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皓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童鑫明的目光自然而然的移到了我身上,然後很快的否決了陸皓的提議,因爲這個案子本身確實和清輝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聯繫。
陸皓本想說什麼,可是卻被我攔了下來。而那個實習小醫生被陸皓責備了幾句之後也灰溜溜的離開了,但是案子到了這裡也遇到了很奇怪的軌跡,蘇林博是爲了給女兒報仇而殺了另一個女兒徐夕,雖然說這種做法和不符合邏輯,但是最不符合邏輯的卻是徐夕殺害宿莉莉的動機,因爲當事人已經死亡,這當中的真相也無從知曉了,蘇林博故意殺人的罪行是逃不開了。
可是蘇林博身爲研究犯罪心理的教授,又怎麼可能在自己犯罪的案子上失去理智呢?如果他在那個時候的狂躁只是爲了掩蓋真相,那麼他要掩蓋的究竟是什麼的真相?還是兇手真的另有其人?
所以爲了弄清楚真相,我和陸皓再一次來到了那個小巷,穿過了掛滿白色牀單的街道,我們來到了徐夕的家。
開門之後,徐夕的母親立刻認出了我,經過了簡短的說明,徐夕母親才知道了我們的來意。
關於徐夕的一些消息,她知道的已經說差不多都說了,在徐夕出事前也確實沒有出現異常的情況。
“小兄弟,上次讓你傳給莉莉的話你說了沒有?”到是開始問起了我關於莉莉的事情,看樣子到是十分在意。
“莉莉?是宿莉莉?莫深沒有和你說嗎?她已經死了,是被您女兒給……”陸皓剛要說卻被我連忙阻止。
可是已經晚了,聽到這個的時候徐夕母親的臉上突然間一片陰沉,然後一直端在手裡的杯子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她的身體在顫抖著“你剛纔說什麼?莉莉死了?還是被小夕給……”
“對不起。”
“怎麼會這樣,我以爲那個孩子已經不會再發狂了,我以爲她們真的能成爲好姐妹這麼一輩子好好的活下去就足夠了。”徐母癱軟在了地上,然後痛哭起來。
我們從來沒有想到,這個莉莉在徐夕母親的心中是那麼的重要,至少我們從徐夕母親的口中知道,宿莉莉和徐夕認識的時候她們都在同一所高中,那個時候徐夕的朋友很少,並且一直被心理疾病困擾著,但是那一天她將宿莉莉領回家裡的時候連她都感覺很意外,這是女兒的第一個朋友,所以不僅是徐夕本人很珍惜,就連徐夕的母親都覺得宿莉莉是來到他們家裡的天使。
自從宿莉莉來到她們的生活開始,徐夕漸漸的開朗了起來,漸漸的開始有了笑容,而宿莉莉不僅對徐夕很好,對徐母也像是家人一樣的照顧,很快的徐母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就這麼兩個孩子漸漸長大,一同又考到了同一所大學,可是也就是在這所大學裡,發生了一次意外,那段時間不知道是誰將徐夕曾經受過家暴的消息給透露了出去,不少人知道了徐夕曾經患過恐懼癥和妄想癥,所以有不少人雖然表面上不做什麼,可是卻在背後偷偷的議論她。
那段時間的徐夕再一次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宿莉莉來找過她很多次,還送來了那隻白色的貓咪娃娃,可是徐夕就是不見她,直到過了整整三天,三天之後徐夕終於從房間裡出來了,只是房間裡的玩具娃娃全部被她用剪刀給剪爛了,而她的嘴裡一直不停的喊著救命,有人想要殺她,徐夕母親才真正的意識到,徐夕再一次犯病了。
這也是爲什麼在徐夕房間裡的那些娃娃全部被重新縫合過的原因,可是這段時間也僅僅持續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宿莉莉再次找到了徐夕,徐夕也終於再次恢復了往日的精神。
只是徐夕母親萬萬沒有想到徐夕會做出這樣的事。
“那後來,徐夕沒有再出現什麼其他不對勁的地方嗎?”我問。
“到是之前有一天,小夕她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封信,我不知道是一封什麼信,但是那天小夕又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我還以爲她又出事了,可是吃完飯的時候她是像往常一樣出來了我才放了心。”徐夕的母親說著。
“那封信呢?”接著追問。
但是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刺痛我手指的那隻兔子玩具,然後立刻站起身走進了徐夕房間裡,拿出了那隻兔子玩具,然後迅速的拆開了那兔子肚子上的線,而隨著棉花一起掉出來的除了一封印著那個清輝島標誌的信封之外,還有一把沾著血的刀。
看到這兩樣東西的時候,不僅是陸皓愣住了,就連徐夕的母親也是一怔,然後看了看我,微微的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她的目光最後定格在了那封信的上面。
而就在那封信裡,雖然沒有署名,但是字字句句卻寫著當初宿莉莉是如何接近徐夕,是如何知道徐夕的秘密,並且將這些秘密告訴周圍的人,一邊假裝對徐夕好,一邊又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而背後卻怎麼的咒罵徐夕。而那個人還告訴徐夕如何報仇的方法,教她如何欺騙到周圍的人殺掉宿莉莉,而那把刀正是這個寄信的人給她的,那個人還告訴徐夕,他會幫她處理屍體,並且不會被人發現。最後還說做這一切的時候她會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將會在事情結束之後告訴她,所以選擇在於徐夕自己。
很顯然,徐夕已經做出了選擇,並且也付出了代價。
“不會的,莉莉她不會傷害小夕的,即便是其他人會,可是莉莉卻絕對不會!”就在這時,徐夕母親意料之外的有些激動,這種時候不該是爲徐夕說話嗎?爲什麼卻對莉莉這件事如此緊張。
“爲什麼?”
