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一個個扇掌臉,頓時揚眉吐氣,仗著我的威風出了一口惡氣。
捱了巴掌,保全了修爲,對於這些幫兇來說,也全是幸運的了。
處理完秦老大,村長解了氣。人羣也散去,繼續去挖屍體,賺取今明兩天的食物。說起食物,剛纔秦老大扔了一坨砸在了村長臉上,剛纔混亂之際,有人渾水摸魚,撿走了那坨肉。我好想拿過來研究一下,畢竟那塊肉是具有一定勾引人食慾的肉,看來只有等一會挖完屍體去找那個姓季的人換肉時,我再弄點仔細研究一下。
時間一晃,過去了五個小時。到了收隊回村的時間了,客家村的人都拉著車,有的人車上擺著幾具屍體,而有的人車裡一個屍體都沒有,這就有可能是自己運氣不好,沒有挖到,也有可能是被人搶奪了。
衆人拉著車子,走在回村的路上。我身旁的村長推的車裡只擺著一具屍體,這具屍體就是那具挺值錢的紅皮膚屍體。智障兒子推的車裡擺放著一個半屍體,半個屍體是昨晚他們弄到的,還有一整個,是智障兒子仗著我的威風搶的,其實也算不找搶,智障兒子之前老被人欺負,之前我幫村長出了口惡氣,也就順手幫智障兒子也解解氣,讓他去欺凌了另外一個平時作威作福的惡霸。
我一連懲戒了秦老大和另一個惡霸後,居然還有一個家庭帶著他們的女兒跪在我面前,讓他們的女兒給我當下人,就爲了把我當成靠山,圖個安穩。
這家人我眼熟,這不是三子一家人嘛。三子不知道大夥還記不記得,就是客家村懂得去要飯洞的那三位獵人之一,當時收了公孫玉的空頭支票,啥好處也沒弄到,三子也是唯一一個抱住命的,他們有一個女兒,當初地老爺到到村裡娶親,就是要的他們家的女兒。
三子的女兒現在髒兮兮的,其實之前長得還是過得去的。
之前三子的女兒還挺矜持的,跟個害羞的小姑娘似得,這一個月捱餓挨怕了,她見我一出手,就讓惡霸跪地求饒,就知道我是一個厲害的靠山。三子還沒吩咐女兒表示一下,他女兒就一下解開領口的口子,要把衣服解開,在我們坦胸露乳。
看來她想要我收下她,真的是極度渴望。其實她渴望的只是一個不再捱餓,受欺負的生活。
三子女兒臉上髒兮兮,但是脖子下面還是挺白淨的,常年被衣服包裹著,裡面倒是挺養眼,不過我還是制止了她的行爲。
我告訴他們,讓他們儘管放心,我會幫他們的。
由於我是帶著草帽的,離著遠看不清楚我的臉,但是三子一家人是跪在地上求我的,正好仰視我,我遮擋面孔的帽檐沒起到作用,讓三子一家人認出了我。
“你是張大師?!”
我立刻做出一個噓的東西。
三子見我回歸了,心裡也總算了一絲活下去的渴望,見到我就是見到一絲希望。
我忽然覺得還是當個強者好,脾氣再臭的人見到你,也要恭恭敬敬,尋常人見到你,也會點頭哈腰。
但是當個強者,我同時也感覺到了一絲壓力,當別人把活下去的希望都寄託在我一人身上,我如果沒有讓他們走出苦海,我會有挫敗感。
回到村裡,收屍體的那個姓季的人沒有來,來了一個瘸子,這個瘸子指揮著一個穿著嚴嚴實實的人拉著一車東西正在村口等著衆人歸來。
我問村長那個瘸子是誰?
村長說道:“那個瘸子是姓季那位的人,他叫鬼瘸子,聽說是個廚子。”
那個鬼瘸子正坐在車上,他對著正在靠攏的村民大聲喊道:“屍體換肉,今天鬼瘸子掌廚,給你們做的豬腳,鬼瘸子燉豬腳,想要吃豬腳的,就要看看你們今天的收場了。當然了,想要換長期供應的那種肉的話,還是老規則?!?
