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出洞,萬獸屈膝!小子受死吧!”安奎對我一聲大吼。
他其實也怕打死我,不好向上面交差,可是剛纔又被踢了襠,還被嘲諷打臉,他不揍翻我又覺得不解氣。我能感覺到在他打向我這一拳剛開始威力十足,可是臨近我身體的時候縮減了勁力。
我也不躲閃,只是擡起了胳膊。
差不多了,我做出了請天兵指的指訣。
這一瞬間,我身上銀光綻放,一具三米多高的天兵從我的身體裡迸射而出,宛如一人形銀甲,籠罩在我的身體之上。
我手裡的那把熟悉的長戟再次出現,好傢伙,這次這把長戟又重了幾分,看來我的道行又長了幾分。
安奎見我不躲不閃,硬吃拳頭,更是憤怒。他一拳打在了我的身上,他沒有料到我身上忽然閃出一個巨大銀色影子,臉上先是詫異,隨後拳頭打在了我身上,我卻絲毫沒有退卻。反而是他覺得拳頭被反震的酥麻。
而盤踞安奎右拳的猛虎,在他打在我身上一瞬間,也撲到了我身上,卻被天兵身上的發出銀光貫穿了虎身子,變成一個千瘡百孔的窟窿虎。
安奎此刻滿臉吃驚,他根本沒有想到我還有這麼一手。
“不可能的,崔寶鳳三年才學會請天兵,你跟他不過一個月,怎麼可能就學會了請天兵!”
安奎不可置信看著我身後的威風凜凜的天兵,越看越吃驚,越看越覺得不妙。
“你以爲我跟你一樣平庸嗎?平庸也就算了,還心胸狹窄,動不動就要斷別人手筋腳筋,今天讓我先斷了你的手筋腳筋吧!”
我揮動手裡的長戟,對準安奎,一長戟如暴風驟雨一般又急又烈的朝安奎打去。
安奎只能舞動右拳,靠盤踞在拳頭的猛虎來格擋天兵長戟。
安奎手臂上的猛虎,本就千瘡百孔,還沒有捱到我的長戟,就已經支離破碎,如幻影一般消逝不見,他手臂上的符籙也瞬間脫落。
“去見你們的領導張玄宗吧!”
張玄宗掛了,我當然沒有殺安奎的心。不過長戟已出,後悔也晚了。
安奎咬破舌尖,一口血吐在了雙拳之上,雙拳立刻發著若有若無的白光,如同白霧屏障一般。
可是這又能擋得住我的長戟嗎?這不過是杯水車薪,我的長戟擊在了安奎的雙拳之上,我親眼看到安奎的雙拳皮開肉綻,裡面的白骨顯露了出來,右手的幾根指頭全部骨折,最嚴重的已經連根斷裂,鮮血灑落了一地,右臂也是骨折,骨頭從關節處突露了出來,還連著血肉,很是噁心。
我沒有料到請天兵的力量竟然會對人產生這麼大的傷害,這種力量看來不是僅僅存在於陰陽,同時也是可以作用於現實世界。我相信我就算使用天兵之力去劈一塊石頭,也能把石頭劈的火花四射。這就是道術,這就是我們顯聖派的通靈顯聖的力量。
安奎倒在一塊大石頭上,他沒有昏迷,只是對著我咬牙切齒。
他這右手傷的很重,算是廢了,以後就算治好,也無法練拳。只能修煉不適用拳術的道術。
我走到他身邊,蹲了下來。
“次娘!”他已經想不出罵我的話,他確實丟臉,堂堂龍虎山的弟子,上三學藝二十年,不說武藝道行多高,至少在龍虎山的弟子中也是佼佼者,今日竟然敗給我這個入門僅僅一個月的人手裡。
從小裡說,我是一雪前恥,打敗了他。從大里講,是我們顯聖派的道術打贏了他們龍虎山的道術。這是讓安奎覺得十分慚愧和記恨的。
“姓安的,我不會挑了你的手筋腳筋,但是你之前打了我三巴掌,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你別落在我手裡,我會十倍償還。”
