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肥仔竟然說道:“你還好意思問我,你偷了我們的寶貝,害的我們全部上吊自殺,你說我跟你有沒有深仇大恨?”
“我偷了你們的寶貝,你開啥國際玩笑呢?”
“你別不承認,我那寶貝是我們十幾代老鼠們,在每年春風節氣過後的第一場雨,採集竹林中新發的竹筍嫩芽,只才嫩芽的尖,然後再混合我們從寺院裡拿來的百年燈油,一共花了十年功夫,才做好了一顆老鼠藥!”
“這顆老鼠藥本來是給我服用的,我是我們鼠族中修爲最高的,我曾經在寺廟中聽禪數年,開了靈智,本來我吃了這顆老鼠藥,是有望得道的,結果沒想到最後白白辛苦一輩子,最後被你給取走了?!?
“我們老鼠由於通宵工作,太勞累了,又不懂得養生之道,本來就命短,另外成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怕主人看到偷吃他們零食,躲藏貓的巡邏隊,還要提防食物中毒,如遇上鼠疫就更慘了,幾乎無一生存。我們辛辛苦苦一輩子,就指望我得道後能給我們鼠族帶來新生活,就是因爲你,你這個強盜,你這個大惡人!害的我們全體失去活下去的信心!都上吊自殺了。你自己說,我是不是應該找你報仇!”
肥仔上吊鼠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說的就好像真是我偷得一樣。
“你說是我偷得,你總該有證據吧。”
“證據,我們鼠族自己做的老鼠藥,什麼味道我做鬼都能聞出來,這顆老鼠藥現在就在你兜裡。你敢不敢把兜裡東西拿出來?”
“有啥不敢的。”
又不是我乾的,我有啥心虛的,我立刻把口袋翻了出來,但是當我把手放進口袋的一瞬間,真的摸到一顆藥丸。
“看看,你兜裡這顆藥丸,就是我們配製的老鼠藥?!狈首屑又钢沂盅e的這顆跟樟腦丸一樣的藥丸說道。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了,我褲兜裡咋會有這玩意呢?
“那我還給你得了?!蔽覍Ψ首姓f道。
肥仔聽完我說的話,更是氣的直瞪眼。
“現在還給我有個屁用,我都死了,現在和你說話的是鬼老鼠。鬼老鼠能吃藥丸嗎!”
“那咋搞,要不我吃了算了,這老鼠藥是不是很補???”
“當然補啦,吃了能得道的!不過你是人類,吃了估計能增加壽元,增加不了太多的道行。不過話說過來,給你吃也行,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我沒料到這個肥仔竟然還另有目的,瞧它賊眉鼠眼的,不知道打什麼注意呢。不過聽它說能增加壽元,我現在就剩下不到一個月的命,要是這老鼠藥能夠爲我續命,那真是及時雨一般的寶貝啊。
“你說吧,你有啥條件?!蔽覇柕馈?
“其實對你來說,挺容易做到的。你把我帶到五臺山寺廟,我是聽禪開的靈智,註定和佛家有緣,我想去有高僧的地方,聽著他們誦經然後進入輪迴轉世。來世也許還能當人呢?!?
“我提前給你聲明一聲,我就剩下不到一個月的命了,估計帶你去不了那麼遠?!?
“不去五臺山也行,去江西境內的雲居山真如寺也行。”
“行吧,不過話可說到前邊,我剩下的命可不多了,而且仇家也不少,要是還沒帶你去就死在路上了,你可別怪我?!?
