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驚醒,那聲音好像就在耳邊吹氣一樣近,可是,等我坐起來的時候,那聲音就不見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潛意識散發(fā)出來的一樣。
可就在我做起來的時候,一隻手,竟撩開了帳篷的門簾,那手指上長滿了白毛!
跟豬毛一樣的白毛。
我下的一哆嗦,所有的睏意全沒了。
緊接著,另一隻手,伸了進來,企圖撩開窗簾,第三隻……第四隻……
外頭似乎傳來了擁擠的悲吼聲,眼看著,一團團漆黑朝著我的面門涌了上來。
我?guī)缀跤昧俗畲蟮牧庀破鹕磲嶂Ъ芟碌膸づ褚唤牵嵙顺鋈ァ?
我剛想放開嗓子喊,可是,我已經(jīng)全身無法動彈了,整個八卦陣上到處都是黑氣,那些錯綜複雜長滿白毛的手掌在黑氣中胡亂的抓撓著,舞動著。
八卦陣那白色的粉末像是漂浮起來的螢火蟲一樣,散發(fā)著零零散散的白光。
眼看著,那一團團黑氣朝著我蜂擁而來,八卦陣外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快出手!”
我已無暇顧及,我不是趙純有治鬼的法子,我的後背早就冒出了冷汗,就在這時,黑氣裡傳來粗重的喘息,似乎在一遍遍重複著痛苦說著:“救我……救我……”
那從黑氣中伸出來的萬千長滿白毛的手,卻停在了距離我三步左右的距離,再也沒能上前。
就在這時,陶智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八卦陣內(nèi),喃喃道:“看來,還不夠猛!”
說完,他在八卦陣四個方位中不知做了什麼手腳,那黑氣中除了伸出來的枯爪,還有若隱若現(xiàn)的一對紅色目光,宛若濃煙中的星火一樣,隨著上前的腳步,搖搖晃晃!
就在這時,一股強光從天而降,我還沒發(fā)覺,陶智猛然擡頭,目露驚駭,好像不知道眼前發(fā)生了什麼事!
我仰頭看去,那天罡中北斗勺子星,除了貪狼星發(fā)著紅光,其餘六顆星宿,每一顆星宿都在猛烈旋轉(zhuǎn),好像在找尋自己的位置一樣。
七道強光以紅光爲首,直射這八卦陣中而來。
一瞬間,被那星光閃耀的宛若白晝,陶智的臉色異常的煞白,雙眼充滿不可思議的神色,整個人呆滯在八卦陣中。
一聲巨響:“砰!喀嚓嚓!”
大地傳來脆裂的聲音,那些枯爪頓時發(fā)出非人所能的尖叫聲摻雜著無比痛苦和絕望的慘叫,頓時消散!
我不比陶智震驚的程度弱,我整個人抱著膀子在發(fā)抖,冷汗早就打溼了我的衣服,我甚至聽不到任何聲音。
“你……你竟然……竟然能啓動七星之力……你……”陶智半晌才哆哆嗦嗦的指著我說道。
我真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
“你吃了雄心豹子膽?我的女人,你也敢動?”
一個聲音帶著低沉富有磁性,乾淨且平靜,一位穿著一襲白衣的男子跨入門檻,單手背後,冷眸平靜的映不出任何感**彩,看了一眼早已經(jīng)沒了之前氣質(zhì)的陶智。
我頓時腦中一陣轟鳴,這個人……是趙純嗎?
他……他怎麼穿著古代人的衣服?他的頭髮爲什麼雪白雪白的?
我後退了兩步,我總覺得,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他肯定不是趙純!
陶智猛然後退了兩步,此刻的八卦陣早已經(jīng)出現(xiàn)龜裂,他後腳跟剛好踩中了地裂,整個人摔了下去。
雲(yún)雷上前一步,將陶智扶了一把,這讓剛站穩(wěn)的陶智故作鎮(zhèn)靜的指著趙純說:
“你……你是人是鬼?”
趙純目光平靜,一步一步的朝著我走來,似乎連看一眼陶智都沒有看,我又往後退了兩步。
可是,他已經(jīng)來到近前,我已經(jīng)退到院落的牆壁,退無可退。
“我來晚了!”他說道,那平靜的目光看著我,我覺得特別熟又陌生,目光一直在他臉上游離。
這人真的是那個說話的時候嘴很賤的趙純嗎?他眸子中透出的平靜,特別像他沉思的時候模樣,一模一樣!
我搖搖頭,不晚,一點都不晚,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落下來,他平靜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詫異!
“趙純,此次多有冒犯,還請原諒,出此下策,確實是有難言之隱!”
雲(yún)雷上前幾步說道。
“雲(yún)雷,我們說好了的……”
這時候,陶智氣急敗壞的模樣,憎惡的看著雲(yún)雷。
“事情的發(fā)展變化太快,我該是有那麼點權(quán)利隨機應變改變計劃的吧!”
雲(yún)雷的聲音不疾不徐,我卻一點都聽不懂,唯一明白的是,他和陶智之間似乎有什麼交易。
“走吧!”趙純的話很簡短,他甚至沒有理睬雲(yún)雷和陶智,拉著我的手,朝著院子外走去。
“趙純……趙先生,請聽我一言!”
雲(yún)雷衝了出來,歇斯底里的叫了一聲,我漠然擦過趙純回頭看了一眼,我竟發(fā)現(xiàn),雲(yún)雷跪了下來!
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直到離開村莊,趙純猛然鬆開我的手,整個人劇烈咳嗽起來,一口白色的血,噴了出來!
那一刻,我?guī)缀跎盗耍瑒偫u不是好好的嗎?
“趙純!你怎麼了?”我喊了一聲,我眼睜睜看著他一襲古裝褪去,還是那一襲我所熟悉的運動服,只是那齊腰的長髮,銀白銀白的。
“沒事!”趙純擺擺手,一邊擦嘴一邊說:“還……還沒有機會給你化妝呢……死不了!”
我的眼淚再一次落下來,他是不是一直都受傷在身?方纔他是不是強撐的鎮(zhèn)定?可是他爲什麼都到了這個時候,嘴還是那麼賤?
……………
趙純住處,他的臥房兼書房,我拿著乾淨的紙巾給他擦拭嘴角的白色狀血液。
他猛然攥住我的手,目光平靜的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去過天樞山?”
我的手一抖,也許,他是覺得我現(xiàn)在看到他流的血顏色與常人不同,卻沒有感到意外。
“我……我是去找你!”我說道!
他卻笑了,笑的很欠揍,笑著笑著還猛烈咳嗽了幾下。
“趙純,你什麼時候回來?你回來了我就嫁給你,你回來了,記得第一時間聯(lián)絡我……”
“趙純,你還活著嗎?如果你活著,就回來,你說過要給我化妝的!”
“趙純,我想你了,你走以後,我突然發(fā)現(xiàn),天都塌了,求求你,快回來!”
他像是自言自語,扶著額頭笑的跟孩子一樣!
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那都是我寫給他的字條,可是,我全部都揉了之後扔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