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客家村,要渡過一條峽口,峽口下面是一條充滿暗礁的河流,這個季節,河流流式極兇,就算會水的人掉到此河之中,也是有死無生。
而且,這個峽口是通往客家村的唯一的路,其他路段幾乎都被羅霄山脈層層阻擋。
想渡過這個峽口,就要從架在峽口上方的一條懸索橋通過。
我們步行了一日,趕到了這個懸索橋。這一日,竟然狂風但是卻細雨綿綿,我們趕到懸索橋,卻發現懸索橋竟然鎖鏈斷裂。是被前些天的狂風給吹斷了繩子,繩子還是上個世紀綁上去的,能撐到今天,也算是對得起這座橋了。
唯一的去客家村的懸索橋斷了,我們被阻擋在了這個峽口上。只能眼睜睜的望著對面唉聲嘆氣。
被阻擋在峽口的人,不僅僅只有我們。而是有很多。
這些人疑似和我們一樣,都是外地匆匆忙忙趕來。基本上沒有一個是本地的山民。
而且我還觀察到,這些人不像是普通人。他們有的人身上佩戴著桃木劍,有的腰裡掛著葫蘆,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兩件法器。
這些人,都是道門中人!
我不由得心中一緊,如果是一人兩人忽然出現在這裡,我或許不會產生什麼疑惑,但是這一下子出現二十多人。而且這二十多人,不像是一夥人,他們有一人的散客,有四五人的結夥的。
我怕這夥人裡有龍虎山的人,或者是和龍虎山有關係的人。
不過我轉念一想,不管他們是不是龍虎山的人,也應該不是來抓捕我的。他們也是要渡峽口,如果要抓我,定然不會到這種地方來。
難道他們也從某些地方得知了關於金尾玉狐的消息?
反正最近整個江西的道門、還有各大世家基本上都是全軍出沒,到四南山地帶來找尋金尾玉狐。很有可能有些人已經和我一樣,通過其他渠道知道了妖風洞這個地方。
我越看越想他們就像是抱著這個目的的人。
“張小吉,這橋斷了,我們也過不去。不如我們下到峽口底部,做個木筏子,直接渡水過去吧。”黃哥提議道。
“等等,黃哥你看。下面好像有一條船。”
就在峽口下方的亂石叢生的岸邊,擺放著一條小木船,這條木船上面綁著一根繩子,繩子的一頭掛在敲在石頭之中的一根鐵杵裡。
“有船的話,就省事了。不過???”我看了一眼那夥人。
那夥人也發現了峽口下面的那支小船。
“哈哈,下面有艘小船,老大,我們下去先搶了那條船,過了河,就直接毀了它。那我們就可以先行一步到客家村了。”一個穿著黑色道袍的人對著他們的人說道。
“是個辦法。我下去取船,你們趕快跟上。”
這夥人一共四人,都身穿一身黑色道袍,不知道是何門何派。說著一口江西話北邊的口音。
這峽口深近乎百米高,峽口到底部石羣,也是懸崖峭壁,沒有樹木藤條可以攀爬。
只見這穿黑色道袍的爲首之人,直接手腳並用,竟然單手抓著峽口處的突出來的石頭,一跳一抓,只靠雙手抓石,竟然在短短一分鐘的時間裡,下去了三分之一的高度。
其他穿黑色道袍的人,在峽口最近的一棵樹上綁上了麻繩,三人輪流順著麻繩,一點點往下墜。
“那爲首的人,真是好功夫啊!”黃哥隨口誇讚道。
其他人見這夥穿黑色道袍的人,竟然一馬當先,趕在他們前面下了峽口。
這要是等會他們到了峽口底部,搶先弄走了船,再一去不回。那短時間內,他們還真過不去這個峽口。其他人豈能不著急。
只見剩下的人紛紛你爭我搶的去爬剛纔黑色道袍那夥人綁好的麻繩,但是麻繩雖然粗大,但是耐不住這些爭奪。
本來三人下墜,不搖不晃,這下有了人去爭奪,立刻變得搖搖欲墜。
在峽口上的更是已經有人撕破了臉皮,大大動手。
“草尼瑪,你敢推我。”
“推你怎麼了,老子還要揍你呢!”
