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緊閉著眼睛,馬上就要被水鬼扔下去。
我剛要對他叫喊,就看到那兩個擡他的水鬼,此刻也鬆了手。那人一聲尖叫,便墜落了下去。
他臨死前總算睜開了眼睛,但是看到確實下面冰冷的石頭,落了個以頭磕地,腦漿崩一地的慘狀。
在峽口的下方,我看不到的地方。
老解頭正蹲在一塊石頭後面看著這一切,他看著一具具摔倒粉身碎骨的屍體,他漏出了些許高興的神色。
“又可以小賺一把了。”老解頭忽然笑著自言自語道。
我見到第二個人墜落峽口,我前面還有一人,我對著前面的人,同時也警告著後面的人大喊道:“大夥快睜開眼,我們被算計了!”
我一聲大喊過後,竟然只有寥寥幾人信了我的話,半信半疑的睜開了眼睛。
我前面的那人,不信我的話。
他緊閉著眼睛,反而不識擡舉的喝道:“草尼瑪,你別以爲老子不知道你安著什麼心,只要睜開眼睛,就死定了。我們要是都死了,你就可以一人獨吞金尾玉狐,你做夢!”
我後邊也也有人附和。“就是,剛纔的尖叫聲,一定就是那些人睜開了眼睛,然後掉到了下面的河裡。餵了那怪魚。你當我不知道!”
真是自作聰明,我忽然覺得人心好複雜。我本是好心提醒你們,卻換來的是惡言相向。
不過仔細一琢磨,這些之前爲了搶一條小船,就大打出手。能幹出不惜割斷繩子,瞬間摔死幾人的事。跟這些人在一起,誰不得留個心眼。
恐怕被鬼擡人的這些人,也是把我當成了故意詐他們的人了。其實他們心裡也是沒底,但是我說的越像是是真的,他們就越不敢信,反而把眼睛閉的緊緊的。
“瑪德,不就是爲了一隻狐貍嘛!人都怎麼變得都這麼複雜了。”我心裡無奈道。
其實這金尾玉狐的價值,遠非我想象。一條金尾玉狐的命,就算是幾百人的性命加在一起,恐怕也頂不過一條狐貍尾巴。這其中的利益關係,也是我這種初出茅廬的小子不得知的。
我前面的被鬼擡人的人,我一直沒有放棄提醒他,然而他選擇了相信自己。
當水鬼鬆手的一瞬間,他睜開了眼睛,他知道自己錯了,但是已經晚了。
他一死,我也被兩個水鬼朝著峽口的上方擡去。
黃哥就在我身後,他親眼看到了我前面一人掉下了峽口。
黃哥此刻也是不知所措,他只是大喊著我的名字。
“張小吉!”
黃哥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救我,他只能無奈的喊著我的名字。我看的出來,黃哥在這一刻,他沒有先去考慮自己的安危,而是在擔憂我。
我也很無奈,而且這一刻我甚至有些絕望。我若是被擡到峽口上方,從哪兒摔下去準會掉在下面的河牀上的亂石上。
我不會類似梯雲縱這種輕功也不懂騰雲駕霧的法術,要是從哪兒摔在下去,絕對必死無疑。哪怕我是請出天兵,用銀甲護身,我也抵抗不住一百多米的墜落的慣性力。
我要是從我現在的位置摔下去,我望了一眼下面,奔騰的河水還是可以勉強看到。
我從我現在的位置掉下去,雖然靠近河岸了,我要是在空中借點力,有希望掉到河裡。掉到河裡就會被黑魚吃,但是也算是多出一絲游上岸的希望。
我想通之後,立刻不再猶豫,我瞬間做出請天兵的指訣,左右開攻。
可以擡人的鬼,一般自身的鬼氣都是很重的,他們甚至可以以鬼魂狀態對人類造成實體傷害。
所以我不敢小覷這些水鬼,所以我直接請了天兵,我一招下去。兩個水鬼的頭顱就被我的長戟砍飛。
兩個水鬼瞬間化成一灘水,隨著我一同掉落了下去。
我在掉落的過程,用揮動天兵長戟,猛地在空中一戳。我的天兵之勢維持不了太長時間,我在空中接力向後反彈了一下後,我身上的銀光就徹底消失了。
