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要深造,再說,他才十七歲,全家的希望都在他身上,就好像你的全家人都會把希望放在你身上一樣。”
我說道。
“小蕾,你的意思是,我會拖累小童嗎?我不會的,不會拖累他!”
“可你們以後打算怎麼辦?總不能瞞著我爸媽一輩子吧?”我說道。
思思摸了摸稍稍隆起的肚皮,嘴角洋溢著一絲我看不懂的幸福弧度說道:
“我可以養(yǎng)孩子,等到小童大學(xué)畢業(yè),我們就結(jié)婚!”
我看著思思那嘴角盪漾的幸福弧度,我怎麼越看越覺得不真實?
我愣愣的看著,眼看著,思思的表情出現(xiàn)痛苦的神色,下一刻,我竟然看到思思的下身流出粘稠的黑紅色血液……’
滴答,滴答……滴答答……
那從她大腿根部流出的血液散發(fā)著一股惡臭,我面露驚恐,站起身來,不住的後退。
“他……要喊你一聲姑姑呢!”
我從未想過嘴角還掛著幸福的弧度,看著自己的下身流出這種惡臭的黑紅色血液還能保持著原有的幸福笑容。
這個畫面,幾乎在我腦中定格了。
她使勁的揉著肚皮,力道越來越大,下身的血液似乎隨著她揉搓肚皮的頻率,一波一波的往外涌著血水。
惡臭味將整個停車庫都充斥著!
地面上,厚厚粘稠的血漿好像漿糊一樣,堆積一片!
我已經(jīng)退出了停車庫,耳畔傳來拖鞋拍打地面的聲音,我側(cè)目看去,小童回來了。
我竟然擔(dān)心小童看到這一幕會何等的恐怖。
“姐,我買了兩份餛飩!”
說著,他就衝進停車庫,拿出兩副碗筷,將方便袋裡盛著的混沌小心翼翼的放在碗裡,又小心翼翼的將一次性筷子抽出來遞給思思手裡。
這一刻,我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思思似乎如同正常孕婦一樣,幸福的吃著。
“姐,你也吃吧!”小童遞給我另外一份,一次性筷子掰開後遞給我。
“我在公司吃了纔過來的,你吃吧!”我說著,從包裡掏出了五百塊給小童。
離開這地下車庫的時候,我心裡萬般糾結(jié),我想給父母打電話,但是,又怕他們擔(dān)心,思來想去,給趙純發(fā)了一條微信。
“怎麼才能證明一個人是鬼?”我發(fā)了過去。
“遇到了什麼麻煩嗎?”趙純這一次回的很快。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趙純解釋這件事,想來想去回了一條:“我就是想知道我看到的是不是鬼!”
隨後,我就等著手機震動,誰知道電話響了。
趙純似乎在一個特別吵鬧的環(huán)境,不是那種酒吧的喧鬧,而是聽上去有好多人在爭執(zhí),在議論著什麼。
“遇到了什麼事?”
“你是不是在忙?打電話方便嗎?”我問道。
“發(fā)微信更不方便!”趙純說道。
“如果我想證明給別人看那是鬼的話,或者……換句話說,證明那個人早就死了,有什麼辦法?”
我有些不知道如何形容,想想小童,萬一思思傷害小童那可就麻煩了,唯一的做法就是在小童面前證明思思不是人,是鬼,讓他先離開思思,隨後再解決思思的事情。
“鬼也有很多種,有些靈魂不全的鬼,無法投胎,遊離在人間多數(shù)都是爲了尋找自己丟棄的魂魄,一般不會讓旁人看到她的樣子,若是其他的鬼,包括惡鬼,怨鬼,還得看道行。”
“還有道行?”我蹙眉,撓了撓頭:“鬼不是說,都怕太陽嗎?”
“電視看多了?有一部分鬼比如屍體無法入土爲安,靈魂殘缺無法投胎的鬼,沒有什麼怨念,大都不會再烈陽底下出現(xiàn),不過,能出現(xiàn)在烈陽底下的鬼,都不是一般的善類,和你說多了,你那腦袋瓜子怕是聽不明白,就這麼跟你說吧,出現(xiàn)在烈陽下,沒有影子,這麼說明白了嗎?”
我一聽,後背起了一層白毛汗,此刻,我還沒有離開這小區(qū),就站在小區(qū)門外對面的街道上。
思思宛如正常人一樣,出門買混沌,難道,她真的不是善類?如趙純所言,她會沒影子嗎?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往常都是趙純先掛,這一次,我聽到在我掛電話的時候,趙純吼了一句:“你做什麼呢?招惹了你應(yīng)付不了的東西……我還沒說完呢!”
手機頓時傳來震動,我看了看,趙純似乎又補發(fā)了一條微信:“竟然敢掛我的電話……”
此刻我已來不及多看趙純發(fā)來的微信,因爲剛走進小區(qū)的我,一眼看到小童扶著思思往外走。
“姐,你咋杵在那兒?”小童跟我說話,我根本沒聽見。
我的目光放在思思的身後,那一刻,思思與我對視了一眼,我明顯看到她嘴角上揚了一下。
她有影子!
這是怎麼回事?莫不是趙純經(jīng)驗不足?
“小蕾,如果不嫌棄,我們一起去菜市場買點菜回來,嚐嚐我的手藝!”
思思在陽光下笑著對我說,那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像是一張白紙一樣僵硬。
“不用了,我在等的士,待會兒得回單位!”
我搪塞了一句,滿腦子都是想不明白,轉(zhuǎn)身就準備走,我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思思穿著的寬鬆衣服,露出白如雪的雙腿,腳上穿著高跟鞋。
“懷孕了高跟鞋不太好吧!”我隨口說了一句。
“姐,你就別擔(dān)心了,思思嫌她自己個頭兒矮,非要穿,我會照顧好她的,不會讓她摔跤的!”
小童說道,與思思甜蜜的對視一眼,二人越看越像是熱戀中的情人。
小童對她越好,我越是心裡擔(dān)心的很。
我走過馬路,發(fā)現(xiàn)思思時不時回頭看我一眼,我乾脆攔下一輛出租車先離開。
車上我給趙純打電話:“趙純,你不是說鬼沒影子嗎?!”
我壓低聲音說道,卻見那司機從反光鏡裡警惕的看了我一眼。
“都說了鬼有很多種,你在哪兒?我現(xiàn)在忙走不開,地址發(fā)你,過來找我!”趙純說道。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趙純再一次彰顯他的性格,掛了老孃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