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死,但是按照陸皓的話來說,我的樣子已經和殭屍沒什麼區別了,臉色蒼白,眼裡佈滿了血絲,那個時候他看著我蹲在地上捂著胸口大口喘氣的時候連他都嚇了一跳。
挾持我的人就是陸皓,身上的福爾馬林味道也是因爲他剛剛從他的法醫室裡出來,還沒來得及換掉身上的工作服,而開關旁邊的骨架模型還有那個放在桌上的頭骨都是他的東西,不止這些他還搬來了一些生活用品和書籍,用他的話說,從今天起他就住在這裡了,說是陪自己的老師一起來這個學校做考察和講座,學校給他的老師安排了住處,而他自己和學校申請想要和朋友住一起,所以就這麼順理成章的搬了過來。
“你這搬來的這些東西,哪裡是僅僅住個兩三天的樣子。”我稍稍緩和了些,看著門口那個滲人的骷顱架子。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嘛,不過你這膽子也太小了,我就開個玩笑結果你還嚇成了這樣。”陸皓一臉無奈的看著我“真想不通每次看到真正屍體時候都那麼冷靜的你,爲什麼會害怕這些。”
“廢話少說,正常人哪有你這樣開玩笑的。”我有些不滿,憤憤的看著陸皓,恨不得這傢伙馬上離開。
“抱歉抱歉,我知道你今天是去清水路了吧,剛纔舒心給我打電話說在那邊遇到了你。”
“和你沒關係。”我沒好氣的說道。
“做個交易吧,你幫我破案子,我幫你找你父親的下落。”陸皓突然間開口說。聽到這樣的交易我先是一愣,父親失蹤的事他又是怎麼知道的,但是突然間一想如果周邊城鎮發生了失蹤案,要上報的話也必然會經過市局,更何況陸皓身邊的舒心就是黑科技高手,這樣的消息資料想弄過來也是輕而易舉了。
“你以爲我幫你破案子我父親就能安全嗎?”我看著陸皓,“這些人就是不想讓我參與你明白嗎?那個屍體出現在我的宿舍就是在告訴我,我做了我不應該做的事情!”
我看到陸皓的臉上先是出現了驚訝,然後很快的又恢復了平時的樣子,“之前退出也是因爲這個原因?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如果你不能徹徹底底把事情查清楚,這一輩子都會活在恐慌之中嗎?你所說的屬於你的生活,難道就是做一個懦夫在別人的威脅下過日子?告訴我你到底隱瞞了多少事?”
說道這裡陸皓的情緒不知道爲什麼有些激動,或許是因爲她那麼信任我,而我卻連一點點的信任都不曾給過他,所以才生氣吧。
“對不起。”我繞過了陸皓,準備推門而出,可是剛剛做出擡手開門的動作就立刻被陸皓所制止。
“你今天要是不徹徹底底告訴我真相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陸皓的目光堅定“因爲只有我能幫到你。”
片刻的沉默。
“我調查了清輝島研究所,以及之前五個人死前都收到了清輝島的信,雖然不知道信裡是什麼內容,但是正因爲這信他們纔在相近的時間裡聚在了同一個鎮子上。”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會告訴陸皓這些,只是我知道我潛意識裡想要知道真相的渴望,已經強烈到再也無法用沉默所提替代,而我也確實再沒有其他人能夠信任。
我明知道一旦說出這個研究所,必然就會涉及到父親的工作,甚至知道一些我並不想知道的事情,但是正如陸皓想傳達的一樣,我別無選擇。
之前就提到,在過去的一年裡,因爲劉強的案子所留下的疑點,我調查出了那些神秘的信件,其實不僅僅是如此,爲了找到這些信件我還利用休假和實習的空閒去了這幾個人的老家,雖然那幾封信的內容已經找不到了,可是求意外的從這些人親友的口中知道了那封信上曾經出現過一個很奇特的標記,就像是兩條黑色的上下游動的蝌蚪,腦袋挾著尾巴,又像是道家的陰陽兩極圖的格局,這樣的一個奇特標記到是讓我有些似曾相識。
後拉我還去了那家當時父親住著的醫院做了些調查,僅管他們並不認識那個標誌,可是卻聽到一個老中醫說他們曾經在醫院剛剛建設的時候曾經招收過一個醫生,那個人的右手手背上就有這樣的一個標誌。
也是在那個醫生在任的時候,醫院有了一段難得的輝煌,聽說這個醫生可以說是真正的妙手神醫,幾乎所有的疑難雜癥在他的手裡都能痊癒,甚至連幾個癌癥晚期的病人都被他給救活了,這也解釋了爲什麼這醫院這麼多年裡竟然沒有一個意外死亡和醫療事故之類的事件。
雖然說這位醫生如此有名,可是在2010年他就離開了那家醫院,他走之後就像是把自己一切的訊息都帶走了一樣,醫院裡的人甚至也不知道爲什麼徹底的忘記了他這個人的存在,能記得這件事的也只有這個比那個醫生早離開醫院一年的老中醫了。
我問那個老中醫是否還記得那個人的來歷,或者是名字,可是那個老中醫卻說當時那個人就是突然間出現在醫院,然後又突然間的離開,沒人知道他的來歷,到是曾經聽他說過什麼清輝島研究所。
