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
那士兵被我一口咬住了手腕,他依舊不鬆手,我不知道我爲什麼會這麼瘋狂,他不鬆手,我就不鬆口。
可他的依舊抓著孩子柔嫩的胳膊,那一刻,我的心如同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撕碎了一樣,一下子鬆開了手。
孩子的手臂垂在一旁,了無生氣,哭的撕心裂肺。
“星魂石也轉移出來了,不用我說該怎麼做了吧……”
夜星看到這一切,微微勾起滿意的弧度,可是,我卻眼睜睜看到那抱著孩子的士兵大步流星的走出大殿,擡手一拋……
“不……”我猛然大吼一聲,他把我的孩子丟盡了萬丈深淵……他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看一看這個世界,還沒有吃過孃親的一口奶。
整個山谷迴盪著那脆響的哭聲,久久不散。
我眼前一黑,沒了所有直覺。
“喂!李小蕾,我是趙純!“
我一聽,那個肺都炸了,我還是耐著性子說道:“劉曉蕾!“
“哦,劉曉蕾,今天的事情,你可能沒有兩天考慮的時間,今晚就要去,殯儀館那邊的化妝師都離職了,明天一早家屬需要送葬,你準備一下,我開車送你過去!“
“我能選擇其他的就業安排嗎?“我問道。
“陳曉蕾,我這麼和你說吧……你很適合這個工作……“
“趙老師,不好意思,劉曉蕾!“我的臉在抽筋,但是我已經習慣了,我幾乎沒有和他私下說過任何話。
………………
“以後不要做飯了,鹽商被你打死了?”
他一邊嫌棄的說著,還一邊吃的津津有味,我疑惑的嚐嚐,不鹹啊,這傢伙該不會是喝白開水長大的吧……
……………………
“對了趙純,你之前說什麼來著?說什麼天樞星是什麼七星之首,主什麼命煞的?“
“天樞主殺星,命煞,宰命!沒聽說過北斗第一陽明司命星君天樞嗎?“
他似乎很嫌棄我的孤陋寡聞打斷了我的話說道。
“嘿嘿,我看你就是命裡帶煞吧,這把歲數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我嘿嘿一笑嘟囔著:“天樞呢,天你妹呀,老孃現在要不是被你安排進了殯儀館實習,老孃能在這裡嗎?真丫的悶!“
……………………
“你……你這是搶劫,你卑鄙……還給我!“
我氣的肺都快炸了,我打也打不過他,爭也爭不過他,罵也罵不過他,他一個不高興一腳把我踹下去!
我上前就去搶,他身子往後一撤,躲開了,說道:“搶劫還是qnjn“
“你就是屎一坨,就是人渣,敗類,掏糞家族的首領……無恥!小人,下流!“
我指著他痛罵。
他卻似笑非笑的挽起嘴角的弧度,直勾勾的看著我,看的我心裡發毛!
“劉……哦,對,劉曉蕾,你剛纔!“他撓了撓頭,又從口袋裡掏出手錶,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說道:“心跳怎麼那麼快,可不要打趙老師的注意,以後,小心發展成師生戀,有辱我趙純的名聲!“
………………
這是一場夢,很長很長的夢,讓人有時候特別想掙扎著醒來,有時候又想徹底沉睡下去,我笑了,不知道,人活著是夢,還是夢裡的人還活著?
或者說,人生本身就是一場夢,只是不知道,夢裡的是真的,還是醒來的纔是夢,只是希望那個夢能停留在所有一切美好的位置,定格,不在流動。
一陣天旋地轉,我隱約聽到了假假真真的聲音:
“我命數將盡,能做的,就這麼多了,回去以後,不要再期望星河圖了,所有的時空之門將關閉,天樞也將重新歸位於七星之首。”
天機子的聲音伴隨著天旋地轉,我的身體再一次承受了那股拉扯得力量,當我醒來的時候,一切的景象開始從模糊變得清晰起來。
這裡,是趙純所居之處,我聽到了孫奶奶不停的叫著:丫頭,丫頭?
星河圖?星河圖?把我的孩子還給我行嗎?我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整個世界都似乎寧靜了,我猛然像是瘋了一樣起身,衝向那星河圖。
孫奶奶嚇了一跳,一把把我拽住:“丫頭,你這是怎麼了?”
可是,一切都隨著一聲脆響,冷靜下來。
星河圖突然嘩啦一聲,碎的連一顆完整的玉石都沒有,全都成了玉石渣子,落在我腳尖。
一切的希望都好想隨著這星魂石破碎。
我整整病了一週,不吃不喝,孫奶奶一直用趙純的廚房熬製了各式各樣的粥。
我那天開始,我一句話都沒說過,眼淚溼了枕頭,如果真的是一場夢該多好……
他應該復活了吧?和夜星結成連理,我們的孩子將永遠被埋進一個被叫做劉曉蕾的記憶中。
埋的很深,很深,深的連我自己想挖出來的時候,都會鮮血淋淋。
半個月後,我漸漸恢復了正常,紮起馬尾辮,依舊穿著那身運動服,趙純的聲音在我耳畔時常響起——個頭不高,又不豐滿,穿運動服?切……
所有的一切回憶,隨著我把那扇門關上的那一刻埋藏起來。
這一次,我帶著孫奶奶回了老家,她回不去了,估計村上的人個個不得被她的出現嚇死?
不過,一切都如我所料,孫奶奶和我的姑奶奶特別聊得來,孫奶奶就一個勁的勸說我姑奶奶改行,別信佛教了,跟著她一起供奉道家傳承。
每次說到這個話茬子上,二老都掙的面紅脖子粗。
我就依靠在門廊上看著院子裡的二老爭吵,像是孩子一樣,說著不和你玩了,沒過半小時,二老又相互攙扶著去隔壁湊麻將去了。
爸媽去了小童上大學的地方,說是開家長會,小童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父母臉上金光燦燦,都掙著要去參加這次大型的家長見面會,最後二人一起去了。
就在這時候,手機震動,我心想,一定是小童這傢伙拿了獎狀給我發的照片,我趕緊點開微信。
那一刻,我愣了!“趙老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