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秦書沒有退路,他平時缺少運動,養(yǎng)尊處優(yōu),身手又不靈活,這一尖指下去,肯定能命中他的要害。
我立刻飛身一躍,在後背撕了長毛殭屍一把,扯了我一手的毛。
這長毛殭屍被我扯了毛,暴跳如雷,轉(zhuǎn)身對我就是一爪子。
他速度太快,儘管也拼命躲閃,可還是胸口被劃出三道口子,萬幸的是傷口都不深,不過卻把我的胸前的衣服弄得血跡斑斑。
秦書見我爲(wèi)了救他,險些把我的命給搭進去,眼中很是氣憤和自責(zé)。
秦書從地上撿起扇子,想過來助我解圍,可是他剛衝到長毛殭屍身前,就被長毛殭屍用手臂給擊出幾米遠,一下子撞在了之前倒地的摩托車上。
秦書扶起摩托車,上去打了一下火。我之前啓動了半天都啓動不了的摩托車,竟然在秦書手裡又活過來了。
“張小吉,你個傻逼玩意,有摩托車你不騎車逃走!”
我躲過長毛殭屍一爪子後,對秦書回道:“不爭氣的摩托車,一點面子都不給我。”
秦書把車頭扭轉(zhuǎn)過來,對我喊道:“你趕快滾過來啊。”
我再次做出請?zhí)毂福锰毂仆碎L毛殭屍,然後抱起地上的桑柔,衝擊了幾步跳上了摩托車。秦書一踩油門,他這一腳直接把油門踩到了底,我差點被他給甩下去。
“你會不會騎車啊!”我朝他抱怨道。
“我上初中的時候可是摩托小王子。”秦書不服起氣說道。
暫且不說秦書的車技,總之他這一腳油門還當(dāng)真好使,直接衝出了屍羣。那長毛殭屍在我們跳著追逐,幾次差點蹦到車屁股後面勾到我,可是摩托車速度起來了,那可是能上一百的。
我們不斷的加速,不斷的和那長毛殭屍拉開距離。
秦書開著摩托車,忽然換了一種平時都沒有的語氣,對我說道:“張小吉,剛纔多謝你出手救我,害你受傷了。等逃出去了,我請你吃飯,好好給你補補。”
“我曹,這是你火爆書生的性格嗎?今天吃錯藥了吧你,竟然對我說謝謝,謝天謝地,我真是沒白百犧牲啊,居然還能換來一聲秦大公子的感謝。”
我倆聊了幾句後,摩托車就已經(jīng)跑到那段掛壁路,我回頭望了一眼,那長毛殭屍距離我們起碼有三四十米遠。
“我說,秦書,要不這段掛壁路我來開,你開摩托車跟開船似得,搖搖晃晃的,別我們沒死在殭屍手裡,死在你手裡了。”
掛壁路下面可是百米懸崖,懸崖下雖然有條河流,但是河流裡全是礁石。
“問題是我不敢停車啊,這要是停車了,後邊的那東西不就追上來了。”
這段掛壁路本來就難開,秦書開的已經(jīng)減速了,我們還真不敢在這個時候換人。
後邊那長毛殭屍可半點不受掛壁路的影響,跳到依舊飛速,不斷和我們縮短距離。
“快快,追過來了。”我催促道。
“我知道了,別催了。”
秦書踩了一腳油門,可這傢伙這一腳油門,竟然踩這麼大勁,他本來就開的搖搖晃晃的,這下可徹底歇了菜,摩托車前輪打滑,把我懷裡的桑柔給甩下去了。
桑柔現(xiàn)在處於休克狀態(tài),根本沒有意識,也不會在去抓住地面的石頭,身子直接就朝路下方的懸崖滑去。
我一著急,也顧不上自己的處境,朝她撲去。
我一離開摩托車,秦書重心立刻不穩(wěn),直接翻車,不過他運氣好,人摔在了靠近牆體的一側(cè)。
我拼了全力去夠桑柔,眼看就要夠到了,桑柔卻已經(jīng)從懸崖上滑落了下去。
在危機時刻,人有的時候做出的選擇,是有悖於本心的。說實話按照我平時的本性,又或者理智一些。桑柔這種已經(jīng)掉落懸崖的情況,我肯定不會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去撲懸崖抓人,從概率學(xué)的角度來講,我成功救人的機率可能只有一成,我不會拿自己的命去賭。
但是真正在面臨現(xiàn)場危機時,沒有思考餘地的情況下,我真的沒有想到我竟然會去冒險把身子伸出懸崖下去救桑柔。
萬幸的是在那電光火石之間,我抓住了桑柔的褲腿,我拽住了她的身子。而我,半個身子已經(jīng)懸在了這條掛壁的路上,全靠我左手抓著路邊的一顆嵌入地面的凸起石頭,來維持我的身子不掉入懸崖下。
“瑪?shù)拢瑖標栏缌耍 ?
