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和川子都意想不到的收穫,當然,對於少勇而言,我還是很悲傷,如果能找出證據,就不枉少勇殉職的苦心。
“不必了!老趙,你也出去冷靜冷靜涼快涼快吧!”館長擺擺手!
我和川子對視一眼,不得不一起走了出去。
“川子,別看了要是被館長懷疑,我們晚上的計劃就泡湯了!”
我說道,我覺得館長是個疑心很重的人,就如假期前,他是懷疑我,才讓我休假的,可我就算把腦子掏出來,也找不出我哪裡出現了破綻。
出了門的川子似乎不死心,趴在門上的那小小玻璃窗往裡看,我硬是把他給拽走了。
“我就看看,就看一眼,我就看看他玩什麼把戲,能把屍體變出來!”
“走,是你在這殯儀館呆的時間長還是我?我對他了解著呢,再說,我們都知道那火化爐有問題,就算他變出個屍體,也是理所應當,變不出來那纔是意料之外的事!”
我壓低聲音說道,老趙頭似乎愁眉不展,就怕館長一個不高興扣他的工資。
我好不容易把川子拖進了辦公室,他才搓了一把臉,稍微冷靜了一下。
“不是,你說那火化爐怎麼會突然沒了屍體呢?”
川子看似在問我,但是,他那模樣,壓根就是自言自語。
“不是打算晚上去看看嗎?”
我說道。
“看來只能等到晚上了!”
他說道,砸了一下桌面。
辦公室外的走廊上,傳來一串平穩的腳步聲,摻雜著一個雜亂無章焦急的腳步聲。
“館長,我早就向您彙報過,那火化爐有問題,溫度總是調整不好,有時候燃的好好的,突然一下子火苗就小了,這事兒,真的與我無關吶!”
館長的腳步聲戛然而止:“你在館裡多少年了?”
“八年了!”老趙頭顫顫巍巍的說道,突然擡眸說道:“館長,您問這個……作甚?”
老趙頭露出擔心的眼神,他的年紀,就算是去找個小區保安的工作都找不到了。
“八年了,時間過的真快!”館長仰天長嘆一口氣說道:“放心,身爲館長,可不是隻顧著賺錢的,歸崗吧!”
館長拍了拍老趙頭的肩膀,老趙頭一臉愁容,回了火化房。
我和川子的腦袋都擠在辦公室那扇玻璃窗上,館長的腳步慢慢走了過來,我和川子跟見了賊一樣,趕緊回到辦公桌前。
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整理櫥櫃的整理櫥櫃。
館長剛好推門進來,看我和川子都在忙著,他說道:“火化爐的溫度計錶盤確實是壞了,溫度太高,你們好好工作,畢竟在這裡工作總歸是遇到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但是,也有一些是環境造就的,對了……
小陳,你來我辦公室,我下午有事,可能不在館裡,先給你結工資。”
說著,就轉身出了門,我鬆了一口氣,和川子對視一眼:“還不快去,窮鬼!”
川子長出一口氣,開門出去了,臨走,腦袋又彈回來說道:“如果今晚玩不死的話,川爺請你吃大餐,只要c市有的,任你挑!”
我笑了笑沒說話。
不多時,川子就回來了,一邊哼著歌兒,一邊手指頭沾著唾沫,嘩啦啦的數著錢。
“多少工資啊?”我問道。
“八千!八千!麼麼噠……”
川子說著,將那一打錢放在嘴脣來了個熱吻,隨後掏出五百塊:“還你!”
我接過錢,塞進口袋:“不錯啊,就你那化妝技術,半個月能拿八千,不錯了!”
“什麼技術不技術的,我想進來實習,多的是手段,絕對吹的館長腦子一熱得把館長的位子讓給我坐!”
他又數了一遍錢,也不知道是怕館長給少了一張,還是怕多還給我一張。
“病的不輕!”我嘟囔了一句,誰知道川子一拍桌子不樂意了,一本正經的反駁道:
“川爺坑蒙拐騙的技術那絕對不是蓋得,我告訴你,我要是去醫院看醫生,我能把醫生說的去自殺!”
我去!這熊孩子病的不輕,不要治療了,浪費藥!
“我還真特麼去看過心理醫生,就因爲我這麼大年紀老不想結婚,你猜怎麼著?”
川子越說越帶勁,我看著他,他舔舔嘴脣說道:
“實話說了吧,川爺對於兒女情長的事情有潔癖,我有處女情結,所以前女友非要帶我去看心理醫生,我就把那心理醫生給說的啞口無言!”
“後來呢?”我問道。
“後來那心理醫生離婚了!”
“臥槽!”我罵了一句!這特麼也太誇張了吧!我像是看****一樣的看了一眼川子。
川子終於數了三遍,確認無誤,站起來,就脫褲子!
“你幹嘛?”我嚇了一跳!
“裝錢!”
他說了兩個字,平角褲露了出來,竟然將那七千塊裝進了平角褲的防盜口袋裡,隨後提上褲子,把桌面上剩下的五百塊錢,隨意塞進口袋。
整個過程看的我都啞口無言!
“我又不是穿著三角褲,平角的,你這麼激動幹什麼?再說,晚上鑽那火化爐,要是錢掉了怎麼辦?”
川子說著,站起來,拍了拍襠部,一副錢在人在,錢丟人死的雄心壯闊之感。
我徹底是覺悟了,我和川子在一起,就不該說半句話,裝啞巴,他的舉動實在是太符合他的外表了,脫褲子?坑蒙拐騙?
下午的時間過的很快,有一位需要化妝的,川子似乎覺得我上午不在狀態,沒讓我去,反正我也不想去,他畫出來的妝,若是那人入土爲安,一定回來找他。
同事大都慢慢的開始離開工作崗位了,下午確實如館長所言,他不在,中午十二點吃工作餐的時候,他就開車離開了。
川子從辦公桌底下掏出一瓶五糧液,又跑進了停屍間,拎出來一個方便袋,裡面是豬頭肉,這丫的竟然把停屍間當成冰箱了。
他一手拎著一瓶酒,一手拎著還帶著一絲冰霜的方便袋,朝著監控室跑去。
此刻,天邊的太陽已經被晚霞取代,麗娜姐也早早的離開了,最後離開的老趙頭慢慢的走出殯儀館。
“趙老伯!”我喊了一聲,發現老趙頭有些魂不守舍的。
“小蕾啊,怎麼還沒走?”
“我一會兒,對了,今天的事情,館長怎麼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