不怕鬥嘴,就怕鬥嘴之後一氣之下幹出衝動的事情。
有一夥嗅覺遲鈍的幾個人,發覺人家都在爭先恐後的下去搶船,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爲時已晚。離峽口下面的石羣岸邊最近的人已經不差二十米了。
那夥人一急之下,在加上過去爬繩子的時候又被一夥人多的團伙給打了。
被打的人懷恨在心,竟然掏出刀子去割麻繩。
麻繩上還掛著正在下墜攀爬的十幾個人,那人割繩子的時候,更是有人一邊冷笑,有人試圖阻止,結果他們的刀子是開過鋒的,沒割兩下子繩子就斷了。
掛在繩子上的人全部掉到了下面的石頭上。
已經快下去的幾人,僥倖沒事,還有一些身手好的人,也急中生智,施展輕功或道法,沒有直接摔下去。
最倒黴就屬那夥剛爬到繩子上的人,一下子從高空墜落,當場掉在下面的亂石上,變成了血肉模糊的肉餅。
最早靠手爬下峽口的那個穿黑色道袍的爲首之人,此刻已經解開了小船上的繩索,他推著小船,直接推到了湍急的河流邊上。
“你們三個動作快點。”穿黑色道袍的那人對著後邊的同伴喊道。
剩下的三人迅速朝著小船跑來,結果後邊還追著幾人,他們撕扯著前面人的衣服,死纏爛打,就是不鬆手。
爲首的那爲穿黑色道袍的人,臉上一怒,飛身過去就是電光火石的幾掌擊出。
這幾掌,有點蘊含道家掌心雷的感覺,被打的人渾身麻痹,腳下虛軟,立刻就倒在了地上。
穿黑衣道袍的這夥人,全部順利上船。
“麻痹,你們全上船幹什麼,老二,你下去推船,把船推到河裡。”
那個叫老二的人立刻跳下船,使出渾身力氣,接著地上泥沙的力,麻利的就把小船推到了河裡。他在河裡繼續使勁,因爲河中河流湍急,小船的方向有點不穩。
這個時候,我身邊忽然跑出來一個老頭,這個老頭頭戴斗笠,身上穿著一件蓑衣。看起來不像是道門的人,而像個當地的農民。
老頭一邊跑,一邊對著下面的人喊道:“你們不要推船啦,快上岸。這個峽口,渡不得船的!”
那夥穿黑色道袍的人,好不容易搶了先機,豈會因爲老頭的三言兩語,就放棄渡河。
站在岸邊的一位揹著桃木劍,頭頂插著鶴狀髮簪的中年道人此刻也冷笑道:“不知河中兇險,就你們那點道行,也想去爭搶金尾玉狐,真是癡心妄想。”
“雲中鶴道長說的對,那些人既然趕著送死,我們也不好攔著,他們要是死啦,正好也少了些競爭對手。”一個胖乎乎的道人說道。
這雲中鶴道人是一介散修,沒有門派,沒有固定的修煉道觀。四海爲家,雲遊四方,自負道行過人,好比天上的雲中鶴,相信自己遲早有飛天成仙之日。
這胖乎乎的道人江西萍鄉武功山的羅齊。羅齊道術平平,不過卻有個牛逼哥哥,他的哥哥卻是武功山的一派掌門。此次羅齊代表武功山,前往妖風洞伺機捕捉金尾玉狐。
這武功山也是道門一脈,南朝陳朝時期有將軍歐陽頠出兵協助陳武帝陳霸先平定侯景之亂,途經“武公山”禱告求拜,得到武仙人託夢並授其平亂之策。後來成就了帝王霸業的陳武帝感念于山中神靈相助之功,便下令賜名“武功”,從此“武功山”取代了其他各種名稱而名傳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