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直勾勾的悄無聲息的站在眼鏡男的背後,此刻,她容顏已不再,白髮蒼蒼,面容蒼白,皺紋溝壑深陷,宛若電影裡的樹妖一般猙獰可怕!
“我與趙純見過幾次面,我叫雲雷!”
他伸出手,我根本無暇顧及他的自我介紹,就在雲雷詫異我的目光時,拔出手槍,頭都沒回,先來了一發子彈,隨後才轉身看去。
“頭兒……這是人是鬼……怎麼……怎麼打不死?”
那兩位隨從早就嚇尿了,拖著槍的手一直在打哆嗦。
就連雲雷也面色蒼白,蹙起眉頭,瞇著眼睛露出一絲鋒利的狠毒之光。
“小蕾……她……又變身了!”
川子拽著我,往雲雷身後躲:“他們有槍,咱們得小心!”
那鳳兒渾濁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雲雷手裡的槍,猛然上前兩步,雲雷下意識的後退,兩位隨從早就摸爬滾打的往後跑。
此刻,只有雲雷一個人拖著手槍站在最前方。
“這是什麼東西?給我看看!”鳳兒終於開口了,聲音沙啞,宛若氣力不足,呼吸都好像喉中卡著濃痰一樣。
原來,她只是想看看這新科技的玩意,她難道真的求死之心已決嗎?
我呆呆的看著她瞬間變老的樣子,特別是那一頭白髮,我的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個畫面:
趙純滿頭銀髮齊腰,襯托的他的臉色慘白慘白的,他嘴角還有一絲血跡,他似乎突然看到了我,慌不擇路的用抹布擦拭桌子上的白色帶著泡狀的液體。
我幾乎全身就痙攣了!
“……鬼!鬼啊……“
我猛然轉身就跑,卻摔倒在地,我幾乎無法安撫我狂跳的心臟,那一頭白髮……那長如冰雕一樣的臉……
“你跑什麼……“猛然,身後傳來一股困鎖,他從身後攔住了我的腰,死死地,死死地扣住,他齊腰的長髮從我的肩膀垂到我的胸前,他的呼吸急促:
“我有那麼可怕嗎?“
………………
我記得特別清楚,趙純是爲了去幫我拿解藥才受傷,受傷之後,他滿頭白髮,血跡也是白色,難道,趙純也和麪前的鳳兒一樣?
沈瞎子的話在我耳畔迴盪,他說他是二三十年前來過天樞山,見過趙純,如今的沈瞎子已經五六十歲了,可趙純呢,他依舊如此年輕。
想到這裡,我心裡升起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小蕾,你瘋了!”川子大喝一聲,可我已經衝到了雲雷的面前。
“先不要傷害她!”
我說道,雲雷明顯面容一怔,手裡的槍微微鬆了下來,我轉身面對鳳兒,儘量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恐懼:
“鳳兒姑娘,我……我有事情想問你,只要你願意如實相告,我定然想辦法滿足你的要求!”
我說道回頭看了一眼川子,本是想和川子對一下眼神,卻看到雲雷眼鏡片後的那雙眼睛閃過一絲不解和好奇,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好像有一種很渴望的東西在這裡。
或許,真的是爲了研究這裡的地質,就如雲雷在溶洞裡說的那樣,這裡的地質和趙純的那顆星魂石的質地很像。
趙純的神通廣大或許也跟這裡的一切有關係,我不敢保證,雲雷是爲了研究星魂石,還是趙純,但是這中間不管是趙純還是星魂石,都一樣。
“哎,你們誰帶了飲用水”
兜兜轉轉,我們又回到了鳳姑娘所在的那個山洞裡,川子和雲雷以及助手都在洞外,這是鳳姑娘要求的。
“鳳姑娘,我知道你不是鬼,你說我身上有和什麼邵將軍一樣的氣息,你能告訴我,是什麼氣息嗎?”
我問道。
“你方纔……不是打傷了我的貓兒嗎?”她的聲音沙啞,但是已經比方纔好多了。
我甚至明顯看到她方纔明顯深陷溝壑的皺紋在一點點的平復,就連那手背上的老年斑,也在一點點的淡化。
這是個十分恐怖卻很震驚的過程,不到瞬間的時間,她變成了一位雙十年華,身材曼妙,青絲如瀑的女子。
“太神奇了,頭兒,看來我們真的來對地方了!”門外的隨從聽不見我們說話,但是,絕對能看得到方纔鳳姑娘的變化。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並沒有任何異常:“你認識趙純嗎?”
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純粹是僥倖心理。
她微微搖搖頭說道:“你是來找人的?”
我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道:“他……和你一樣,血液是白色的,受傷的時候,頭髮會變白,但是……但是不會變老!”
鳳姑娘猛然雙目一睜:“此事,若是在我朝,只有邵將軍一人爲此!如今,見你穿著打扮,便知我已在這不知時日的過了無法估量的歲月……”
那位邵將軍?就是她所說的故事裡的那位她心儀的將軍?我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
她說著,突然雙目一睜,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雙手按在我的肩膀上,雙眼渴望的看著我:“他還活著?一定是這樣的…既然鳳兒沒死,他就一定不會死……對不對?…”
她的手指甲很長很長,似乎一輩子都沒有修剪過,抓著我的肩膀一陣刺疼。
“抱歉!”她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太過粗魯,趕忙鬆開手,連連道歉,雙眼喜極而涕,閃爍著希望,她不停的自言自語:“一定是的,他一定不會死的……”
說完,她看著我說道:“你說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我的邵將軍,你知道嗎?我從沒有想過……還能再……再從旁人口中聽說到關於他的消息!”
我蹙眉看著她……整個世界都怎麼了?我所遇到的事情,爲什麼兜兜轉轉都好像活在夢中?
如果,如她所言,這個世界上,除了她,就只有邵將軍是白色的血液,那麼,趙純,又是誰?真的是他嗎?
我曾經多少次的以爲趙純是鬼,可如今,他竟讓我覺得,還不如鬼,我無奈的搖搖頭!
“你現在……還想死嗎?”我問道,她想都沒想就搖頭,自言自語著他的名字。
“你一定和他有關係對不對?要不然,你不可能有他身上的氣息,帶我離開這裡,我一定要見到他!”
她突然在我面前下跪,渴望的看著我,那一刻,我幾乎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