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整數(shù)天後,唐軍‘精’神大振,已經(jīng)恢復了生龍活虎,而五千匹戰(zhàn)馬除了在運輸途中損失一百多匹外,經(jīng)過數(shù)天的‘精’心飼養(yǎng),回覆的比人還快,期間西班牙人又指揮土人在晚間‘騷’擾了幾次,最後一次,土人‘騷’擾完後,在回城的路上卻被天亮後唐軍派出的騎兵銜尾追殺,一直殺到馬尼拉城下才擺休。
這一次,從唐軍大營十多裡外,直到馬尼拉城下,土人伏屍累累,二萬多‘騷’擾的土人能回到城中者不到一半,督戰(zhàn)的西班牙人也死了數(shù)十人,差點連指揮的阿吉雷也被唐軍的馬刀砍死。
回到城中,所有的土人都忍不住打著哆嗦,東南亞森林密佈,並不適合騎兵作戰(zhàn),呂宋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成建制的騎兵,唐軍萬馬奔馳的景象太讓那些土人震撼了。
自那次後,土人失去了出城‘騷’擾的勇氣,只得緊守城中,在西班牙人的監(jiān)督下加固城池,準備各種守城器具,等待唐軍的進攻。
馬尼拉一面臨海,其餘三面地勢開闊,正適合於大兵團的進攻,唐軍這幾天雖然在休整。但斥候的活動卻是非常活躍,仗著戰(zhàn)馬的優(yōu)勢,已經(jīng)將馬尼拉的地形反覆偵察了數(shù)遍。
由於有了土人的‘騷’擾,唐軍原本三天的休整。改成了五天。到了第六天。終於到了全軍撥營起程的日子,首先出發(fā)的是十六軍的第一和第二團。這兩團的人都騎在高頭大馬上,率先向前開路,馬蹄隆隆,濺起數(shù)丈高的灰塵,數(shù)裡外都可以清晰看到。
此次十六軍只運回來了五千匹馬,加上運輸途中的損失,實際上只有四千八百餘匹,這些馬卻並沒有全部組成騎兵,有二千多匹馬是要用來運送火炮和彈‘藥’。跟在騎兵後面的就是唐軍的火炮隊。數(shù)百匹馬拉著二百餘‘門’各種口經(jīng)的大炮。後面跟著上千輛的彈‘藥’車。上面全是炮彈和火槍的子彈。
炮車後面,纔是數(shù)千名士兵邁著整齊的步伐前進,整個行軍隊列到處是人喊馬嘶,遠處有一些土人死死地盯著唐軍的隊列,眼巾‘射’出複雜的光芒。
對於唐軍的行軍,西班牙人好象並不在乎,或者是深知不可阻攔,數(shù)十里的路程,西班牙人連象徵‘性’的‘騷’擾一下都沒有,不到半天的時間。唐軍就順利的到達了城下。
“萬勝,萬勝!”先到達地騎兵開始繞著馬尼拉城奔跑,大聲呼喊。對著城牆作出各種挑釁動作。
面對著這數(shù)千名騎兵的吶喊聲,城中數(shù)萬土人彷彿又想起幾天前遭到唐軍騎兵劫殺的情景,數(shù)以千計奔騰的騎兵,以勢不可擋的氣勢向回城的土人撲面而來,所有被追上的同伴都毫無反抗之力的任由對方砍殺,從城外十餘里開始,土人的屍體堆滿了一路,許多人被戰(zhàn)馬活活踩死口此刻同伴慘死的聲音彷彿猶在耳邊,土人開始面‘色’大變。
看到對方騎兵地威力,西班牙人也是心頭忐忑,總督列加斯比臉‘色’蒼白,額上的冷汗直流,若不是殺了數(shù)萬華人,現(xiàn)在他就有投降的衝動。
“大人放心,我們有堅固的城牆,對方縱有騎兵,只要我們不出城又能奈我何。”穆迪奧已看出總督大人心虛,只得出言安慰。
”
“真地?”由於穆迪奧海戰(zhàn)地失敗,列如斯比對他的判斷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懷疑,又望向了阿吉雷。
阿吉雷連忙點頭,列加斯比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點,又想起阿吉雷前幾天也敗過一次。他的話恐怕也作不得準,目光不由掃向桑切斯。
桑切斯對於唐軍騎兵在城下的耀武揚威卻好象滿不在乎:“中校,我們應當給這些狂妄自大的唐人一點教訓。”
穆迪奧看了看距離,唐軍的騎兵雖然已進入火炮的攻擊範圍,但前方的騎兵拉的極開,對方又是在運動中,大炮要打到對方太過困難,反而會因此暴‘露’自己地火力分佈和大炮‘射’程,搖了搖頭:“主教大人。對方雖然有‘射’程內(nèi),但很難真正打中對方,不能開炮。”
