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傳來了蘇林博被釋放的消息,理由是作案動機和時間並不構成犯罪,但是就在晚上,新的消息又再次傳來,蘇林博死在了自己家裡,一槍正中眉心,守在蘇林博家附近童鑫明的手下甚至都沒看到兇手的影子。
這個消息也正是一個多星期沒有見到人影的陸皓告訴我的,見到他的時候他正拖著一條傷腿躺在我的牀上,像往常一樣吃著糖一幅無所事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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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陸皓帶來的消息也剛好證實了,童鑫明這個傢伙的聰明卻害他丟掉了唯一一個抓到真兇的機會,利用“替罪羊”蘇林博,做出他背叛這個兇手的跡象,引出兇手,可是沒想到套子雖然下了,可是狼沒套住,反而丟了這隻重要的羊。
可是他聰明反被聰明誤不要緊,蘇林博意思我唯一能找到父親的線索也徹底的斷了,心裡難免有些不快。
但是想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審訊室裡蘇林博給我說的話,可是這句話到底是給誰傳達的?蘇林博在這個世界上的聯繫除了養育他女兒莉莉的兄弟之外,也就只剩下他那兩個已經死掉的女兒,想到這裡我突然間想起了徐夕的母親,她曾經是在清輝島工作過,和蘇林博一起,難道說要傳達消息的人是這個女人嗎?
“喂,我拖著傷腿過來給你帶消息,結果你就這麼把我丟在這裡嗎?”就在我正準備去徐夕家的時候,身後的陸皓喊住了我。
“你的傷還是好好呆在屋裡吧,我出去一會兒就回來。”我說著拉開了門,完全忽略了陸皓在身後的咆哮,我不能再讓這個傢伙陷入和我一樣的險境之中了,至少清輝島本來和他並無聯繫,更何況如今因爲這件事已經讓他受了傷。
走出了校門,打了一輛車便去往清水路,打開門的時候,徐母顯然是有些驚訝,還沒等我開口就準備將門關上,但是當我提到蘇林博的時候她還是停下了動作。
“宏傳他發生了什麼事嗎?”因爲蘇林博的真名叫做宿宏傳,所以當我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這個女人還是預料到了什麼一樣。
“他死了。”我說。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徐母的臉上露出了驚訝,再然後又是絕望,彷彿是早已預料到了這個結局也一樣,這個女人的絕望僅僅停留了片刻,然後很快的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他有留下什麼話嗎?”
“他讓我告訴你,他爲你準備了一個禮物。”我如實的回答。
“什麼禮物?”徐母疑惑。
“他沒有說。”我本來以爲這個女人會知道什麼,可是卻發現她似乎也並不知禮物到底是什麼。
“沒有說嗎……”徐母的目光有些閃爍,似乎在思考什麼,然後突然間看著我的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我明白了,你叫莫深對吧。”徐母突然間說道,“跟我來。”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隨著徐母,我和她一起走到了徐夕房間裡,然後就看到徐夕母親在徐夕牀旁邊靠牆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蹲下身,敲了敲地板,然後從徐夕的牀下找出了一個鐵片,順著地板的瓷磚縫隙,直接將一塊瓷磚翹了起來,就看到瓷磚的下面放著一個盒子。
徐母緩緩的將盒子拿了出來,然後打開了盒子,裡面放著一個信封,和下面的一沓子文件,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在信封上的印章卻是清輝島研究所的特有印章。
“看看這個吧,或許對你有用。”徐母將信封遞給我說道“我想宏傳所說的禮物應該就是你。”
雖然我不能理解徐母話中的意思,但是當拿到那封信的時候,我迅速的打開了信封,裡面是宿宏傳親筆寫的信。
寫這封信的時候,宿宏傳估計也沒有想過究竟要寄給誰,或許只是爲了讓清輝島的秘密不僅僅只有他們瞭解,或許也是爲了找到一個知情人來關注這個地方的存在。
信中他提到了清輝島的研究,雖然是生物基因的研究,可是他們卻不僅僅將研究建立在動物和小白鼠的身上,而人類也成了他們的試驗品,可是這些試驗品又不能隨便找人來做,於是這些人將對於小白鼠的基因複製用在了這裡,他們從這些研究所成員身上提取基因,然後利用容易可培養溫室進行基因培育,最終在段時間內製造出了人類。而這些人類會被關起來,像小白鼠一樣的被這些人用來進行試驗,雖然只是複製品,可是那畢竟依然是人類。
換句話說,這種基因培育也就是一直被禁止的克隆技術。而清輝島研究所就是在這樣的禁止條例下秘密進行著這樣的研究,而這些被培養出來的“人”身上和研究所成員一樣被刻下了清輝島的標記,只是他們的標記位置各不相同,但惟獨不在手背上罷了。
所以那個時候當徐母爲了保護孩子離開清輝島的時候,肚子裡的孩子其中一個正是被這種基因技術培養而成的,而那個孩子正是徐夕。可是徐夕母親的離開,清輝島研究所害怕因爲她一個人兒暴露研究所的秘密,所以一直以來都以她孩子的性命作爲威脅,爲了避人耳目,徐母嫁給了一個並非研究所成員的男人,後來還製造了女兒之前死掉的事件,其實真正的孩子被宿宏傳帶走,然後克隆的徐夕被換到了她的身邊。
