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蒙琴被帶到審訊室的時候交代了全部殺害於文濤的經(jīng)過,包括後來張自辛的事情,兩條人命卻是不爭的事實。
再後來按照程序,蒙琴因爲揭發(fā)了張自辛的面具,並且主動認罪的態(tài)度,再加上直接關(guān)係到清輝島一事,最終免去了死刑。
再後來我去探望了被暫時關(guān)押的蒙琴,當(dāng)問起關(guān)於清輝島的詳細信息時蒙琴卻說她除了清輝島交代給她的任務(wù)之外,幾乎不記得任何與清輝島位置有關(guān)的消息,因爲每次她從清輝島總部出來的時候總是被穆子辰弄暈之後才被送到外面,甚至在習(xí)醒來的時候會失去關(guān)於清輝島的一些記憶,就像是被洗腦了一樣。
我本以爲除了清輝島的位置之外,她應(yīng)該還只要一些關(guān)於清輝島的線索,可是當(dāng)蒙琴告訴我她只是知道清輝島在拿人體做實驗之外,對它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人員也確實不記得了,就像是被徹底的洗腦了一樣,這讓我多少有些疑惑。
在蒙琴被帶走之前,也見到了蒙宇和蒙歆,面對蒙琴依然活著的事實,雖然大姐蒙歆一時無法接受,見面的時看著自己的妹妹,竟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是蒙宇卻終於將心中的石頭放了下來,這麼多年以來由清輝島對他們一家所造成的一切終於還是有了終點,說是重點,但清輝島帶來的傷疤卻依然停留在哪裡,無法磨滅。
只是對於蒙家人的未來,更是無法預(yù)知,但是至少,在這一刻,結(jié)局是圓滿的。
按照程序蒙琴要被關(guān)押在市區(qū)之外的監(jiān)獄,從此就交接到那邊的警署。
在蒙琴走前,依然看著警署的門口,但是看著空蕩蕩的門口,眼裡還是流露出了一絲失落。
“是捨不得家人嗎。”看著這樣的蒙琴雖說有不少是出於同情,但是,蒙琴身上所發(fā)生的事,就是放在誰的身上都不可能全身而退,留下的只能是無限的遺憾。
“舍與不捨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了,只是有些遺憾罷了。”蒙琴苦笑。
也就在這時,一串沒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而隨著那陣腳步聲蒙琴的目光也發(fā)生了變化,甚至有一絲驚愕。
來的人正是舒心。
只是面對著蒙琴,舒心也沒有開口,反而一直看著蒙琴,神情有些陰沉。
“你來了。”到是蒙琴率先打破了尷尬的氣氛,有些蒼白的面龐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啪!”
出乎意料,舒心重重的給了蒙琴一個耳光,“爲什麼要殺了師父!他待你那麼好!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蒙琴咬了咬嘴脣,“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師父他再也回不來了!”好不容易噙住的淚水還是決堤而出,聲音有些顫抖。
“不求你的諒解,只是如今,有一件事我必須傳達給你。”蒙琴看著舒心,“你師父生前最器重的人是你,而且他早決定將所有的技術(shù)教授於你,在他死前的那個晚上,他唯獨放心不下的也是你這個徒弟,甚至在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清輝島盯上的時候,依然讓我保護你。你是他唯一最愛惜的徒弟,所以,一定要繼續(xù)你師父的路,找到清輝島,再一次找到它。”
舒心看著蒙琴,一把將她推開“我不要繼承,我也不要師父的器重,更不要那所謂的唯一的徒弟,我要師父他好好的活著!你明不明白!”