“因爲……因爲她是小夕最好的朋友啊。”徐夕母親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然後連忙調整了精神說道,“那個人一定是爲了害我女兒!”
“您認識這個標誌嗎?”我指著那信封上的標誌問道。
“不認識!”徐夕母親連忙拒絕,但是卻一直躲避著我的目光。
“清輝島。”我緩緩的說出了這個名字,只看到徐夕的母親眼裡的光芒徹底的熄滅,雖然她一直在說自己不知道這個是什麼,可是也不能掩蓋她說謊的事實。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離開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徐夕母親終於還是在我們的追問下下了逐客令,無奈之下我和陸皓只好離開。只是這封信卻讓我們很不安,陸皓將信件的筆跡交給了舒心,讓她那這個和蘇林博的筆跡做比對,可是結果卻並不屬於蘇林博。
也就是說,這個幕後指使者另有其人,並且十有八九這個信上說的代價就是事情了結之後,殺掉徐夕,然後再找一個替罪羊承擔了這一切,而這個替罪羊無非就是蘇林博。
而蘇林博和這個神秘人又都是清輝島研究所的,那麼事情的原委也就清楚了起來。
可是,既然是清輝島的人殺了徐夕和宿莉莉,那麼爲什麼蘇林博要去掩蓋,而且就連徐夕的母親都不願意提起這個研究所,這當中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這次我們終於有了正當的理由好好的去查查這個清輝島了。”說這話的時候陸皓滿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就像是期待了很久一樣。看起來清輝島倒更像是和他有關的事情一樣。
“謝謝。”就在陸皓急急忙忙想要立刻回去和童鑫明彙報的時候我淡淡的說道。
“謝什麼,我都答應過你會幫你了。”陸皓笑呵呵的說,然後繼續向前走去。
雖然現在對於清輝島的一切還在一無所知的狀態中,但是至少我們終於在慢慢的靠近它,失蹤的父親雖然依然沒有消息,但是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線索,十年前的清輝島,父親的研究小組,那個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從去年暑假的五屍案開始,這一切都變的有些破朔迷離。
“我想回一趟出事的宿舍。”就在陸皓剛剛打了車準備走的時候,我突然間改變了注意。
“去那裡做什麼?”陸皓不解。
“或許還有什麼線索是被我們遺漏的不是嗎?”我回答。
“天都這麼晚了……算了, 走吧,我陪你去。”陸皓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是還是向我揮了揮手示意我上車。
就這麼我們回到了學校,剛剛準備走進宿舍樓的時候就被門口的宿管給攔了下來,也幸好是陸皓的警官證才得以通行,要是之前基本是隨便一個學生只要說幾句好話,或者說忘記帶了學生卡都能進去,這一出事,這邊也算是加嚴了進出看管。
走上了電梯,我們按下了9樓的數字,隨著電梯緩緩的向上,我不由的開始想象當時那個神秘人究竟是如何將宿莉莉的屍體從一樓運到上面去的,這麼明目張膽應該總會引起人的懷疑的。
就在電梯剛剛到達七樓的時候,突然間停了下來,然後隨著電門緩緩的打開,外面傳來了幾個男生笑呵呵的打趣聲。
“這些日子要不是上面發生了命案白霜她們估計又偷偷溜進來了吧。這丫的天天打扮的跟爺們兒一樣,你是咋看上她的。”其中一個男生說道。
“我看啊,你不會是喜歡男人吧。”又一個男生哈哈笑著說道。
“鬼扯什麼,電梯來了。”
“這是上去的電梯!你傻了。”
然後電梯門便再一次合上,然而我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宿莉莉或許是女扮男裝進來的,從剛纔那幾個男生的口中足以證明,之前樓外的看管是多麼的不嚴格,所以說在來這棟樓之前宿莉莉可能依然活著,並且宿莉莉來這裡的時候徐夕也在,幕後指使者也在。
隨著叮的一聲,九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