肥仔顯然把我的話當成了推辭,反正它堅定讓我帶它走的。
我和肥仔上吊鼠達成共識後,上吊鼠化成一個紋身,紋在了我的胳膊上。我看到這個紋身,差點沒把我氣死。
我的手臂上這紋身,竟然紋了一隻賊眉鼠眼、而且肥碩的大老鼠,模樣還異常的醜,脖子裡掛個上吊繩,嘴巴里耷拉著噁心的粉色舌頭,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而且這紋身我除非穿長袖,否則根本無法遮擋。
它妹的,別人紋身都是紋龍畫虎的,我這個可好,紋了一隻死難看的老鼠。
我現在正是巴不得立刻啓程把它送到雲居山真如寺裡,紋著它我都覺得面子掛不住。
搞定了上吊鼠,我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桑柔,這姑娘早就醒了,一直在牀上看著我和上吊鼠。
其實我已經猜出了偷拿老鼠藥的人是誰了,桑柔白天的時候一個人上了山,她是玩毒的,什麼老鼠、毒蛇這些動物的習性她都比較瞭解,而且能夠偷偷把老鼠藥放在我兜裡的人,恐怕也只有她了。
我知道桑柔想救我,我只有一個月的命了,不過老鼠藥的藥效,最多也僅僅延長數幾天罷了,治標不治本,她不想讓我死,而我的命,又豈是能靠一顆老鼠藥能救得了的呢。
我跳上了牀,桑柔立刻就轉過了身子,再次背對著我。
“謝謝你幫我弄來的老鼠藥了?!蔽覍λf道。
“嗯。”
桑柔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我看著她的背影,還有那頭輕柔短髮,進入了夢鄉。
後半夜我睡的很死,就像是吸了迷煙一樣。
我身邊的桑柔忽然坐起了身子,她從牀下走了下來。
她凝望著我,眼神中有一絲傷感,這種眼神好似離別時眼神,帶著一絲眷戀和美好的記憶。
“我們該走了?!?
門口站著一個人,這個人穿著苗疆的名族服飾,是個苗族人。她是來接桑柔走的。
在她們苗疆白教裡,是可以通過蠱蟲傳遞消息,看來這些天的時間,苗疆的人收到了桑柔的信息,專門派人來接桑柔回去。
“師姐,我問一件事?!鄙H釋σ揽吭陂T口的師姐說道。
“你說。”
“咱們白教的金蠶王可以當修煉飛昇圖的藥引嗎?”
“金蠶王不同於那些山海經異獸,但是卻不弱於任何異獸。如果能夠吸納金蠶王,可以大幅度增加修爲,甚至可以直接得道。我覺得當個飛昇圖藥引,真是大材小用了。”
“這麼說,金蠶王可以救他的命?!?
“桑柔,金蠶王是本門至寶,這小子雖然救了你的命,但是他曾經拔了掌門的本心草,害死了掌門。一命頂一命,他不欠我們,我們也不欠他。你千萬不要有偷拿本門至寶去救他的想法啊?!睅熃愫眯奶嵝焉H帷?
“我知道了,我們走吧。”
桑柔臨走前,把一封信紙塞進了我的枕頭下面。她看了我最後一眼後,便跟著她師姐走出了房間。
第二日,我醒來後,發現桑柔不見了,同時也看到了這封信。
我拿出這封信,上面字跡娟秀,寫的字不多,上面寫道:
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男人,也是第一個躺在我身邊照顧我的男人,我從小到大,身邊沒有男生朋友,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相處,總之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和我們苗疆還有一個一年之後小輩之間的挑戰約定,我將會代表苗疆小輩來會會你。
我希望你能夠活到那一天,你可千萬不要失約。
我會每天勤奮練功,等待那一天和你見面。
信的最下面的留名寫道——不知道怎麼說給男生說再見的桑柔。
信到這裡就完了,很簡短,但是我似乎讀到了一些感情。在信裡,桑柔幾次稱呼我爲男生,這種表達很特別,也很親切。
同時我也很感動,她希望我活下去,她希望能夠再次見到我。這可能就是一種很單純的好感,在未來變成一種想念。
我合住信,我對自己說道:“張小吉,你一定要活下去。在這個世上,還有很多人是在乎你的,他們希望你能夠永遠出現在他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