“第一次遇到師父的時候我還是一個沒有家人沒有朋友的孤兒,後來被寄養(yǎng)在一個陌生的阿姨家裡,那個時候我既笨拙又膽小,所有人都在嘲笑我,諷刺我,所以我根本不想走出那充滿了潮氣間屋子,將自己關(guān)在黑暗裡,逃避著一切,我甚至沒有想到我會遇到師父。也是師父將我重新帶了出來,教給我他知道的一切,並且給了我所有其他孩子所有的一切溫暖,對於我來說,師父他就是我的家人!而你卻爲了你的家人殺害了我的家人!我怎麼去原諒!”舒心像個孩子一樣的大哭著。
看著這樣的舒心,蒙琴也沉默了,身後的警車也催了起來,幾個小警員還是將她拖到了車上,從車窗裡依然看得到蒙琴蒼白的面容。
隨著機車開動,蒙琴的目光遲遲沒有離開舒心,或許是處於愧疚,又或者是處於某種心疼,但是不管是哪一種,將會僅僅停留在這一刻罷了。
身邊的舒心依然在抽泣,看著平時強勢的傢伙,如今卻恢復(fù)到了一個女孩子本該有的軟弱。
“那天你看到她割傷你師父的時候,其應(yīng)該是蒙琴想要攔下你師父選擇自殺意外弄傷的,你師父沒有說謊,而蒙琴也不想殺害你師父。”我說。
“你又沒有看到,怎麼知道。”舒心依然有些不服氣。
“可是你也沒有看到當(dāng)時的經(jīng)過不是。”我繼續(xù)說。
“可……”舒心想要說什麼,卻還是停頓了下來,天空有些陰沉,時不時還傳來幾聲悶雷。
這個城市馬上要迎來真正的春季了。
“誰對誰錯,如今真的那麼重要嗎?”我看著已經(jīng)空蕩蕩的馬路,不由的自言自語道,蒙琴揹負了一切,哪怕到了最後也依然沒有像舒心去解釋什麼,而在與家人走散的時候也選擇了沉默,獨自承受了一切,她自己的沉默將自己最終拉入了屬於自己的深淵,或許這深淵,對她來說就是她自己對自己悔恨的懲罰吧。
只是這些沉默所造成的誤會和疏遠,卻會像是滋生的細菌一般不斷的侵蝕,造成難以估計的意外,沉默的對與錯,也從來沒有準則。
而我們站在這條模糊的準則線上,卻總是會時不時的去凝視這條深淵,最邊沿的人究竟會被會被吞噬,還是握在自己的手中,就像是尼采的一句話“與惡魔作鬥爭的人,就要小心自己會不會變成惡魔,你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你。”
轟隆一聲悶雷撕裂了天空的陰霾,淋漓的大雨擊打著玻璃,發(fā)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坐在屋裡,舒心一直沉默不語,陸?zhàn)┨稍谏嘲l(fā)上手裡抱著一個骷髏頭,時不時的哼哼幾聲。
“莫深你說這案子也結(jié)了,本該好好的休息一下,你們兩個怎麼一個個的都板著臉呢?”陸?zhàn)┳鹕恚会釓淖郎隙似鹆艘槐具斯具说暮攘似饋怼?
“這案子是結(jié)了,可是清輝島的問題可是個大問題。”我回過頭,“蒙琴的這件事讓我不由的有些擔(dān)心,於文濤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清輝島的位置那麼那個座標現(xiàn)在在哪裡?按照於文濤的性格,一定會將這個座標隱藏起來,而且還有蒙琴錄下的那段錄音,如果是穆子辰故意給我的訊息,那麼又是什麼意思?”
“你說你整天想這麼多也沒個休息,累不累,清輝島是得辦,可是也不在這一時,辛苦了這麼多天,休息一下也不爲過吧,要是照你這麼想那麻煩的東西多了去了,就像這案子也奇怪,兇手竟然又是雙胞胎之一,記得五屍案的時候周洋和周泯,雖說不真的是雙胞胎,可是也是同樣的例子,再後來又是宿莉莉和徐夕的案子,凡是和清輝島沾邊總得搞出這些事。”陸?zhàn)┮贿呁虏郏贿厪呐赃叺谋溲e拿出了一個罐裝啤酒。
“這清輝島還真是有趣,說是做實驗,可是沒人知道除了用活人做實驗之外究竟還有什麼目的,弄這麼大的陣仗。”
“不僅是活人研究,還有生化武器,在國外的日子裡,我收集了不少資料,大致可以確定清輝島研究所存在的歷史遠遠要比我們瞭解的久很多,在當(dāng)年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的時候就曾出現(xiàn)他們的蹤影,大多數(shù)說法是1945希特勒在德國總理府自殺,可是1933年卻發(fā)現(xiàn)了希特勒死的證物,可是卻在2009年被證實那是一塊女性骨骼,年當(dāng)年希特勒的死因一直沒人找到原因,但是在那份研究基地的絕密資料裡,卻記錄了這段歷史裡的一個克隆人的名字,愛娃·布勞恩。”灰色的雲(yún)層漸漸的開始透出一絲的陽光,只是外面的雨水卻沒有一絲絲的減少。
“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嗎?”
“那是他妻子的名字。”我說。
“既然是絕密文件,你是怎麼得到的?”這到是打開了陸?zhàn)┑暮闷嫘摹?
“這也多虧了我在國外的新夥伴。他們手頭有一份加密的代碼,正是之前那廢棄基地殘留下的一部分信息,破譯之後是一份印著雙魚的名單,每個名字上還寫著日期,當(dāng)時他們內(nèi)部人員不知道這是什麼也就暫時放在了檔案裡,而我那朋友知道我在調(diào)查者雙魚的案子,就把這資料幫我弄了出來。”我回答。“而且不僅如此,在那份名單裡的名字遠遠超出了我們想象的範圍。”
只是說道這裡,陸?zhàn)┓吹共徽f話了,一直盯著我看了半天,然後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罐,繞著我轉(zhuǎn)了一圈“想不到你這人還能交到朋友?”
“……”
“你這欠抽的樣子,竟然還有其他人稀罕你。”陸?zhàn)├^續(xù)說著。
“……”
“我想我應(yīng)該知道師父找到的那個座標。”就在這時一直坐在角落裡沉默不語的舒心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