而這也就是我擔心的原因,如果那些信真的是清輝島研究所發出的話,那麼他們殺這五個人的動機又是什麼,而且這五個人也有了起碼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和我父親有關,而另外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就是和曾經來過這所醫院的神秘人有關。
說道這裡,陸皓依然在認真的思考著,然後突然間問我“還記得我那天和你說了什麼嗎?我屍檢的時候在宿莉莉的屍體上發現了的東西。”
“是什麼?”我問。
“就是你說的這個圖案,因爲是在胳膊內側的屍塊上,可是現在想來如果這個標誌和清輝島有聯繫,那麼看起來這兩個案子還真有些麻煩了。”陸皓說著找到了他放在牀上的揹包,然後從包裡掏出了一堆學校裡最近發生的這兩起案子的一些資料給我看。
拿到了資料,我纔看到這個死者宿莉莉還是個孤兒,從小跟著叔叔一起生活,後來考大學考到了這個城市裡。
而徐夕也同樣做了一些簡要的介紹,只是所有的資料中都沒有提到徐夕和這個宿莉莉有什麼聯繫,就像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一樣。
“這個徐夕真的不認識宿莉莉嗎?”我看著手裡的資料問道。
“她們兩個雖然在一個班,可是根據之前的調查,確實兩人沒有多少聯繫。”陸皓回答。
“我去了徐夕的家裡,徐夕母親和我說的話分明這兩個女孩就認識,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熟悉,那感覺到快像是姐妹一樣,我看是你們調查的警察根本就沒問徐夕母親宿莉莉的事吧,又或者她騙了你們。”我這麼說著。
“那這就奇怪了,如果宿莉莉和徐夕的關係確實很好,那麼爲什麼她學校周圍的人卻毫不知情呢?”陸皓提出了疑問。
“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不過我之前幾個女孩議論,說宿莉莉死前曾經預料到了自己會死。”說道這裡我手指突然間有些隱隱發痛,而這卻突然提醒了我,繼續說道“你知道我在徐夕家裡看到了什麼嗎?”
“什麼?”
“徐夕家裡的玩具全都拆解過,然後又縫合了起來。”我說。
“被拆解又縫合?”陸皓驚訝道。
也就在這個時候,們突然間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發出轟隆一聲,我看了看陸皓,然後迅速的打開了門。
可是空蕩蕩的走廊裡什麼都沒有,之後樓梯口邊上的燈因爲電壓不穩而有些閃爍。
本來打算關門的時候,卻看到就在門口有幾個溼溼的腳印,順著反光那幾個腳印剛好通過了剛纔我回來灑水的那個樓梯口,而另一排腳印則從另一個方向延伸到靠近走廊拐角的位置就不見了。應該是鞋底的水已經走幹了。
我看著腳印消失的地方,那個人一定就躲在那個地方。
所以我試探性的走了出去,然後一步步的向那邊走去,走到了腳印消失的地方,距離那個拐角只剩下五六步的距離。
我甚至好奇究竟是什麼人會躲在門口偷聽我和陸皓的對話,就在我準備繼續前進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宿管阿姨的咆哮。
“誰把水桶踢翻了,還不打掃一下!現在這學生怎麼越來越沒有素質了!”接著就是蹬蹬上樓的腳步聲。
再然後就看到了站在走廊裡的我。
於是,當我和阿姨道歉,並且將那一灘水收拾完之後,再回到那個角落的時候已經再沒有了那個人的蹤影,而那個拐角所處的位置前面正好有一扇窗戶,窗戶的下面是一個外跨陽臺,陽臺的前面是一顆大樹。我住的樓層是三樓,所以,外面這樣的格局有人想從這裡逃出去是相當容易的。
那個偷聽者沒有被抓到,到是回去之後讓陸皓嘲笑了一番。
“唉,只可惜腳印沒留下,不然讓童大哥找幾個人給看看這腳印,說不定還能推測出個一二。”陸皓躺在我的牀上,吃著棒棒糖兩隻腳蹬著我的枕頭,一臉的遺憾。
“那個人應該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體重70公斤左右,有點高低肩,年齡應該在50歲左右,應該是個內心比較細膩的人,但是比較多疑,最近估計情緒不是太好。”我淡淡的說,然後一把揪走了被他踩在腳下的枕頭“趕緊離開我的牀!”
陸皓先是愣愣的看著我,然後又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吃著棒棒糖,閉上眼睛捂住了耳朵,然後淡淡的說了兩個字“就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