“中校,士氣,你要爲我們的士氣著想。”
穆迪奧看了看周圍地士兵,包括西班牙正規(guī)軍面對城下數(shù)千名唐軍騎兵都‘露’出膽怯之‘色’,改變了主意:“主教大人。或許你是對的。”叫來了一名傳令兵,吩咐了幾句。
”
“轟隆隆。”城頭閃出幾點火‘花’,數(shù)發(fā)炮彈向城下的唐軍騎兵附近落去。雖然沒有炸到,卻讓唐軍的騎兵嚇了一跳,急忙退後。
”
“Viva!Viva!”(西班牙語萬歲)看到己方的火炮讓對方狼狽退後,雖然沒有炸到對方,所有的西班牙人都歡呼起來。
列加斯比見唐軍退下去,也忍不住微微一笑:“中校,這裡就‘交’給你了,記住,我們是偉大的西班牙軍隊,一定不會輸給那些東方人。”
列加斯比與其說是鼓勵穆迪奧,還不如說是爲自己打氣。
”
“總督閣下,下官一定死守城牆,不讓東方人一人進城!”穆迪奧連忙向列加斯比行了一個軍禮。
見城中開炮,唐軍騎兵結(jié)束了對城內(nèi)的挑釁,退到了安全地帶,兩團人馬分開監(jiān)視著東、南兩個方向的‘門’戶,一旦城中之人敢逃跑,馬上就會面臨著騎兵的追殺。
而七千多名步兵則選取了北‘門’作爲主攻方向,步兵開始在離城數(shù)裡遠處建立營寨,製造攻城所用的雲(yún)梯,唐軍騎兵雖然開始擺出一幅馬上攻城的架勢,其實高傑知道對方也有不少大炮。尤其如果西班牙人把艦隊上的大炮也架到城牆上的話,火力比唐軍還要猛,高傑已作好了持久戰(zhàn)的準備。
數(shù)天之後,作好了一切準備的唐軍開始了對馬尼拉城進行炮擊。五十多‘門’重型火炮擺在唐軍陣前,齊聲向馬尼拉的城牆發(fā)出怒吼,剎時間,無數(shù)的炮彈落在城牆上,濺起一團困煙霧。
軍中雖然有二百多‘門’火炮的配置,但高傑將其餘的小型火炮都藏了起來,小型火炮的‘射’程有限,如果推出去,只能給對方當靶子。
果然,城下唐軍地火炮一‘射’擊,馬尼拉城內(nèi)毫不示弱,一團團火‘花’閃動。無數(shù)的炮彈向唐軍的火炮陣地反擊過來,大有將唐軍火炮一舉殲滅之勢。
只是唐軍所用的大炮是大唐最重型的火炮,相對來說,‘射’程也最遠,城牆上的大炮勉強能夠捱到唐軍的炮兵陣地,但準度差得太遠,只有極少數(shù)幾發(fā)能落到唐軍炮兵陣地,多數(shù)炮彈只能打飛。
而相反,由於城牆的目標太大,唐軍地重炮多數(shù)能落到城牆上。不過,炮彈也分散的很,要將堅固的城牆打開缺口也並非易事,雙方比得就是看誰能耗下去。
高傑在馬尼拉終於開始進攻時。巴達維亞的馬守應已經(jīng)登上了荷蘭人的城牆,經(jīng)過數(shù)月的進攻。整個巴達維亞成了一個瓦根堆。雄偉的城牆到處塌陷。巴達維亞已經(jīng)是一個被扒光了衣服的少‘女’,接下來就只能等待別人的蹂躪。
只是這個少‘女’卻還不肯屈服,城中的槍聲證服了她要經(jīng)過最後一次地反抗,荷蘭人的炮彈早已消耗完了,雖然還有火炮也只能當在一個廢鐵。主帥朗必即裡哥卻拒絕了唐軍的幾次勸降,他已下定決心要和巴達維亞共存亡。
只是巨大的實力差距並不是只憑意志就可以抵檔地,在失去火炮後,巴達維亞原本已經(jīng)搖搖‘欲’墜地城牆再堅持不住了,幾天時間就徹底坍塌,沒有火炮支援,城中組織民夫,士兵也無法上城牆修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城牆一段段倒塌。
”
“衝啊!萬勝!萬勝!”無數(shù)的唐軍在己方炮火的掩護下。向巴達維亞的缺口衝去。
“大人,我們的戰(zhàn)士衝上去了。”一名參謀在馬守應的身後大聲嚷了起來。
面對著洶涌而進的唐軍,守城的荷蘭人已徹底失去了信心,許多人已舉起了手中的火槍,經(jīng)過數(shù)月雙方地反覆炮戰(zhàn),巴達維亞的荷蘭正規(guī)軍倖存者不足五百人,而組織起來地數(shù)千青壯更是傷亡在七成以上,巴達維亞再也沒有力量抵抗了。
“走,我們也上去。”馬守應放下望遠鏡,嘴角有一絲掩不住的喜‘色’,苦戰(zhàn)數(shù)月,終於把巴達維亞拿下了。
