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小男孩大概七八歲,穿著打扮十分破舊,手裡攥著一隻山羊的繮繩,山羊身後還跟著一對兒小羊羔。
“好吃嗎?”川子摸摸那孩子的腦袋,雙眼勾魂,跟看著自己親兒子似的,隨後,見我回來,衝我使了使眼色,隨後川子說:“你告訴叔叔,這附近哪兒有一顆很大的槐樹?”
小男孩嘴裡不停的吧唧吧唧的吃著牛肉乾,看的川子直流口水,這還不算,這孩子就光顧著吃了,根本沒空搭理川子。
川子原形畢露,一把奪過小孩手裡的牛肉乾,換了一副嘴臉說道:“還吃上癮了不是?快點,告訴爺,大槐樹在哪裡,川爺就把這牛肉乾給你!”
說著,川子呲牙咧嘴的將牛肉乾塞進嘴裡,後槽牙一用力,拽了一大口牛肉乾,吃的不亦樂乎,看的那小孩男,撓撓屁股,舔舔嘴,眼巴巴的看著一大塊牛肉乾就被這死胖子一口撕下來大半截!
“在……那村子裡頭!”小男孩迫不及待的指了指我身後的方向,我剛從那兒來,難道,槐樹真的在地裂的那邊?
趁著川子不注意,那孩子擡手一把就奪過了川子手裡剩下不多的牛肉乾,使勁往嘴裡一塞,趕緊牽著羊,一溜煙跑了。
“哎呦我去,這熊孩子!”川子一愣,手裡已經空了,他扣了口後槽牙,摳出來的牛肉絲又舔進了嘴裡,咀嚼了幾下。
我和川子即刻沿著我來時的路走去,川子問道:“你剛纔去探路的時候,有沒有發現槐樹?”
我搖搖頭:“那邊有一條兩米左右的地縫,看來是當時地震留下的,我現在懷疑,趙純有沒有回來!”
我覺得,既然這裡很多年前就地震了,槐樹不一定好找,更何況,地震成了這副模樣,趙純回來這裡幹什麼?
但是,我還是存著一個僥倖的心理,因爲除了這裡,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地方可以給我一絲希望。
也許,只要我還堅信那一絲僥倖心理,希望就存在,這種不想看到結局,又不得不去尋找結局的感覺很難受,怕找到了,趙純不在,若是不找,我又怕失去希望。
“看來我們得過去了!”川子說道,四下張望,看來他是在找什麼東西能當橋使。
我脫下揹包,隔空,現將揹包丟了過去,隨後,往後退了兩步,等川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大喝一聲:“小蕾,你瘋了,兩米多……唉唉唉……”
他話音沒落,我就已經縱身助跑,跳了過去,讀書的時候,跳沙坑和立定跳遠,是姐的強項,這隻有兩米而已。
川子見我跳了過來,目瞪口呆,我罵了一句:“誰讓你整天吃那麼多?”
川子,撓了撓手背,舔了舔嘴脣,學者我的模樣,後退幾步,大喊一聲:“啊&啊……”
那架勢足有百米衝刺運動員的架勢,那肚皮上的肥肉隨著他的助跑,一陣波瀾壯闊,看的我是心驚肉跳。
幸虧川子這一回不要命的跳,竟直接從我頭頂飛了過去,整個人直接跌進了荒草中,只聽到一聲慘叫!
我臉一白,趕緊去草叢裡找,讓我不可思議的是,川子方纔落下的地方,竟然沒半個影子!
我後背發毛,這麼大一人,怎麼可能平白無故消失了?
我小心翼翼的撥開蔓藤,腦子裡頓時出現了一種可能性,難道,蔓藤下是空的?川子掉進去了?
我這麼想著,腳下的步伐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探路如若不然,我便也會掉進去。
“川子?川子!”我試探的雙手做喇叭狀呼喚!
小心翼翼的蹲下來摸索方纔川子落下的位置,那兒蔓藤明顯有斷裂的痕跡,因爲染了我一手的綠色汁液。
我擡手摸了摸,果然是空的,我趕緊撥開蔓藤,一股風從黑洞裡竄了上來,我趴在洞口繼續喊川子的時候,我甚至聽到了水聲。
“小蕾,川爺活著呢!”終於,川子從洞內傳來細微的聲音,夾雜著水聲,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可是,這洞好像還挺大的,全都被這一片蔓藤覆蓋,乍一看去,真看不出來下頭有個山洞。
我得想想怎麼才能把川子給弄出來,我站起來四下尋找,根本沒有什麼東西能用,來的時候,我本以爲只是去一趟普通的村莊,我沒有想過會有這般窮兇極惡的所在。
“川子,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我不知道怎麼把你弄上來?!?
我衝著洞內喊話,我甚至能聽到從洞內傳來的擴音,感覺空間挺大的。
我等了許久,擴音消散,川子依舊沒有回答我,我心裡開始著急:“川子,是死是活給我說句話呀倒是!”
“小蕾,我發現了一棵樹,長刺兒的,好像槐樹!”
許久,川子才傳話過來,聲音微弱,似乎已經離開了方纔墜落的地方,走到了遠處。
我一聽,頭皮乍然,槐樹怎麼會出現在洞底,我明明記得沈瞎子說,就在村裡面,往前百米就是趙純的住處。
我心裡有些急躁,可是,面對我的是問題並不這麼單純,而是我下去還是不下去。
“川子,接包!”我喊了一聲,許久,川子高聲呼叫:“放!”
我將揹包丟下去,隨後,川子說道:“直接跳下來!”
我毫不猶豫就跳了下去,撲騰一聲,我的身子極速沉入水底。
這裡的水特備清澈,我甚至在上浮的過程中能看到岸上的川子,可是,我同時也看到了水底的景象。
這裡的水底竟然沒有泥巴,細細一看,水底呈現半圓形,表面凹洞不規則的排列著,大小不一,最大的足有缸口那麼大,小的,像是彈珠一樣。
我趕緊浮了上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上了岸,這是一處碩大的溶洞,洞頂呈現胡形狀,我一愣,就連洞頂也有不少凹坑。
而我們不小心掉下來的地方是其中一個凹坑,有些凹坑很深,深不見底,卻只有方纔我們下來的地方透著陽光。
整個溶洞內,四處可見這樣的凹洞,凹洞中偶有一些常年不見陽光的白色植物,樣貌早就分辨不出。
“小蕾你看!”川子指著我身後,我回頭一看,一顆碩大的槐樹沖天而起,盤根錯節的根系裸露在外,龐大的生命力根系伸進了那些凹洞裡。
枝丫繁茂,直衝溶洞頂部,若是生長在外頭,足以用參天大樹,遮天蔽日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