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洞府裡面各類樂器琳瑯滿目,不過基本都是古典樂器,而且都是用各種名貴的木材手工打造而成。這些樂器要是擱在拍賣會上,起碼都是百萬起拍的價格,整個樂器庫的價值,恐怕不低於幾億。
領主選了一圈,他似乎沒有選出趁手的樂器。領主忽然走到了那三排共三十三個編鐘前,這個編鐘有點類似隨州出土的曾侯乙大型編鐘。
領主隨手拿起一根木棒,他走到了編鐘前。
仙八對我們介紹道:“這套編鐘,可是先秦時期的青銅器。可是寶貴的很呢。這三十三個鍾,可是演繹不同的音調。”
大家不要小瞧了這編鐘,在隨州出土的那曾侯乙編鐘,可是能奏出現代鋼琴上的所有黑白鍵的音響。踏能定音頻率爲256.4赫,與如今鋼琴上的中央“C”頻率幾乎完全相等。
不過要想演奏出鋼琴的效果,這編鐘僅僅光一排的長度,就有八米。光靠領主一人,恐怕很難演奏出太多音調。沒有太多的音調,單調的音節恐怕難以演繹較爲美妙的樂曲。
不過在下一秒,我覺得我錯了,領主帶給我的驚訝,纔剛剛開始。
領主對著仙八和翡翠青蛙說了一聲準備,兩個小動物就知趣的站好位置,做好了配樂的準備。
只見領主身形如同行雲流水,左右兩手的木棒上下翻飛,三排的編鐘在一秒指之內,被敲響了三四個音節。
領主還是坐在輪椅上操作的,他給我帶來的光視覺演繹效果,就讓我感到深深的吃驚。
這編鐘帶來的音樂,鐘聲婉轉而深厚,這不是鋼琴能演奏出來的,鐘聲自帶繞樑三日的迴應,這回音就如同瑤池盛宴上的仙樂,仙樂穿過祥雲,仙女在仙樂中搖曳舞姿。
這種古典鐘樂聲,仙八也不歌唱了,它只是偶爾配合用口技去吹奏多重鳥鳴聲,猶如天上的仙鶴鳴叫一般,另一邊的翡翠青蛙鼓著腮幫子,一鬆一鼓,猶如鳴鼓,爲領主伴奏。
領主的演奏讓在場的所有人的都瞠目結舌,他的編鐘之樂,已經超出了音樂的範圍,這是一種天上的靡靡之音,是一種人間不該有的音。我有種感覺,領主的演奏,超越了當初我在秦書扇中聽到了韓湘子的九天奏。
韓湘子喜好吹笛,他的笛聲讓龍女動容,是天地之間的仙樂。但是領主的編鐘之曲,我感覺似乎超越了韓湘子的境界,每一個音節每一個樂章,都讓我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一種幻覺。一種極樂天宮的盛景,我會跟著這編鐘的樂器,變化眼前的場景。這感覺,無與倫比。如果用這曲子來對敵,恐怕敵人已經陷入了無窮無盡的幻境,那幻境如夢如醉,亦真亦假,讓人沉淪。這是融合了天地人的曲子,更是曠古爍今。
領主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他對我們說道:“我的上半個曲子已經演奏完畢,該你們了。”
如果不是領主最後那一聲響徹的鐘聲,把我們所有人從幻境中拉出,恐怕我們還會沉浸在樂章中。
“怎麼完了?我剛纔差點就要吃到王母娘娘的瑤池盛宴的蟠桃,被你一打斷,回到了現實。”上吊鼠一臉遺憾。
地老爺也說道:“我剛纔在編鐘之樂中,彷彿來到了雲端,玉皇大帝正要給我封土地神,一下子音樂停了,哎,好遺憾。”
他們都被領主的演繹的音樂送到了亦真亦假的九天之上,其實剛纔他們看到的天宮幻境,還真不完完全全是虛假的。
因爲我剛纔似乎也靈魂出竅,去了九天之上。不過我沒有見到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我卻耳邊聽到了犬鳴聲,蛇斯斯的爬行聲。
當然了,這不是夏天和小青蛇發出的聲音。