當馬守應和數(shù)名參謀站在已成廢墟的城頭時,城中的槍聲已經(jīng)小了下來。先進城的水師官兵押著一隊隊的荷蘭俘虜經(jīng)過,許多荷蘭士兵都是一身疲憊,臉上神‘色’麻木,只是當看到一些荷蘭人的‘婦’孺也被押了過來時。許多荷蘭士兵卻‘激’動起來,拼命想向‘婦’孺的方向跑去。而那些‘婦’孺看到被唐軍押著的士兵,也是情緒不穩(wěn),大喊大叫起來。
“站住,不準動!”押著俘虜?shù)奶栖婑R上緊張起來,火槍幾乎要頂著俘虜?shù)哪X袋。
荷蘭人雖然有聽不懂唐軍嘴裡所說的話,但對於頭上頂著的火槍卻不管造次,一個個都安靜了下來。
一名荷蘭人突然用手撥開了唐軍指著他的火槍,向‘婦’孺的方向大步走去。
“找死!”一名唐軍用槍托狠狠的砸向那個荷蘭人的大‘腿’彎。那名荷蘭人只走出了數(shù)步,被唐軍一砸,頓時倒在了地上。那名荷蘭人卻不顧大‘腿’的疼痛,反面繼續(xù)爬著向‘婦’孺的方向而去。
一名二十多歲的金髮少‘婦’抱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小孩從那羣‘婦’孺中衝了出來,哭叫著向地上爬著的那名荷蘭人奔去。
“站住,站住,不能開槍了。”押著‘婦’孺的那隊唐軍有點鬆懈,沒有料到這種情況,頓時讓少‘婦’奔出了五六米遠。
“砰!”一個子彈‘射’進了金髮少‘婦’的後背,那名少‘婦’跌跌撞撞的又向前走了幾步,終於倒了下來。
“啊!”地上爬著的男子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一躍而起,拖著一條傷‘腿’向金髮少‘婦’倒地的方向撲去。
”
“砰!砰!”又是兩聲槍響。那名男子也倒了下去。伸出一隻手指著金髮少‘婦’的方向,兩人的距離至少還有十幾米遠。
數(shù)名士兵分別跑到男子和少‘婦’的身旁,又分別補‘射’了數(shù)顆子彈,一陣哇哇大哭聲傳來,那名少‘婦’懷中抱著的孩子彷彿意識到什麼事情發(fā)生。放開了喉嚨大哭。
一名唐軍皺了一下眉,用火槍指著大哭的孩童,猶豫了數(shù)下,還是沒有開槍。
“砰。”哭聲頓時停止了下來。那名孩童的額頭上出現(xiàn)了一個紅‘色’的血‘洞’,卻是旁邊的一名士兵補上了一槍。
所有的荷蘭俘虜都向押解的唐軍士兵發(fā)出仇恨的光芒,而那些‘婦’‘女’則傻了一樣的望著倒在中間的兩名荷蘭人屍體,還有他們的孩子。
“太慘忍了,是不是?”馬守應向身後的參謀問道,這一幕被馬守應和數(shù)名參謀看得清清楚楚,那幾名參謀臉上都‘露’出了不忍之‘色’。
“是啊,大人,不管怎樣,士兵不應該把孩子也殺了。”一名參謀忍不住回答。
“不殺,難道你去養(yǎng)?”馬守應的話頓時讓幾名參謀呃了一下。
“記住,寧願是我們對別人慘忍,也不要別人對我們慘忍。這些蠻夷在對待當?shù)氐耐寥藭r,比我們更加慘忍百倍,諸位不要忘了馬尼拉。”馬守應的話,讓幾名參謀都有點羞愧,那些蠻夷剛殺了大唐數(shù)萬名手無寸鐵的子民,自己怎麼還會對他們憐惜起來。
“報告大人,前方的總督府還在抵抗,周將軍請示,是否允許對總督府使用火炮攻擊。”一名傳令兵匆匆趕了過來。
巴達維亞是荷蘭人在亞洲殖民的總部,裡面的財物不計其數(shù)。攻城時是迫不得已,現(xiàn)在全城還只有一個總督府在抵抗,如果使用火炮。無疑會將總督府裡的大部分財物損失,周豹纔會來請示馬守應。
“總督府裡還有多少人?”
“報告大人,不足五十名,只是對方佔據(jù)有利地型。如果硬攻。可能會造成很大的傷亡。”
“不用大炮,把這些人押過去!”馬守應指著那些城中搜出來的荷蘭‘婦’孺,想起剛纔的那一幕,靈機一動,這些人說不定比大炮還管用。
“是!”傳令兵疑‘惑’的望了那些荷蘭人的‘婦’孺一眼…“大人,周將軍請示是否用大炮?”
馬守應哈哈一笑:“你告訴周豹,這些人比大炮更管用。”
“是小人明白了!”傳令兵儘管一頭霧水,還是遵令而行,押著那些‘婦’孺的隊伍頓時改道,向總督府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