我蹲在安奎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安奎冷哼了聲。
“如果不是我怕打死你,沒有使出全力,你不一定能夠勝我。”
“唉,可惜完了。這打架和做買賣一樣,不一定是投入的越大,你就越能賺大錢。想贏靠的是這兒。”我指了指腦袋。
“行了,也該清賬了,之前你打了我三巴掌,十倍奉還是多少來著,我一邊打一邊算吧。”
我說罷就掄起手,對著安奎的臉就是連續三巴掌,我打完之後,看了一眼安奎紅腫的臉頰笑道:“算啦,今天先打你三巴掌吧,剩下的那二十七巴掌算你欠我的,等以後見了你再打。”
我臨走也不忘嘲諷他兩句,氣的安奎差點吐血。我踩碎了他的手機,便大搖大擺的走遠了。
說起手機,我後來給秦書他們幾個打了電話,他們的電話全部暫時無法接通,估計是他們落水手機進水了吧。聯繫不上他們幾個,只能自求多福。我也得抓緊時間遠離這裡,其實關鍵是我,他們幾個並不是主要對象,龍虎山重點抓捕的就是我。
我本來想坐安奎找來的那個車,結果包工頭司機看安奎被我打到了,開著車撒丫子就逃跑了,也不想著去救安奎。我雖然踩碎了安奎的手機,但那個司機跑了,他們還會派人過來捉拿我。
天已經矇矇亮,我順著山路一路小跑,這是一條進山的小路,可以過車,但是坑坑窪窪的,基本沒有轎車駛過,倒是偶爾有摩托車和三輪從我身邊跑過。路前頭有一村子,遠遠望去,房屋林林總總。
我走在路上,覺得奇怪的是,偶爾從我身旁路過的三輪車上竟然都擺放著一副黑木棺材,我朝這些三輪車要是多看兩眼,司機就會一臉怒氣的瞪過來。他們的眼神不好形容,總之不是那麼單純的因爲我不禮貌而生氣,更像是一種防備,一種警惕。
更奇怪的還在村口前那一片墓地,進這個村子,首先要路過村口山頭那一片豎立著一百多塊墓碑的墓地。
墓地裡很多墳前,竟然都支著帳篷,像是有人在墳墓前安營紮寨。我就納悶,這野營現在也流行墳頭寄宿制嗎?
但很快我發現我錯了,從帳篷裡走出來的人,和之前三輪車拉棺材的人用同樣的眼神看著我,這眼神又是防備又是警告,似乎在警告著我什麼。
我真是有些不懂了,這個村子讓我有些困惑。
墳地裡不光僅是夜宿墳頭的,還有幾個墳頭在動土,是那種老墳,不過就是不知道動土的人跟墓碑上面的人有沒有關係了?不過我看他們挖墳的樣子,不像是遷墳,更像是單純的把棺材挖出來。
住在鄉下的小夥伴們都知道,鄉下人對動土遷墳是很講究的,首先要選日子,其次還得要有家族的長輩到場,再講究的還要請道士來做法,動土那一天儀式更是很嚴肅。畢竟按照風水學說,祖先的墳,是可以影響到後背的命途運勢的。
但是瞅著那夥人,匆匆忙忙,一鏟子下去,又是一鏟子,就是圖一個快點挖墳。周圍夜宿墳地的人只是冷漠的看著。
像這樣挖墳的不在少數。
我一眼望去,整個墳地人還不少,一部分人夜宿墳頭,似乎在守護自己的墳,另一部分人則是在挖墳,難道是挖的自家的墳?否則也不在大庭廣衆之下吧,不過這挖墳也太不講究了吧。
由於墳地的人眼神都不怎麼友好,我也不好過多逗留,就快步走進了村子。
這個時間本該是村子裡正有朝氣的時候,清晨旭日東昇,雄雞報曉,可是這個村子裡卻人煙稀少,難道村子裡的人都跑到墳地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