而是天界二郎神的哮天犬的聲音,二郎神正坐在天宮寶殿之中,正和哮天犬說著什麼,他們說的話,我似乎能夠聽得清楚。二郎神說的居然是一段神咒,他嘴裡那段神咒一說完,這段畫面戛然而止。
我又跳轉到了四大天王廣目天王的寶殿之中,廣目天王的兵器是赤蛇,他似乎也在對著手裡的赤蛇說著什麼,我咋一聽,居然也是神咒。
事後我從二郎神和廣目天王聽到的這兩段神咒講給了夏天和小青蛇聽,這兩個小傢伙居然修得道行了,掌握了一些神界神通。這是後話了,繼續講編鐘給我帶來的環境。
畫面再次轉換,我這次到了天宮的大門前。此刻我耳中是能聽到那編鐘之樂的,這樂章的背後就是威嚴聳立的天宮大門。門前兩根通天的柱子,通體發亮,發著我無法言喻的光芒,我用手摸了一下,摸下來了一把金色的灰。
編鐘停住,我除了腦海裡記住的那兩段神咒之外,我攤開手掌,我的手指居然染著金色的灰。
所以我說領主編鐘樂章,帶我們進入的仙界天宮,亦真亦幻,說不清楚真真假假。
領主對我們說道:“大夥正在癮子上呢,你們快選個樂器,接著演奏下半曲。如果你們有音樂天賦,我剛纔的啓蒙之曲,足夠開啓你們這方面的靈智。”
公孫玉直接坐在了一個古樸的古箏前,公孫玉只是頭腦聰明,她並無太多音樂的天賦,不過領主的編鐘之樂確定把她帶入了仙樂的大門,公孫玉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居然也彈出了一絲仙樂的韻味,不過她的天賦不足,自然無法把在場的衆位帶入仙境的幻境。
公孫玉先我一步演奏,她演奏了不過一分鐘,她的腦海裡便想不起來剛纔領主的敲打出來的仙樂的樂章,她能比普通人多銘記一分鐘,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不過我的腦海裡還十分清晰的迴盪著領主之前演奏的樂章。我隨手取下了一支笛子,我用慣了笛子,所以還是選擇笛子。
我延續著公孫玉演奏一半的曲調,一首宛若天上之曲的笛音再次響起。
我的笛音響起的一瞬間,領主忽然睜大了眼睛,眼中透出了驚喜的神色。一旁的仙八一邊陶醉著我的笛音,一邊對領主說道:“領主大人,這小子有點不同喲。”
公孫玉之前只演奏了一分鐘,模仿領主大人的只有一分神似,而我這首曲子,我不敢說模仿的百分百像,但是我吹出了領主的五分神似。剩下的曲調,我融合九天奏和我自己的隨性演奏。
領主似乎聽出了我的笛音中的奧秘,他喃喃低語道:“他的笛音中,竟然隱隱有韓湘子的神韻,有點意思。”
在我的笛曲下,衆人陶醉沉迷,他們再次被我帶入了天宮幻境,不過我的樂章營造出來的天宮幻境,是真的幻境,全是靠著仙樂渲染出來的,和領主用編鐘之樂領我們進入的亦真亦幻的天宮決然不同的,不過就算是幻境,我的音樂天賦也是不容小視的,領主對我點了點頭。
我不再吹奏了,領主剛纔的神韻,我記住了五分,而且是深入記憶那種,無論我再演奏多長時間,我也不會忘記的。
我停下了吹奏,其他人還沉浸在音樂之中,領主率先鼓起掌來,所有人才從迷迷糊糊中醒來,跟著領主一起鼓掌,他們對我表現出來的音樂才能,表示吃驚。
領主對我說道:“你小子我很喜歡,我想收你爲徒,不知道你可願意?”
我立刻婉拒道:“我已經拜入了顯聖派門下,恐怕無法改投別派了。”
領主哈哈笑道:“誰說讓你改投別派了,你們顯聖派是道教門派,而我不過是一位音樂老師,你拜我一位音樂老師爲師,我想和你原本的門派應該沒有什麼衝突吧?”
一旁的仙八插嘴道:“你小子腦子秀逗了吧,你居然拒絕我們領主大人,領主大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