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花看到門口三個大字“虞江府”凝視了半晌之後對姜尚遠說道:“這三個字我看著不吉利,還是拿下吧,換上什麼名字呢?”
趙飛花沉思了半天,擡頭看到瑟瑟的秋景,隨口說道:“就叫做景園吧,風景如花的園林,這裡,只有風景依舊,已經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姜尚遠遵命自去辦理,趙飛花緩步迴轉,過了假山,對面來了一個太•監,趙飛花站住了,不曉得這裡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出現,那個太•監的歲數不小了,頭髮已經全白了,佝僂著身體,一邊走一邊咳嗽不止,由於是低著頭的,纔沒看見趙飛花等人。
趙飛花喝道:“站住,你是誰?怎麼會在此地的?”
那個太•監睜開迷濛的眼睛,看了半天,這才說道:“原來是西夏長公主殿下,老奴給公主請安了。”說完,跪下來磕了幾個頭。
趙飛花臉色不悅地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的?這裡可是被我買下來的,沒有外人在此出沒。”
老太•監回答說道:“老奴是隴西郡公的家奴,一向是侍奉隴西郡公的,隴西郡公死了以後,老奴就在這裡將養殘年,這個院子,都是老奴負責打掃的,不能讓這裡破敗下去了。”
趙飛花看著顫顫巍巍的老太•監,點點頭說道:“好吧,念你忠君不背棄家主,就在這裡住著吧,只是,無事不得進入前院,需要什麼,只管對院子裡的侍衛武士說一聲便了。”
“謝公主殿下,老奴退下啦。”老太•監磕了一個頭,回身走入內院,趙飛花看著他的背影,哀嘆道:“這就是國破家亡的下場,想當年,李煜一代人傑,曲高和寡,威風赫赫,想不到,現在就連他身邊的太•監也變得朝不保夕了,覆巢之下無完卵,可是,大宋的皇帝在整天干些什麼?荒廢了朝政,盡情享樂,實在令人痛惜啊。”
趙飛花感慨了一番之後,帶著侍女自去休息,帶來的武士在外面輪班在執勤警衛。
第二天一早李芷惠帶著從人來訪,姜尚遠買下李煜的房子的時候找到了她,現在,京城裡面的王公大臣只有她知道趙飛花回來了,昨天沒有來,今天一早就迫不及待地來到趙飛花
的府上看望。
趙飛花接到門衛的稟報,得知是李芷惠來了,連忙叫道:“快快有請。”隨後,她連鞋子也來不及穿,赤著腳跑出去,只見一個女子,身穿宮裝,抿著嘴,笑吟吟的斜眼瞅著自己,膚白如新剝鮮菱,嘴角邊一粒細細的黑痣,更增俏媚只見她一張瓜子臉,頗爲俏麗,年紀似尚比她小著一兩歲,正是自己的閨蜜現在的娘娘李芷惠。
給李芷惠請安之後,趙飛花說道:“娘娘來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害得我赤腳出來,太無禮了。”
李芷惠哈哈笑道:“以後啊,你入我的宮裡也無須稟報,我再來你這裡,你的門衛只要放行,你我之間無須那麼多的虛禮,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回頭對身後的太•監、宮女說道:“你們就在外面伺候著吧。”
“是,娘娘。”他們齊聲答應過了。
趙飛花陪著李芷惠來到客廳就座,謝安娜急忙端來茶水,李芷惠輕輕喝了一口茶水,眼睛瞟了瞟趙飛花身後的兩位侍女,趙飛花自然明白李芷惠的意思,揮揮手,謝安娜和朱慧走了出去。
李芷惠這才說道:“你未經奉旨便來到京城,皇帝已經知道了,昨天已經把在宮裡值宿的殿前侍衛軍司叫了去詢問,我說,你是我邀請來的,這話,一定要說的榫合了才行。”
“謝娘娘眷顧,飛花誠惶誠恐。”
“你我姐妹相稱,情深義厚,這一點小忙應該幫襯的,你來京城所爲何事?”
趙飛花微微一笑,說道:“對外只有宣稱思念京城的繁華,想回來看一看,不過,我的陣勢目的只有娘娘纔可以知道,娘娘也聽說遼國興兵南犯的事情了吧?這一次,遼國出兵三十萬,志在掠奪西夏和大宋兩國的沃土,皇帝遠在廟堂之上高枕無憂,實在令人憂心忡忡,夜不能寐,茶飯無味。”
李芷惠嘆口氣說道:“這件事我也聽說了,丞相寇準因爲禍言誇大了遼軍的勢力,已經被皇帝叱責了,那些大臣,再也無人敢說心裡話。”
趙飛花神定氣閒地說道:“自古起來就是臣子忠君,唯有進言直諫,如果人人自危,不敢說話,恐怕終會釀成大禍,這個天下事趙家的天下,不是那些大臣的,一旦外族入侵,說句不好聽的話,大臣也許罪不至死,可是,皇帝一定坐不穩龍庭的,這是顛覆不變的真
理。”
李芷惠點點頭,說道:“話是這麼說的,可是,我們大宋也不是那麼軟弱不堪,神機營、御林軍、京畿衛戍部隊,還有無數的地方武士,這些都是國家的屏障,都是皇帝信得過的人。”
趙飛花冷哼一聲說道:“大宋三十年未動刀兵了,地方部隊多數是老弱的士兵,有的地方用白髮蒼蒼的老人做士兵,這些人的戰鬥力實在堪慮,更何況,契丹的虎狼之師,在經歷高麗戰爭之後,將士無一不是身經百戰的人物,遠非我大宋積弱的之師可敵。”
李芷惠皺著眉頭說道:“事情當真如你所說的那麼不堪一擊?”
趙飛花肯定地點頭說道:“我跟契丹的武士正面交過手,就是在人數相等的情況下,我們大宋的部隊遠非他們的對手,唯有集中一倍半的人,才能從數量取得戰場的優勢,而且,大宋境內驛站年久失修,交通來往不暢,影響到部隊的調動速度,這些都是致敗的原因。”
李芷惠的臉上深有憂色,說道:“那該怎麼辦呢?”
“俗話說,笨鳥先飛,皇帝必須從現在開始,整備軍務,修繕驛道,更換驛馬,使得交通順暢,如果有了戰事,自然可以最先得到戰場上的情報以及敵人的調動佈防情況,還有,加強聯繫在契丹背後的俄羅斯的人馬,遠交近攻是最明智的選擇。”趙飛花經歷豐盛,很快就點明整飭軍備的關鍵所在,打仗,不單單是聚齊武士,發下武器,然後戰士們就開始衝鋒陷陣,還有糧草馬匹輜重的保護運輸,這些事情都是直影響到士氣的事情。
李芷惠對這些戰爭術語不是很明白,她一向身處深宮對世間事瞭解的不是很多,不由得有點爲難,趙飛花略一沉思就明白了李芷惠的心思,拉著李芷惠的手說道:“姐姐,您只要回去把我的原話給皇帝帶到就行,如果,皇帝還是聽不進去,那也算是天意如此了。”
李芷惠很快恢復了冷靜,說道:“最近,皇上對昭慧皇妃很是著迷,一連三天都在昭慧的寢宮裡留宿,我可帶著妹妹進宮跟昭慧見面。”既然趙飛花是女人,只有跟宮裡的嬪妃、娘娘接觸,她不能跟王公大臣直接見面,那樣做更加會引起別人的猜疑,從而引起流言蜚語,趙飛花剛剛來到京城就被人留意到了,京城是一個勾心鬥角暗中勢力涌動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有災禍飛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