我在空中借力反彈後,果然有了成效,我在空中一個翻滾,就掉落在湍急的河流之中。
因爲掉落的高度太高,我落水的深度很深,而且水流很湍急,我一直拼命的往上游,當我游到水面上時,我發現我竟然已經被河水帶到了河中央。距離兩邊的峽口河牀都有很遠的距離。
我在浮出水面的這一會,我看到了雲中鶴那夥人。
雲中鶴他們不知道從哪弄了一艘船,船不大,但是坐得下十一二人。船上站的滿滿都是人,顯然已經達到了船能承受的最大載荷量了。
雲中鶴蹲在船頭,他的一隻手指一直插在水裡。船在激流中慢慢的朝著對岸駛去。
雲中鶴的船,距離我也就一米多遠,我立刻朝著雲中鶴的船劃去,想要爬上他們的船。
就在我劃水的這一瞬間,我忽然渾身的汗毛豎起,因爲我感覺到我腳下的水流流速忽然變得猛烈了,而且有一股冰冷的氣在往我身上竄。
一片黑乎乎的東西,正在朝我由下而上的朝我游來。
我知道那條黑色的大魚來了,我必須要儘快游到雲中鶴的小船上,只有這樣,我纔有活下去的機會。
白天身穿黑色道袍的四人,他們把船剛劃入河水中,就被河中涌出的黑魚一口生吞。但是此刻雲中鶴他們的船,竟然一直從峽口那邊劃到了河中央,整個船相安無事。
我知道他們一定有辦法避開黑魚的襲擊,但是眼下那條黑魚是衝著我來的。
我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朝著船游去。我身子下面的黑魚,幾乎離我越來越近。
我終於游到了船邊,一隻手也搭在了船沿上。
可能是我接觸到船的原因,我身子下面的那隻黑魚竟然游到我腳下,在我腳下游動了幾下,沒有對我進行攻擊。
我趴在船邊上,想要爬上船。
但是有人一腳踩住了我的手,然後半蹲了下來,用指頭指著我的頭說道:“小子,我們船滿了,你趕快把你的手給我拿下去。”
踩住我的手的是白天一直和雲中鶴來往的那位矮胖的羅齊。羅齊是江西道教門派中,僅次於龍虎山的、排名第二的武功山掌門的弟弟。
羅齊自身道行一般,卻是此次武功山之行的頭目。他靠的不是道行,而是武功山掌門是親哥哥的這層關係。
羅齊踩著我的手,他的身後還有武功山弟子在一旁附和。
“耳朵聾了,沒聽見我們齊哥讓你滾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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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視著他們,我的手依舊趴在船身上,沒有半點鬆開。
“草尼瑪的!老子今天非要上來!”
你們現在侮辱我,不要給我機會,讓我逮著機會,我一定會把你們對我的侮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們。在生死之間,我沒有因爲一時的羞辱而放棄求生,我繼續朝著船上爬著。
“羅齊,把這個人拉上來,這個人這不是一般人,他值錢著呢。”
就在羅齊等武功山弟子要把我踢下船時,站在船上一個大高個忽然走了過來,他要拉我上船。
這個大高個就是白天撕扯老解頭的那個人。
“高子,你特麼不嫌船上擠啊?”羅齊推了一把那個叫高子的一把。
高子人高馬大,羅齊竟然一把推去,一點也沒推動。
高子只是對著羅齊輕輕一搡,羅齊就向後跌倒了人羣之中。
高子對著羅齊吼了一句:“滾!別打擾老子撈錢。”
羅齊不服氣,對著羅齊叫道:“撈你媽,他就是一個死人,值什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