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道長一來,開口就說了一句白髮人送黑髮。
“不是,這是個什麼情況,不是說你師傅來救我們的命嗎?聽著他這話,咋感覺已經給我們下死亡證明了呢!”我心裡有點犯嘀咕。
秦書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住師傅:“師傅啊,我以後不能給你養老送終了,您老以後要多注意身體,你有老寒腿,別再半夜去跳廣場舞了,對身體不好。”
“我說孫道長啊,你看我們還有救嗎?”我實在有點受不了這對師徒的生死離別了,年齡一大把了,你是來搞笑的嗎?
“對啊,你還不一定會死了呢,起來吧徒弟,爲師此次親自前來,就是來幫你尋找救你性命的藥物。”
倆師徒這才分開,倆人就跟演員似得,這幾秒鐘的功夫,剛纔哭的跟淚人似得,現在眼角連半點淚水都沒有。
“師傅,你有啥好辦法救我們啊?”
孫道長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這人世間,靈獸要不絕跡,要不藏匿深淵峽谷,基本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是,要救你們的命,也並非非得是仙外之物不可。”
“師傅,此話怎講?”
“這山海經異獸雖不可尋,但是山海經異獸卻有後輩子婿可尋,雖然這些後輩仙力不足,卻也能夠暫且化解你們身上的飛昇圖缺陷。”
“師傅,這山海經異獸的後輩子婿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找吧?”
“你說的沒錯,據我所知,江西龍虎山養有一隻紅尾鶴,傳聞這隻紅尾鶴是山海經異獸畢方的後代。”
畢方:山中有一種禽鳥,形狀像一般的鶴,但只有一隻腳,紅色的斑紋和青色的身子,有一張白嘴巴,名稱是畢方,它鳴叫的聲音就是自身名稱的讀音,它在哪個地方出現,哪裡就會發生怪火。
孫道長繼續說道:“眼下正好有個機會。江西龍虎山前一陣掌門剛剛過世,張玄宗接任掌門,三日後,張玄宗將會召開掌門接任大典,邀請各路朋友。當然也邀請了貧道,正好貧道乘此道賀機會,帶上你們幾個,拿出我手裡的寶物和他交換,換取那紅尾鶴的尾巴。但願那隻仙鶴能夠長出四隻尾巴,也正好救你們四人。”
我一聽竟然是去龍虎山求藥,而且還是那個張玄宗。
這個張玄宗的印象我可是極其深刻,當初我在觀落陰中拔了苗疆白教教主的本心草,之後間接害死龍虎山等四派的掌門的性命。要不是我師傅崔寶鳳極力護我,並且收我爲徒,我如今肯定不會好過。
我還記得當初張玄宗用藏地圓光鏡,回溯當初四掌門被殺害一幕幕,之後還和我師傅對抗一掌,一掌便把我師傅打的吐血,不過他也手掌虎口崩裂,兩敗俱傷。可見他實力之高。
有了之前的種種矛盾,我打心底是不願意去龍虎山求他的。那人脾氣剛烈,心浮氣躁,很是不好打交道。
而且,他之前爲難並且羞辱過我,我不想去求他。這一個月期間,他們也沒有查出事情的真相,沒有還給一個清白,我去找他們,更是自找不痛快。
“孫道長,那你帶他們三個去吧,我不去了。”我回絕道。
“張小吉,你TM別亂說,師傅,這傢伙腦子不正常,他說著玩的。”
秦書這傢伙倒還算仗義,拉著我說道:“你不想活了,你就一個月的命,你不去的話,就是坐以待斃。”
“張小吉,你放心,你是我弟子爲數不多的朋友,又是他的親戚,老道自然會想盡辦法救你的命的。”
我忽然有點感動,我和秦書自打認識那天,就沒有和和氣氣的說過話,倆人一見面就是爭執鬥嘴,互相嘲諷。但是我忽然發現,他還真是我在省城爲數不多的朋友,以前我從來沒有把他當成朋友,只是把他當成一個飛揚跋扈的富二代。但是很奇怪,我並不討厭他。
秦書的手機裡存了成百上千個電話號碼,可是真正知心的,卻一個沒有。也許他也沒有把我歸入朋友那一個範圍,但是不可否則,他和我在一起很輕鬆,和我互相嘲諷的時候很自在。
我們兩個人也從來都認爲我們是朋友,但是當老道這個外人嘴中說出:我是他爲數不多的朋友時。才發現也許我們早就成了朋友,只是互相不知而已。
“我說的是真的,我不能去龍虎山。”
“你腦子怎麼這個時候鏽住了,不去就是死。”秦書比我還急,他性格一向很火爆。
“你可能不知道,龍虎山的前任掌門的死,就跟我有關係。”我苦笑道。
“你不說,我也知道,江湖都傳開了,一個叫張小吉的人觀落陰下到了陰間絕地,拔了苗疆白教掌門的本心草,解開了九世邪君的封印,之後邪君殺了其餘四派掌門。”孫道長對我說道。
“既然您知道,我就不用再解釋了吧。”我苦笑道。
“那我問你,這件事可是你刻意策劃,意圖謀害他人嗎?”孫道長凝望著我說道。
“我是清白的,我沒有去參與任何陰謀策劃,只是被利用了而已。他們四派至今也沒有給我一個說法。”
“你問心無愧,那你擔心什麼!這次我們是找他龍虎山求救,他張玄宗是學道之人,仁義道德也該懂得,我就不信老道我親自求他,他還能不給老道個面子,再說這事情一碼歸一碼,到了生死的份上,輕重緩急他還是應該明白這個道理的。”
“謝謝孫道長。”
孫道長宅心仁厚,而且他選擇相信我,相信我沒有幹那些害人的勾當。他願意用自己的寶貝和麪子去求張玄宗救我們,我心裡既感動,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孫道長,不過怎麼說這九世邪君被解封,都和我有關係,你們道門難道不埋怨我嗎?”
“傻孩子,你師傅一定沒有和你說吧,這九世邪君從不危害江湖他人,卻只和他們五派糾纏。具體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節,我也不清楚,所以就算是你放出了九世邪君,江湖道門除了那五派,別的門派根本不會對你有任何意見。”
關於九世邪君的事情,我問過師傅,師傅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不願意對我多說。而且其他四派,茅山、龍虎山、青羊宮、苗疆白教都是名門正派,按照我的慣性思維,名門正派要封印的人,一定是邪門歪道。
但是今天我從嶗山派掌門孫道長這裡聽到的卻是九世邪君並非一個無惡不作的惡人。這讓我覺得這件事越來越令我捉摸不透了。
“別瞎想了,明天我們就去龍虎山。”
暫時辭別他們,晚上我回到了公司,給徐金髮請了個長假,徐金髮現在對我異常推崇,見我請假,生怕我一走不回,給我說了半天的好話,還說年底給我拿三十萬的分紅。
我命都要沒了,幾十萬幾百萬的對我來說又有什麼用。我收拾好了簡單的行李,帶上夏天和小青蛇,這趟是遠門,我思來想後,覺得還是帶上他們要好一些,說不定還會幫到我。再加上這兩個傢伙粘我的厲害,我留他們在這兒,我也不放心。
走之前,我給師傅打了一個電話,師傅的電話長期不在服務區,我自從上回和師傅告別就一直沒有再聯繫上他,我只能給他發了一條我去江西龍虎山的短信息。
後話,當師傅收到我這天短信的時候,我已經出事了,師傅爲了我,爲了報仇,做出了一件驚天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