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鬼,拿捏不好那個分寸,萬一過了,那就不是失憶了,是長眠!”
少華說道,我趕緊給弟發了一條訊息:“今天的事情,不要跟爸媽說,如果你說了,你就想辦法彌補,你就不怕她們擔心嗎?”
我準備退出短信編輯,卻發現趙純回了我一條微信,我點開:“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午夜到!”
我一愣,但是,心裡還是暖暖的,不過,我從c市趕火車轉車,整整折騰了兩天的時間,少華說他今天一早才通知的趙純,他長翅膀也不能一天不到的時間就抵達。
“如果出意外呢?”我回了這麼一句話。
“你若是真希望老子出意外,你閒著沒事兒在地上畫個圈圈詛咒我好了!”
我撇撇嘴!自言自語:“若是畫圈圈真的能詛咒人的話,我估計今晚上得用老爹下礦井的電鑽在地上鑽出個圈兒!”
詛咒,詛咒趙純,以後不要喊錯我的名字,詛咒他,留意我,並且,……並且喜歡上我!
詛咒他,不要有意外,今晚上就能到。
迷迷糊糊,我睡了去,直到我感覺耳邊有人在竊竊私語。
“去警察局查一下有沒有備案!”
“知道了!”
“沒想到,雲魂竟然爪子伸的那麼長!”
“他到底是什麼人?若是無名小卒的話,怎麼會讓趙老師惆悵成這樣!”
“我只是猜測,還不敢確定,我之所以沒動他,是因爲我的星石還在他手裡,我擔心他會利用星石爲非作歹,你先去吧,如果備案了,就銷掉,我現在的身份出師無名,不是時候!”
說完,房間似乎寂靜了,我揉了揉雙眼,暴雨過後,天邊染了半壁天空的火燒雲,我看了看手機,凌晨一點鐘!
我一歪腦袋,繼續睡了。
我感覺有人給我蓋被子,我打開那人的手,閉著眼睛嘟囔著:“媽,我熱……大夏天的……我蓋一下肚皮就好了!”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還能睡的跟死豬一樣,你上輩子是什麼東西轉世的?”
“咦,誰特麼說我?”我翻了個身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突然,一張臉就貼著我的鼻樑看著我。
他雙手撐著牀面,我就在他的身下,長髮落在我的薄被上。
“我早知道你這麼沒心沒肺的,就不來了!”
趙純說著起身,背過面去,攏了攏齊腰長髮。
我晃了晃腦袋,所有的記憶都在模糊中越來越清晰:“咦,哪能呢,我都等著你一直沒合眼兒呢,真的,你看,都大半宿了,我還等著你呢,就知道你不會出意外!”
我側臉心裡想著:“你特麼嚇死老子了,還以爲是鬼聚會呢!大半宿的,和少華聊天?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趙純側目,賊賊的看了我一眼,冷笑了兩聲說道:“都等出來眼屎了?還等了一枕頭的口水?”
我有些慌亂,目光躲閃,終於找到可以岔開話題的場景了,我指著趙純乾淨的運動鞋說道:“呀,趙純,你是怎麼來的?今天白天下那麼大的暴雨,你的鞋子咋一滴泥巴都沒沾呢?開車來的?”
“跑步!”趙純冷冷的說道。
“得了吧,別逗了!”
我說著說著,卻笑不出來,如果他開車來的,現在進村的路多處塌方,就算他開車來,他也過不了那塌方的地方,就算他是跳遠高手,不可能跳出三四米的距離。
身上,一絲泥巴都沒有,運動鞋幫,跟剛買的新鞋一樣.
“呃,我家……有點亂……我覺得,你不太適合在這裡過夜,要不……“
“何止有一點亂?”趙純把一點兩個字咬的很重,放眼看去,整個房間壓根就沒一塊巴掌大的好地方。
書桌是我讀初中時候寫作業的,此刻,上面落了一層灰塵,還有一些零零碎碎都被蟲蛀了的書!
“我一回來就攤上事兒了,哪有時間收拾房子!”我找理由。
“再說,我也沒打算過夜!”趙純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一下子就激動了:“不行,你要是就這麼走了,我明天可就慘了,你看看……這屍體,就跟劉窪子看到的一模一樣!”
我緊張的以爲他要連夜趕回去,我趕緊掏出手機,把白天拍的照片挨個兒給他看。
“光看照片有什麼意思!走,帶我去一趟!”
趙純說道,就要拽著我起牀。
“現在?”我遲疑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你想等著明天大白天的,那塌方的地方被村民都給填上再去嗎?”
趙純說道,我一想也是啊,那條路是通往村子唯一的一條路,肯定明兒一大早就有人去填坑了。
我突然來了精神,打理好一切,小心翼翼的出了門,還好小黑不在了,要不然,估計狗叫聲把我爸媽吵醒還以爲進賊了呢。
大鐵門讓我累了一把汗,才悄無聲息的重新關上。
“這麼小心幹什麼?怕你父母發現我的存在?”趙純似乎故意把嗓門放大。
“你就積點口德吧,饒了我吧…就算你急著給我化妝,我也不能死在家裡啊…”我雙手合十衝他來了個阿彌陀佛!
“宋小蕾,你知道你就哪點好嗎?”
我們七拐八莫,剛走到村頭兒,趙純悠悠的說道。
我頓時長出了一口氣:“劉曉蕾!”
“對,就這點兒好,別人總是叫錯你的名字,你都不發脾氣!這忘祖宗的特長,真的是我趙純交了這麼多屆學生裡,你就是那最沒心沒肺的一個學生!”
我頓時瞪著趙純:“你是不是每次都是故意的?”
趙純冷笑了兩聲,便不再說話,我們一路去了白天看到的坑窪處。
此刻,坑窪底部已經隨著那漩渦把沉澱的泥土,“安排”成了旋渦狀,表面沉澱了一層細細的泥沙。
“就那漩渦,我懷疑今天那屍體,就是被泉眼給吸進去的,你是不是打算下去看看?”
我指著坑窪底部說道。
趙純從登山包裡掏出手電筒,冷冷的說道:“這麼小兒的泉眼,你鑽進去給我看看!”
我……我特麼又說錯什麼了我?
隨後,趙純從揹包裡又取出了我所熟悉的東西,雷管!
“你爹是工程爆破老手吧?”我說道,他沒理我,按照以前那手法,將雷管塞進了泉眼下的泥巴里,扯出來一式二根導火線,扯出了七八米的樣子。
“嘭!”一聲悶響,一條沖天泥柱,直接彪出了五六米的高度,啪嗒啪嗒的污泥落在方圓七八米的距離。
砸了我一臉一身都是泥巴,側目一看,趙純似笑非笑的不知何事跳開了,身上一絲泥巴都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