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說,女子洞房花燭夜都會痛的?!?
丹陽公主輕聲呢喃,她此生從未像此刻一般溫柔過,此時她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嫡公主,只是一個等待夫君垂愛的普通女子。
殷朔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屏風外,原來那支紅燭是這個意思。
“所以,你把今夜當做你的洞房花燭夜了麼?”
丹陽公主閉著眼點頭,感覺他的臉就在自己上方,呼吸離自己越來越近。
這一刻的她前所未有的溫柔,他又何嘗不是?
丹陽公主道:“大婚那日你我尚不似夫妻,而今日,我想和你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殷朔注視她的眼睛,他看得出來,她說的話充滿了誠意。
字字句句,都是一個女子的真情。
他擡手掩住她的眼,另一手探到她頸下,撕拉一聲將她單薄的寢衣扯碎丟到地上。
丹陽公主一驚,下意識抱住自己不著寸縷的身體。
她哀求,“把燈吹滅好不好?”
殷朔笑著湊到她耳邊,呼吸打在她耳垂上,口氣不容拒絕,“滅了燈就沒有情調了,你不想看看你的夫君,是什麼樣子麼?”
說著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整個人毫不客氣地壓制著她。
羅帳不知何時落下,帳中翻雲覆雨,女子從低聲輕嚀,漸漸變成痛苦的哀叫。
門外宮裡來的奶孃做了個手勢,領著兩個婆子離開。
屋裡的事情大婚當夜就該發生了,拖到今夜雖晚了些,到底功德圓滿。
她們這些伺候丹陽公主的宮人,也可以放心了。
一個婆子輕聲道:“公主方纔的聲音,好像有些痛苦,是不是駙馬太粗魯了?”
另一個婆子掩嘴笑,“新婚之夜都是如此,粗魯總比形同寡婦要好吧?公主還是黃花閨女,頭一回自然痛……”
幾個婆子笑著離開,頭頂上一彎新月漸漸潛入雲中,大地一片昏暗。
次日一早,鈿兒等人帶著丹陽公主一應起居用具,歡歡喜喜地到殷朔睡房來伺候。
殷朔早早起身去了外書房,丹陽公主還在昏睡。
鈿兒命人在門外等著,“再等一會兒吧,公主昨夜一定累了,讓她多睡一會兒?!?
衆宮女都以鈿兒馬首是瞻,自然不敢造次。
約莫又等了一刻鐘,睡房裡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鈿兒在門外走來走去,終於道:“你們都在門外等著,我進去看看,若是公主願意起了再叫你們進來?!?
她獨自進了門,殷朔的睡房樸素,風格既像書生又像隱士,對丹陽公主來說未免簡陋。
她很快掃了一眼,心想殷朔和丹陽公主圓房後,還是一起住在東院好,那裡寬敞又華麗,適合丹陽公主居住。
“公主,公主您醒了嗎?”
她小聲喊著,繞過屏風走到牀前,將牀帳揭開一角——
“??!”
不知道看到什麼,她嚇得倒退一步,牀上忽然有了動靜,丹陽公主蹙著眉頭半睜開眼看她。
原來是鈿兒。
“鈿兒,你鬼叫什麼……”
她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定是昨夜喊過頭了。
這麼一想,她立刻坐起來,才發現自己身體疼得像撕裂一般,動一下就渾身疼痛。
鈿兒忙上去扶著她,在她背後塞了一個枕頭,細細打量丹陽公主,她頭髮蓬亂面色蒼白,一身青青紫紫的瘢痕。
殷朔竟然連衣裳都沒有給她穿!
牀上就更不必說了,一片狼藉,貴重的絲綢牀單皺成一團,地上丟著撕碎的寢衣,可想而知昨夜這裡戰況多激烈。
鈿兒氣惱道:“公主在這裡一晚就變成這樣了,駙馬實在太欺負人了!奴婢一定要進宮稟告陛下,讓陛下爲公主做主!”
“噓——”
丹陽公主渾身疼痛,笑容卻很甜蜜,“你一個沒出閣的小丫頭知道什麼,成婚都是這樣的。”
鈿兒皺著眉頭,“真的嗎?奴婢雖然沒有成過婚,可沒聽說會這樣啊……”
這樣的丹陽公主,哪還有平日高高早上的姿態?
