你該不是欠了黑社會的錢吧?那……那那那……那預約的……莫不是給你預約的吧?”
“那,一萬塊有沒有?一千塊?……一百塊總該有吧?”
到最後,川子都帶著哭腔說話了。
“嗯,有!”我義憤填膺的從口袋掏出五百塊,往桌子上一拍:“五百塊!拿去!”
“仗義啊……仗義!”川子一看,趕緊拿起來,手指頭沾了沾唾沫,數了一遍,往口袋一塞。
“不是,五百塊能還債嗎?”我狐疑的問道。
“不能,但是,能讓那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去,川子這是要先下手爲強了,可是,五百塊能幹啥呢?
……………………
我滿心期待的等著明天的那位死者,我此刻躺在公寓的牀上,細算著,把化妝的時間都算上了,差不多十一點之前能搞定,抵達趙純住處大概用兩三個小時。
想著,我摸出手機,猶豫了半晌,撥了一通電話,心裡很緊張,那頭傳來待接聽的提示。
許久,電話終於接通了。
“喂……”
我一聽聲音,是個陌生的男人,但是肯定不是趙純。
“趙純在嗎?”我吸了一口氣問道。
“雲哥,是個女的……”
電話那頭傳來這個人與別人講話的聲音,我一愣,趙純的手機怎麼沒有在他身上?雲哥又是誰?
我想到了雲魂,我心裡頓時不知什麼滋味。
“給他接!”另一位男人的聲音響起,我頓時從牀上坐了起來,不錯,說這話的聲音就是雲魂。
“喂,小蕾。”
“喂,趙純,你怎麼了?怎麼會和雲魂在一起?你現在在哪裡啊?”
我壓低聲音焦急的說道,我總感覺趙純是不是被雲魂禁足了?接個電話還不是他本人。
“好好工作,我在忙,沒事就別打電話了!”
說完就掛了!
“喂!趙純,你王八蛋!”我把手機摔在牀上。
“少華,你在不在?吱個聲!”我衝著空氣說話。
我側耳傾聽,一絲聲音都沒有,少華也不在,他們二人好像突然從我的生活中失蹤了一樣。
我有些惴惴不安,思來想去都似乎幫不上忙,我突然想起川子提出的意見,如果真的能找到殯儀館屍體被偷偷運走的證據,那麼,算不算幫上一點忙呢?
按照少華當初說的話,館長與雲魂可能是合作關係,雲魂利用屍體,控制鬼魂替他去用來賺錢謀利,假如真能找到有力的證據,算不算可以給雲魂一個打擊?
想到這裡,我竟期待下週五的到來,那麼,我週末去找趙純的計劃,算是泡湯了。
時間如流水,一下子就到了週五,那天是川子最後一天上班,我早早的去辦公室,想與川子商議一下晚上的行動,路過前臺,沒發現麗娜姐在,請假了嗎?
就在這時,麗娜姐哼著歌兒從外頭回來,突然發現她脖子上多了個亮晶晶的東西。
“呦,麗娜姐,這誰送的?”我湊上去問道。
“還能有誰啊,川子唄!”
說著,麗娜姐坐在前臺哼著歌兒整理桌面,那高興的臉色都比以往紅潤了。
不是,川子特麼連一百塊錢都借,哪來的錢買鑽石項鍊給麗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