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道長穿了幾口氣後,我倆就從這邊野路跑下了山。一路上龍虎山弟子成羣結隊的往藏寶閣的方向跑,看來是接到了什麼通知。
我和孫道長在一起,所以也不擔心會被他們撞見,我們見人就躲,躲不了就鑽進牆裡。很快便下了山,在山下的一顆參天大樹後邊,秦書三人連同我的狗和蛇都在那裡。
“你們沒被發現吧?”孫道長帶著我走到秦書他們身邊。
“發現不了,我們身上的穿牆符還能穿一兩次,我連狗和蛇都給帶了過來,也沒有被發現。”秦書說道。
“行,人也齊了,我們必須立刻走,這次我們算是攤上大麻煩了。剛纔張小吉更是被張玄宗逮了個正著,弄不好這次盜寶的屎棚子都要扣我們身上。”孫道長分析道。
我們幾人麻溜的一路小跑,這龍虎山的地盤建在半山腰上,我們的車停在山下。
正巧一輛拉肥料的皮卡卸完貨正在半山腰上的野路上開著,我們立刻攔了下來。
“幾位幹啥啊?”司機大叔下了車,不解的看著我們幾個。
“你的車被徵用了,這是三萬塊錢。你拿著,夠你重新買輛二手的了。”秦書直接從錢包裡拿出三萬塊,遞給司機大叔。
司機大叔有點懵逼,這是要幹啥,咋半路蹦出幾個人上來就要買我車,不會是搶劫犯吧?不過我這車也就值一萬塊錢,想想這也劃算。
我們不由分說的就上了車,司機大叔還正琢磨著呢,我們一溜煙的就跑了。
“哎哎停車,我給媳婦買的太太樂口服液還落在車上呢!”司機大叔追在車屁股後面,一個勁的喊。
車開起來了,我們哪會停車,而且我這是逃跑,時間緊迫。沒兩分鐘就把司機大叔給甩開了。
“我們停在停車場的車肯定不敢去拿了,估計這個停車場那邊已經派人包圍了,我就用這個皮卡安全,可以掩人耳目。”秦書說道。
“剛纔在藏寶閣,除了張小吉,你們幾個都有誰被龍虎山的人看見正臉了?”孫道長忽然問道。
幾個人都搖了搖頭。黃哥說道:“我被他們看到了一個背影,不過,不過他們看到我使用穿牆術了。”
“哎,停車吧。”孫道長無奈的說道。
秦書猛踩了剎車,不解的問道:“師傅,停車幹什麼啊?”
“都知道咱們嶗山派的絕技是穿牆術,他們龍虎山的寶貝被搬空了,我們嶗山派能脫得了干係?咱們嶗山派雖然不是大派,卻也是注重名譽的。我不能讓咱們嶗山派的名譽掃地啊。”
“可師傅,我們根本沒有拿他們任何東西,這跟我們沒有關係。讓他們自己去調查,我就不信他們一點道理不講。”秦書有點不服氣的說道。
“我老道還是回一趟龍虎山,親自給張玄宗解釋一下,免得敗壞了我們嶗山派的名譽。你們幾個趕快離開,尤其是張小吉,你和他們有過節,不要讓他們抓到你,否則你麻煩肯定少不了。”孫道長交代完畢後,就下了車。
我們都很無奈,儘管我們沒有偷任何東西,但是卻有偷盜的嫌疑。孫道長是嶗山派的掌門,更是要爲自己的門派面子考慮,不得不折返回去,我很擔心孫道長,龍虎山的人向來不怎麼講理,只認死理。不過我又想到他們有藏地圓光鏡那種寶物,應該可以發現偷盜者和殺死苗疆白教的吳的兇手。我就稍微寬慰了一點。
不過我哪裡會料到,這藏地圓光鏡也是放在藏寶閣中,如今也是不見了。
一場更大的風波正在孕育而生。
那邊龍虎山藏寶閣,藏寶閣內被一掃而空,張玄宗雷霆大怒,一掌拍碎了桌子。吳的屍體也被搬了出來,裝進了棺材中。
“報告掌門,吳的死基本斷定是毒殺。”檢驗的弟子給張玄宗說道。
“苗疆的人竟然被毒殺,哼。”張玄宗一臉不可置信。
之後的張玄宗面沉似水,一言不發的坐在石凳上,他在思考著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張玄宗雖然爲人脾氣暴躁,但是邏輯思維一向很透徹。
