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男人的聲音,我很熟悉,就是那位將軍的聲音,看來,這是一個大陣,可我,卻看不到陣紋。
我有一種感覺,外面的人能看到我,我卻看不到外面,這種不安就好像瞎子的背後被頂了一把匕首,隨時都會威脅生命,我卻看不到任何。
“哦?”
那被稱爲公主的女人似乎靠近了一些,一道金光在黑暗裡閃過,像是突然在黑暗中出現的下玄月,轉眼即逝,一瞬間,豁然開朗。
我眼前出現了十幾個人組成的互爲,爲首的是一位身子曼妙長相膚白如玉的女子,芳齡十七八,穿著一襲粉色錦繡羅裙。
她那對宛若狐貍一樣斜飛入鬢的吊梢眼角閃過一絲冰冷和錯愕:“這……這是什麼著裝?”
我看了一眼自己這一身運動裝,突然竟覺得他們的衣服都很得體,反倒是我的非人非物。
隨後她蹙起好看的眉頭後退了兩步,眼神的冰涼更加刺骨,十分嫌棄的說到:“你……你是凡人?說……你是怎麼抵達天樞星的?”
她聲音稍稍提高了些,身後的士兵上前兩位,手裡的長刀橫在了我的脖子上。
“夜星公主在問你話!”那士兵說著,手裡的長刀往我脖子上又壓了幾分,我能感受到那兵刃上傳來的冰涼。
“我……我從星河圖來的,我是來找人的……”
我感覺我的脖子正在滲出一絲滾熱,我不敢撒謊,我怕我還沒有找到趙純,就死在了這不只是什麼的地方。
那所謂的夜星公主猛然一揮廣袖,雙目一怔,直直的看著我,她的眼神極爲複雜,有震驚,也有不可思議,她甚至還狐疑的想了想,再一次擡眸看向我的時候,眼神中全都是殘忍。
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好像也知道星河圖的存在,似乎在猜測我的身份,我不知道她最終到底想到了什麼,竟讓人把我帶進了一個我在電視上都沒見過的地方。
宛若人間仙境,偶有奇怪的大鳥,抖動著全身碧波五彩的羽毛從天空掠過,那是一處巍峨的寶殿,壯觀的讓人覺得自己很渺小,如同螻蟻一般。
“你認識他嗎?”
那夜星公主的手下把我壓進了一出宮殿,可是,這宮殿卻沒有太多的裝飾品,牆壁上鑲嵌著夜明珠,大的竟然有臉盆那麼大,小的,也跟鵝蛋一樣大小,整個宮殿唯獨她此刻手裡指著的一口水晶棺材。
身後的士兵退了我一把,我一個踉蹌撞上了水晶棺材,雙手條件反射的抓住了那水晶棺的邊緣,當我想平復一下撞的快吐血的胸口時,我頓時蹙眉,目光死死的盯著棺材裡的人。
視線,再也無法轉移分毫。
裡面是趙純,他一襲齊腰的長髮散在胸前,一襲繡白色長袍,領口處銀絲繡著一條條抽象的銀龍,腰間錦帶上同樣的色繡,將他整個人襯托的宛如冰雕一樣。
劍眉下,是微微逼上的丹鳳眸子,斜飛的眼角即便是睡著了,依舊給人一種安心的威嚴感。
不知怎的,我的視線幾乎迫不及待容不得我控制,便模糊了,我甚至忘了我現在所處的環境,好想叫醒他,告訴他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讓他快點醒過來……
我不由自主的擡手想去觸碰一下他的臉,卻不料,我的肩膀頓時傳來一股刺疼,一股拉扯力把我拽了出去,我後腿了兩步看著此刻一臉怒氣的夜星。
“看來真被我猜對了,你就是天樞要找的那個女人吧!呵呵……沒想到啊……天樞君竟爲了你,連天樞星都不管了……”
說著,她突然上前兩步,死死的卡住我的喉嚨,我感覺從她的掌心裡傳來一股熱浪,不知怎的,我的身子竟然雙腳不著地被她抓了起來,一股窒息感緊緊的勒著的我氣管。
我卻努力的想回頭看一眼趙純,眼淚順著臉往下流,就在我覺得眼睛開始模糊的時候,突然從門外傳來一位老者的聲音:
“夜星公主,你不能殺她……”
“我告訴你,老東西,不要多管閒事,若不是你,天樞絕不會離開……若不是看在天樞的份兒上,你以爲你還能在天樞星這般逍遙自在?”
“天樞的星魂石在她體內!”老頭似乎一點都不在乎夜星公主的疾言厲色以及冷嘲熱諷,淡淡的說道。
夜星公主突然看了看我,那眼神充滿不可置信,又看了一眼天樞,她眼神中的恨意更濃了,可是,她漸漸鬆開的手讓我知道,她還是有所顧忌的。
我趴在地上猛烈的咳嗽起來,整個身子都被震得痙攣起來。
夜星嘀咕了一聲——這幫廢物,找來找去,竟沒想到她自己送上門而來。
夜星公主轉眸看著那老者說到:“你有辦法把她體內的星魂石轉移出來的,對不對?”
那老頭兒微微低垂眼簾,不言不語,也沒準備離開,夜星公主氣的不輕,擱下一句話就轉身帶著人離開了,隨後,我聽到那沉重大殿的門傳來轟隆隆的響聲,關閉的連一條縫兒都沒留下。
“如果你還想打算在天樞頤養天年,知道該怎麼做了……如若不識擡舉……哼哼……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腦中迴盪著夜星臨走前說的那句狠話,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惡毒的女人,她殺人的時候幾乎不會多說什麼,所以,她今天說的話,一定做的出來。
我的胸口傳來了煩悶的感覺,那老頭兒竟然什麼都沒說,蹲下身子,反手搭在了我的脈搏上,他稍稍蹙眉。
這個時候,我纔看清了他的樣子,他的鬍鬚一直垂到胸口,身體略顯清瘦,雙目如星,一襲道袍打扮,這人怎麼看上去那麼眼熟?
我突然腦子裡閃過一絲清明,他怎麼那麼像孫奶奶供奉的那尊仙道尊像?
原來是他?是他一直在暗地裡幫我?幫天樞?
我想到這裡,翻身就跪下了:“我知道,您是道仙,您一定有辦法救他的對不對?”
“沒有人告訴你,不可貪婪?”他悠悠的說到,沒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