這樣一來,他們就以爲真正的克隆人已經死掉了,這個令他們不安的隱患不在了,也就就不會繼續找徐母的麻煩了。
可是他們沒有想過,這兩個孩子有一天會意外的成爲朋友,並且還知道了她們姐妹的身份,或者身爲克隆人的那一個甚至爲此產生了不平衡的情緒,徐夕從小作爲宿莉莉的擋箭牌,在這個家庭裡過著受苦的日子,最終選擇了聽信了清輝島那個男人的謊言。
信裡並沒有再說太多的東西,而隨著信一起放在盒子裡的那些資料,卻是宿宏傳整理出來的一些實驗的資料,雖然不知道這些在未來會有什麼價值,但是至少保存下來或許會有用到的一天,但他還是選擇了作爲一個人的本性,即便是複製品,也不應該成爲這些人任意玩弄的實驗材料。
或許也是他預料到了今天,即便他們這麼天衣無縫的計劃,可是清輝島研究所卻並沒有放棄,依然派人來殺死了他們的女兒。
而宿宏傳這最後的一項計劃也就是將清輝島的這個秘密交到一個有能力改變這一切人的手裡,因爲看過了那些殘忍的實驗,如今宿宏傳也就是蘇林博死了,也就意味著這個秘密如今只剩下徐夕母親一個人掌握著,正因爲這樣,如果單單靠徐夕母親一個人,那麼這個秘密恐怕遲早會被清輝島掩蓋掉,這種殘忍的實驗始終不能被阻止。
無論是宿宏傳,還是徐夕母親,他們所做這一切無非是保護著這個秘密,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交給一個合適的人手裡,讓他來解決這一切,雖然我並不知道如今我知道了這一切是不是就意味著我成爲了這個知情人,這個揹負者,可是至少那一刻我依然不能接受這樣難以置信的事實。
“那麼……參與這種人體試驗的,也有我的父親嗎?”我看著徐夕的母親,聲音有些顫抖。
“你的父親莫振國,他是個好人。”徐夕母親說著,然後突然間開始顫抖,然後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看到她的嘴角和眼角已經滲出了黑色的血,再一看竟然已經沒有了氣息。
又是這樣,爲什麼每次提到父親的時候,聽到的回答都是“好人”這個字眼,可是好人有什麼用,我只想知道在清輝島到底發生了什麼,而我的父親如今在哪裡。
那一刻徐夕的母親就這麼倒在地上,而我手中的信件和資料也散落在地上,最後的一個知情人只剩下了我一個。
……
當童鑫明帶著人手將屍體帶走後,再一次冷冷的看了站在旁邊已經排除了嫌疑的我,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可是看的出來,在他那邊我已經徹頭徹尾的成了麻煩的代言人。
當然,在他們來之前我將那個地板重新放了回去,那放在盒子裡的信件也被我收了起來,清輝島的事情我還沒有準備好將它這麼交給這個男人,至少在我知道全部的真相之前,我只希望它是我一個人的秘密,還有一點,現在也並不是將它公開的最好時刻。
這個清輝島研究所,父親的失蹤,以及一直纏繞著我的電話鈴聲,這一切的一切,我一定要徹徹底底的找到答案。
可是也就在這時,我突然間意識到了一件事,回想起之前心裡說道,只有克隆的人除了手背之外的地方纔有清輝島的標誌,那麼當時死在我宿舍裡的那個人,她並不是宿莉莉……
而是,徐夕。
可是按照之前信裡的說法,宿宏傳和徐夕母親確實不會搞錯,那麼這當中就出現了一個矛盾,如果他已經殺掉了徐夕那麼爲什麼又要去殺真正的宿莉莉?而她們兩個又是爲什麼會換掉了身份。
按照這個邏輯我突然間想到了一件事,或許當時連神秘人都不知道她們兩個互換了身份,還記得當時徐夕母親說過宿莉莉曾經在徐夕知道自己身份難以接受的那段時間帶著一隻貓咪娃娃看過徐夕,而從那之後徐夕就和宿莉莉換了身份,因爲長相相似,所以就連徐夕母親也沒有看出端倪,但是更有可能的事徐夕母親本身對自己親身女兒的愛護,她明知道,卻依然希望這個女兒成爲徐夕留在自己的身邊,這也能解釋,那天徐夕母親爲什麼會那麼在意宿莉莉……
而神秘人當天騙這兩個女孩去宿舍樓的時候,本來是要射殺徐夕,可是那一刻似乎發生了什麼事,讓他發現了這兩個女孩互換的身份,所以才殺了身爲宿莉莉的徐夕,可是他又是爲什麼要殺真正的宿莉莉呢?
我在大腦裡迅速的搜索著我所知道的一切訊息,甚至將所有相關的記憶翻找了一遍,突然間想到那天那個“徐夕”在我身邊時候的慌亂,或許那一刻,她看著演講臺上的驚恐是因爲看到了坐在父親身邊的那個神秘人,或許那一刻她才意識到,這一切和他父親也有關係,自己的妹妹被殺掉,竟然是父親一手策劃……
作爲一個間接見過了神秘人秘密的人,終究還是逃不出魔掌,“徐夕”死了,我沒有料到,宿宏傳也沒有料到,甚至他到死也沒能知道徐夕纔是真正的宿莉莉,或許如果他明白,也就不會讓徐夕這麼孤零零的死在那裡……
“不,不對。”就在我大致想到了這一切過程的時候,再一次意識到了一件事,徐夕的標記在胳膊下面,如果不將她的衣袖弄起來,是萬萬看不到的,所以神秘人那個時候又怎麼可能知道宿莉莉是徐夕,並且那麼準確的殺死了想要殺死的人呢?如果他不知道,爲什麼死的會是徐夕而不是宿莉莉?即便是他真的想要殺宿莉莉,那麼他就違背了只殺克隆人的原則。
也就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是舒心打來的。
說是在蘇林博的手機裡發現了一條長短信,是徐夕死前發給他的,或者可以說,是宿莉莉最後的短信。
因爲設置了定時發送,所以現在才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