我深呼了一口氣,這真是生死一線間啊。
可這口氣還沒喘完,這塊嵌入路面的石頭竟然鬆曠了,石頭周圍的土開始落灰。
“秦書,救我!”
我剛喊完這一聲,我手裡的石頭就和地面脫離開,我和桑柔掉落懸崖。
“我來了!”
秦書已經(jīng)朝我撲來,可還是晚了。
我墜崖的一瞬間,我一隻手到處亂抓,我抓住了一棵長在懸崖峭壁上的一棵樹。而且這棵樹竟然阻擋住了了我們倆的掉落之勢。
我立刻把桑柔提了起來,按在了這棵長在懸崖上的樹上。
這棵樹距離掛壁路的距離並不遠,大概不到十米的距離。秦書看我沒事,立刻有驚無險趴在了地上。
“你TM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爲(wèi)你???”
“你死了,我都死不了。”我對他喊道,可心中卻心有餘悸。
我擡頭看了一眼頭頂?shù)膽已拢嚯x我們十米不到就可以爬上去,而且這似乎這十米都有地方可以下腳。
“張小吉,你別急,我想辦法弄你上來。”秦書對我喊道。
“你別管我,你小心你自己。”
這個時候長毛殭屍已經(jīng)跳到了過來,我在懸崖下,反而安全了,倒是秦書,要獨自一人面對長毛殭屍。
“草!差點忘記還有這傢伙了。”秦書罵了一句。
“你撐住,我這就爬上去,我倆一起對抗。”我在下面喊道。
“你別爬上來了,這長毛殭屍就算我倆聯(lián)手也打不過,我在這兒撐著,你往下面懸崖底部爬。”秦書這次表情嚴肅,幾乎是用命令的口氣對我說道。
我一聽秦書這話,我頓時就生氣了。
“秦書,你TM的說的什麼鬼話,你是想讓我當(dāng)逃兵嗎?是兄弟就一起戰(zhàn)鬥,哪怕是一起共赴生死,也是對得起天地良心。你TM的是不是想逞英雄想瘋了。”
如果不是秦書,我可能已經(jīng)出事了,我們能逃到這裡,是秦書不怕麻煩,跳了出來幫我。
之前我們一起對抗過長毛殭屍,我們倆使出了渾身最強的手段,都無法實質(zhì)性傷到殭屍。秦書想讓我脫險,他自己想辦法再逃脫,但我知道,憑著他的能耐,他是打不過那殭屍的。甚至無法堅持太久。
如今如果讓我獨自逃生,這種事情我真的做不出來,哪怕我知道上去是送死,我也不能做那個讓朋友獨自一人面對的人。
“這逞英雄,也不是誰都能逞的。我想逞一回試試看!我?guī)煾嫡f我是烏鴉笑豬黑,沒啥能耐。可能我真的沒啥能耐吧,但是對付這個長毛殭屍,我也不見得會輸?shù)奶珣K。”
秦書說罷便轉(zhuǎn)過了身子,不再和我說話了。
這種處境,如果把我換成他,我或許也會選擇自己拼死一搏,讓朋友伺機逃走。但是我現(xiàn)在是我,而不是他,我承受不起他給我的這種讓我無法償還的恩。
“草尼瑪?shù)那貢憔褪沁@樣的人,越?jīng)]有實力就喜歡說大話!”我眼中幾乎時喊著淚,此刻我也顧不上什麼,一把扯下的皮帶,把桑柔緊緊困在我的懷裡。讓她儘可能靠近懸崖內(nèi)側(cè)。
我使出全身的力氣,拼命的往上爬。
掛壁路上,秦書和長毛殭屍對立站著。
秦書平靜的看著長毛殭屍,他彷彿是對長毛殭屍說話,又彷彿是自言自語道:“這把摺扇是師傅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從來沒有發(fā)揮過這把扇子的真正威力,師傅總說我笨,領(lǐng)悟不了八仙的道,我說八仙的道就是吹吹笛子、喝喝酒,還能有什麼玄妙的。不過那是我開玩笑的。這把扇子畫著韓湘子,韓湘子的道代表著人間善惡,我領(lǐng)悟的不過滄海一粟。”
秦書展開了扇子,他要是使用自己一直不曾使過的招數(shù)!
這一招,他將折損十年的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