這鬼瘸子,這是個瘸子,一隻腳沒了,腿上綁著繃帶,一個手裡拄著柺杖,鬼瘸子燉豬腳,聽上去還有點滑稽。
這個鬼瘸子掀開蓋在車上的黑布,車上有兩個大罈子,鬼瘸子把一隻髒手塞進了一個罈子裡,從裡面拿出一個黑乎乎的豬腳,他手裡的那東西還真是豬腳,不過卻是那種彷彿凍在超市裡七八年的‘殭屍肉’。
鬼瘸子說是賣燉豬腳,其實就是剛解凍的生貨。鬼瘸子把手裡的這隻豬腳扔到了人羣裡,人羣立即一擁而上,幾十個人去搶一個還有冰渣子的豬腳。
“先送你們一個,你們自己先看看,這是正兒八經的豬腳!”鬼瘸子叫道。
十幾個人去搶,結果沒有一個人搶到,第一個搶到手裡人,直接張開嘴對著這塊還是生的豬腳,就是一口。
這黑乎乎的豬腳,上面還帶著豬毛,而且這年份也是陳舊。不過這是豬肉,整個客家村的人,食物稀缺,很多人都是餓了幾天,暫且撇開餓不餓不說,就單單說這豬肉,他們就一個月沒有吃過了。
很多人做夢都想吃一口豬肉。
鬼瘸子見一羣人搶一隻豬腳,不一會就起了爭執,鬼瘸子心裡陰暗,就喜歡看這種場面。
鬼瘸子一邊看,嘴裡還唸叨:“趕緊打起來,最好再打死幾個那就好玩了?!?
我用天眼去看那個鬼瘸子,原來這個鬼瘸子不是人,他身上已經沒有了三魂七魄,肩頭和額頭的三把火也滅了,他如今就是一具有思想的行屍走肉。
我又看了一眼鬼瘸子身旁的那個穿的密不漏風壯漢,我是用天眼看的,我這一眼看去,我心裡頓時一驚。
那壯漢披著一件麻衣,頭頂圍著一條黑布,黑布上挖了幾個洞,漏出眼睛和鼻子。如果我不用天眼,裡面的真身我根本看不透。
這壯漢,我居然見過,而且我和他,還交過手。準確的來說,我和秦書曾經一起對付過他,我還是被他給逼下了山崖,秦書也差點命喪他手。
其實再準確點來講,我不該用‘他’字來說這個壯漢,而是應該用‘它’。
我還沒有指認出他的身份,附在我身上的地老爺這個時候現身對我說道:“難道是它來了?”
“誰來了?”
“祭太歲!”
果然是祭太歲!當初我遇到的拿金疙瘩換屍體的就是祭太歲,儘管當時我連祭太歲的真身都沒看到,我就被祭太歲打的落荒而逃,甚至連救我的秦書也差點被祭太歲派出來的長毛殭屍給殺死。
那個穿的密不透風的壯漢,就是那個長毛殭屍!
我和祭太歲是結下仇的,秦書差點因爲祭太歲派出來的長毛殭屍害死,和我和桑柔,也差點從懸崖墜入河中,險些被暗礁摔死。
我一直記著這件事,以前我鬥不過你,現在我脫胎換骨,這次機會來了,既然我們再次有緣碰上,那不好意思了,這個仇,我必須要報!
地老爺卻忽然對我說道:“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這個祭太歲我見過!他很強,至於強到什麼程度,我可以告訴你,你不是他的對手。我聽上吊鼠說過,你和祭太歲有仇,但是我勸你,還是暫時放棄吧。”
“這個祭太歲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能強到什麼程度,有孔師尊厲害嗎?”
地老爺一向膽小怕事,我如今的實力他是不清楚的,儘管他是附在我身上的,但是師傅囚牛在傳授我的時候,是他們遮蔽五感六識的,所以我如今的道法神通,地老爺弄不清楚。他肯定是怕我死在祭太歲手裡,然後耽誤給他找高僧超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