簡直像是一個被凌辱的落魄人家的姑娘,看得鈿兒心酸又心疼。
偏偏丹陽公主自己不覺得,“好了,別這副表情了,快伺候我先去沐浴吧?!?
躺在浴桶裡,熱水刺激著她身上、身下每一處傷口。
她閉著眼回想昨夜巫山雲雨,殷朔的表現和平時的文雅完全不同。
他很有力,很強硬,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她越是痛苦哀求,他便越是用力。
她本該生氣纔是,不知道爲什麼只覺得甜蜜。
不過這幾日怕是都不能同房了,她身上的傷口沒有幾日恢復不了,下一次她只要提前告訴殷朔一聲,讓他溫柔些便是。
“公主,奴婢給您上一些創傷藥膏可好?”
鈿兒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她沒有睜眼,聲音微啞,“好,只怕要多抹幾罐纔夠?!?
“好,奴婢再給您找些養顏潤膚的藥膏,讓您的傷口好得快一些……”
鈿兒翻箱倒櫃找藥,忽見門外一雙男子的黑色皁靴映入眼簾,她立刻躬身行禮。
那人朝她噓了一聲,接著朝內室一看,腳步朝著丹陽公主走去。
鈿兒猶豫要不要攔住他,想到丹陽公主一臉幸福甜蜜,到底還是沒攔,走出去關上了房門。
丹陽公主正泡在水中,聽見腳步聲來,頭也沒回,“鈿兒,給我揉揉肩膀吧,我渾身痠疼得很?!?
一雙手搭上她的肩膀,並不是鈿兒的。
丹陽公主驚訝地回頭,看到殷朔站在她身後,笑著看她。
從他站的角度,可以看到完整的她,水上的肩,水下的胸口,以及再往下……
她面色一紅“你怎麼又回來了?”
殷朔俯身湊到她耳邊,下巴靠在她裸露的肩膀上,“意猶未盡,想再來一次?!?
他說完這話,清晰地感覺到她的肩膀在顫抖。
這讓他十分滿意。
丹陽公主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可我身上都是傷,痛得厲害,能不能過兩日再……”
殷朔毫不猶豫地起身,“當然可以,公主玉體要緊。”
丹陽公主心中一喜,便聽他接著道:“府裡的丫鬟很多,我隨便挑一個順眼的擡成妾室便是。公主慢慢沐浴,我先去了?!?
“慢著!”
她咬牙抓住他的手,狠了狠心,從水裡站起來。
好不容易纔讓殷朔接受她,她怎麼能把他推到別的女子懷裡去?
哪怕忍著疼,她也不能把自己的夫君拱手讓人!
殷朔淡笑回頭,“公主還有什麼吩咐?”
她低頭道:“我可以……不過,你可以輕一點嗎?不能像昨夜那麼用力,否則我真的招架不住?!?
她原是處子之身,新婚初次不須多用力就會疼痛不堪,何況殷朔故意使勁呢?
殷朔滿口答應,“好,我一定會輕一點的。”
說著把她從水裡抱出來,丹陽公主羞得躲在他懷裡,暗罵這個男人真粗心,也不知給她披件衣裳。
他就這樣把她放到牀帳中,很快剝去自己的衣裳,兩人交纏在一起。
房中傳出丹陽公主痛苦的嘶喊。
鈿兒下意識想進去阻止,被奶孃攔住,“這是新婚夫妻歡好的聲音,你們都別進去,等公主叫你們再進去?!?
鈿兒怎麼聽這聲音都不像歡好,而是痛苦,“奶孃,新婚真的都是這樣的嗎?可是公主渾身上下都是青紫,聲音都啞了。駙馬怎麼能這麼不愛惜公主,昨夜才……今兒一大早又開始了。”
奶孃還沒有見著丹陽公主,聽鈿兒說渾身青紫有些錯愕,又擺擺手,“小兒女新婚貪歡也是正常的,不礙事。過些日子就好了,你就別操心了。駙馬和公主終於圓房了,老婆子我高興還來不及,你可千萬別去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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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會看情況加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