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聲音似乎對於我此刻的惶恐極爲違和的出現(xiàn),那聲音平靜的好像在訴說著與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一樣,平靜的好像再說——
你若是有那個膽子承擔後果,你想清楚後,請隨意……
“爲什麼?爲什麼所有的實驗都各具千秋?爲什麼有些人會生不如死,爲什麼彩兒卻偏偏那麼容易死掉?爲什麼你告訴我爲什麼……”
我的脖子被扣的如同死物,我甚至已經(jīng)覺得自己無力掙扎,腦袋充血,我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趙…趙……純……~”
我手抓著窗簾已出現(xiàn)痙攣的現(xiàn)象!
“噗嗤!”一聲!我的脖子突然鬆了,整個身子瞬間順著窗臺軟了下來!
迷迷糊糊之中,雲(yún)雷面露不可思議,雙眼睜大,鮮紅的血噴了我一臉,他的身子軟下來,露出了站在他身後的趙純!
他白如雪的髮絲上,被鮮血染紅,雪珠順著他的髮絲滾落,宛如翠竹上的雨露。
一把劍,直穿雲(yún)雷的心臟。
“嗽!”那把劍在雲(yún)雷軟倒下的時候,被抽了回去,血,如同泉涌一般,順著往下流。
“啊……”我猛然大叫一聲,殺人了,殺人了……視線頓時陷入黑暗!
可鼻息裡的血腥味,瀰漫了整個空氣,保鏢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該死!”他罵了一聲!緊接著,我覺得我的身體輕飄飄的。
等我醒來的時候,腦海中依舊存留著那血腥一片,我大叫了一聲,轉(zhuǎn)瞬被捂住了嘴!
我支支吾吾的掙扎著,趙純蒼白的和他髮絲一樣的臉,映入眼簾,我緊緊的攔著他的脖子,眼淚無聲的落下,外面?zhèn)鱽砹思贝俚哪_步聲!
直到那腳步聲漸行漸遠,我才嗚嗚咽咽的哭出聲來!
“對不起,我……我來晚了!”他的喘息有些吃力,給人一種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卻把我攔的很緊,很緊!
他銀白色的長髮掃在我臉上,有一絲冰涼,更多的是憂傷!
“趙純,你是不是受傷了?”我壓抑著心裡的委屈小聲問到,聲音有些我無法控制的顫抖。
“說了,只有你才能治得了我的傷!”
我直勾勾的看著他的臉,他爲什麼那麼一本正經(jīng)?難道,他和我做那種事的時候就能治他的傷?在這種環(huán)境中,他還有心思跟我調(diào)侃?
可他的表情如同冰雕一樣,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於是,我這才觀察四周,這裡,竟是雲(yún)雷的實驗室,一股福爾馬林的味道特別濃,還有其他的味道摻雜在裡面。
而我和趙純所在的位置,就在一處,大號的儲藏櫃裡,溫度很低,可能是爲了保證裡面的實驗品不會有分子上的變化。
“趙純,你剛纔……把……把雲(yún)雷給殺了!”
我往趙純懷裡窩,壓低聲音問道!
“如果能一直著抱著你,殺十個雲(yún)雷,也值得!”
他的聲音平淡的有點違和,我本以爲這是那些女孩子心裡都奢望的承諾,就好像上天給你摘星星一樣的夢幻,可是,這是什麼時候?他竟然好像覺得殺人是他認爲很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頓時打了個哆嗦!
“我……我們離開這裡吧!”我說道,擡手推開著碩大的儲藏櫃,因爲裡面實在是太冷了。
支呀一聲,趙純卻一把將我拽了回來。
我氣喘吁吁,我不用多問,這房間竟然有攝像頭,肯定是連接著保安室的!
我還沒徹底反應(yīng)過來,脣上竟印上了一絲冰涼,舌尖似乎毫無預料的探入,那舌尖依舊帶著一絲冰涼,讓我整個心臟都像是被捆綁了一樣!
身子瞬間升溫,即便著保持在十度的常溫保險儲藏室內(nèi),我也沒有一絲的冷,他的身子如同燒紅的炭火,肌膚碰撞之際,他可以讓我整個身子燃燒起來。
我從沒有想過,在這種狹窄的地方,竟被他佔有了。
“趙純,我……”我竟不知道說什麼,臉紅的如同火烤過一樣。
“你是我趙純的女人,難道,你有其他意見?”
趙純抱著我蜷縮的身子說完,這才一腳踹開儲藏室的門。
擡手,就朝著那監(jiān)控小紅點看了一眼,手裡面不知道藏了什麼東西,竟直接打爆了那監(jiān)控。
我大著膽子走出來,將衣服整理好,那一刻,我竟覺得他很有男人味兒,漆黑濃密的長髮散在腰際,他擡手慣性的動作,用紅色的皮筋將頭髮紮在腦後。
我一愣,這才意識到,他的白髮真的變黑了……
我嚥了一口唾沫,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肩寬腰窄的背影,目光最終鎖定在了他那一頭長髮上,烏黑烏黑的,甚至藉助著窗外月光,返照出一絲墨色的光暈。
難道,真的……真的我能治他的傷?
這有點不和邏輯吧?而且,還很荒唐。
“走!”趙純就說了一個字,他退後兩步抱著我,頓時衝出,有那麼一瞬間,我的身子像是撕裂了一樣,很難受!
可落腳之處,我呆呆的看著趙純,他卻看著我的身後。
我木訥的回頭看去,那兒,正是雲(yún)雷的狂野別墅,探照燈有規(guī)律的旋轉(zhuǎn)著,那棟別墅還亮著燈。
我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站在了離開別墅區(qū)的一條主幹大道上!
“上車!”
他說了一句,我的胳膊猛然被他扯了一下,回頭一看,他那輛越野車就在這兒!
我被拉上了副駕駛位,他爲我扣上安全帶,啓動車子,迅速離開。
現(xiàn)在,我好像不那麼想知道趙純到底是什麼人了,我想了其他的很多事情,就比如白色的血,正如雲(yún)雷發(fā)瘋的時候說的一樣,爲什麼我沒事?
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我想著,卻忍不住看了趙純那如刀削一般的側(cè)臉,他似乎覺察到了我的疑惑,他卻先開口道:“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問!”
說完,換了個檔位:“你想問什麼你說!”
“那個白色的東西我知道是不好的東西……可我……爲什麼沒事?你又……又能活多久?”
我問道,他卻轉(zhuǎn)眸看了我一眼:“你讓我先回答你哪個問題?”
我想了很多,看了他的側(cè)臉,我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對他深入骨髓,我問道:“你……你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