我們接到有人報告藏寶閣失竊,我們立刻趕來正好發現正在盜竊的張小吉一行人,張小吉一行人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孫道長暗中協助,幫他們施展了嶗山派派絕技穿牆術可以證明。不過他們這件事有蹊蹺,爲什麼偏偏正好是他們剛潛入藏寶閣的這段時間,就有人在第一時間給我這邊報信,而且報信的人竟然查無此人。我不太相信藏寶閣是張小吉等人盜竊的,這可是搬空藏寶閣,他們幾人恐怕也沒有這個能耐和膽量。
再一個苗疆吳的死,她偏偏死在我們藏寶閣,恰好藏寶閣被盜竊,而且竟然還是被毒殺。我們龍虎山沒有誰懂下毒之道,兇手一定是外人,張小吉等人據我瞭解也都不懂毒,這就很蹊蹺了。隨同吳一起來的那名弟子如今也下落不明,兩人同時在我龍虎山出事,我很難向苗疆的人交代。
張玄宗沉思之時,有弟子報告道:“報告掌門,剛纔山下弟子報告,我們封鎖了所有出口,可是沒有發現張小吉等人的蹤影,他們的車也沒有人來動。懷疑他們已經逃脫,是不是派人下山搜索?”
“其他的同夥跑就跑了,我們也沒有看到他們的正臉,也不知是何人,但是張小吉一定要抓回來。”
張玄宗知道這件事儘管嶗山派的人幫兇,但搬空藏寶閣卻不是嶗山派做的,就給了嶗山派一個面子,但是事情總要有交代,自己剛接任掌門,就出了這麼一件大事,如果自己最後沒有找到偷盜者和兇手,那他就準備拿我頂缸,好給整個門派和苗疆那邊一個交代,樹立自己剛接任的掌門權威。
“那我們要不要報警?”
“先不要報警。等過兩天再說。”
失竊的寶物中很多都是國家重點保護文物,一旦被追回肯定要上繳,張玄宗還抱著自己能夠追回寶物的想法。
張玄宗這邊心情複雜,他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剛進門沒一會就有人敲門。
進來的人是龍虎山的大長老宋長老。
“宋長老,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有一條關於藏寶閣失竊的消息,想親自說給張掌門聽。”
這位宋長老間斷眉,個頭矮小,手臂粗大,手掌全是繭子,一看就是一個經常練武的人。
“你有什麼消息,直說吧。”
“這條消息必須嘴對耳說。”宋長老故作神秘的說道。
“行,那你到我身邊。”
宋長老走到張玄宗身邊,把嘴巴湊到了張玄宗耳朵前。他一字一句的說道:“藏寶閣是我拿的,你的命也是我拿的。”
張玄宗本來瞇著眼,聽到此話都兩眼頓時瞪得老大。再見張玄宗的胸前,宋長老已經一掌擊出,正中張玄宗的心房。
這麼近的距離,儘管張玄宗也是精通拳腳功夫,但是面對一個自己沒有任何提防的人,而且又是如此近的距離,張玄宗已經是避無可避了。
張玄宗嘴角並沒有流血,他只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宋長老,張玄宗死不瞑目。
宋長老輕輕一推張玄宗,張玄宗便倒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門外走進了一人。這人是宋長老的兒子,宋翔。
“爹,張玄宗死了嗎?”
“你爹我親自出手,他張玄宗必死無疑。”
宋翔有些擔憂的說道:“爹,不會被人發現是我們乾的吧?”
宋長老一副胸有成竹的口吻說道:“我用是浮生禪師(幫我觀落陰的那位)親自傳授給我的天外之力,並非龍虎山的拳勁,任誰也發現不了是我們乾的。對了,藏寶閣的東西你都藏好了吧?”
“藏好了,不過少了兩件東西。”宋翔回道。
“少了什麼東西?”
“致陰之物——月之精華和這次崑崙山送禮的黑色雪蓮花。”
兩父子剛準備走,忽然宋長老轉過身子指著牆角喝道:“誰在藏在那裡,還不快給我現身!”
宋長老說罷便只見牆角飛出一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欲要上山親自給張玄宗解釋的孫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