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行不足,強行驅使,便會透支身體精元。
但是有的時候,人在做出某些選擇的時候,就是會跟一個傻逼一樣,至少,秦書在我眼裡就是個傻逼。
我不想他有事,我想每天都喊他一聲傻逼。
秦書的扇子上畫著韓湘子,他展開了扇子,一道人形虛影閃現而出。
這個人形虛影,手拿竹笛,竹笛在口,背後上有三十三朵雲層,下有十八重地獄鐵鏈。象徵韓湘子掌管天上三十三重天,下監管十八層地獄。
“扇中韓湘子,一曲九天奏。”
扇中畫,畫中人,人中仙。仙人吹笛,迪曲直上九天。九天之上,雲霄彙集,九天之下,桃李皆開。
就在秦書展開扇子的一剎那,不遠處的李子樹林花開結果,懸崖峭壁上的野花爛漫展開,天上的雲霄激流勇進,扇中的韓湘子聲威顯赫,如同天神親臨人間一般。
這次韓湘子身上綻放的並非藍光,而是一種絢爛的綻放著不同顏色的光芒。這光芒並非用是來淨化的人間鬼祟的。而是一種斬妖除魔的威嚴之光。
長毛殭屍一聲如狼嚎般的怒吼,他擡起了胳膊,朝著秦書奔襲而來。
“讓你嘗一嘗韓湘子的九天奏。”
秦書不退不讓,依舊雙手秉持著扇子。
一曲古風的曲子忽然響了起來,扇中的韓湘子在吹笛,那是一副靜態的畫面,我卻能聽到懸崖上傳來的古風之曲。
這曲子不像是人間之曲,我從未聽過,卻入耳既忘。但是卻給我一種回味無窮的感覺。再加上這笛音聲音不大,我似乎能從這笛音中聽到八仙醉酒飲歌之聲,那是一種醉逍遙,一種凡人無法理解的韻味。
在這一刻,我身上不能動彈了。我趴在崖壁上,從未有過的全神貫注,在聆聽這首九天奏。
其實,我並不知道,這首曲子別人聽到的和我聽到感覺是不同的,我並不是單純的,只是因爲人對音樂喜歡造成的感覺不同,而是那種很玄乎的,很難以描述的一種感受。
我能聽到八仙醉酒飲歌之聲,我能聽到九天之上的鸞鳥鳴叫之聲。這些聲音,就連發動這招九天奏的秦書,他也感受不到的。
這一曲九天奏下,長毛殭屍跪在了秦書的腳下,雙目流血,嘴中噴塗嘔吐物,全是一些腐肉,就連剛纔生吞的那隻大老鼠也吐了出來。
長毛殭屍的在九天奏下,渾身的皮膚開始潰爛。
死屍成殭屍後,渾身的皮膚脫落,重新生皮,皮澀、如石,表面長屍毛。普通鐵器,難以弄破殭屍皮。
儘管如此結實的長毛殭屍的皮肉,在九天奏下,不斷的潰爛,長毛殭屍的臉上甚至已經可以看到白色頭骨。
如果秦書能夠堅持施展九天奏,這長毛殭屍必將死無全屍,化爲一攤白骨。可是秦書道行淺,能發動這九天奏也是強弩之末了。
在下一秒,秦書手一抖,眼前一發黑,便栽倒在地。
“可惡,功虧一簣了!”倒地的秦書用手錘了一下地面,眼中全是遺憾和氣惱。
秦書一失手,那邊長毛殭屍立刻恢復了身形,潰爛皮肉雖然沒有立刻凝固,卻也不再繼續腐爛。
長毛殭屍憤怒的對著秦書一聲怒吼,便朝著秦書靠近。
秦書知道自己已經無力迴天,他看我還抱著桑柔在往懸崖上爬,他對著我大喊:“張小吉,你麻痹的你趕緊走啊。老子白拼了半天命了!”
“你當我是兄弟,我就當你是兄弟。兄弟這個詞,在我眼裡,一個人算**兄弟,至少也要有兩個人吧!要走一起走,要死就一起死。”
“你個傻逼!”秦書也不趕我走了,他忽然笑了,笑中有淚。
這個從小嬌生慣養,身邊全是拍馬屁的富貴少爺今天竟然哭了。
秦書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他手裡握著扇子。毫不退縮的朝長毛殭屍走去。
“一曲九天奏能傷到你,那我就再施展一次,哪怕是拼了渾身的道行和精元,反正我餘下的時日不過兩個月。我也不見得虧太多。”
秦書剛要展開扇子,準備再次施展九天奏時,長毛殭屍便飛撲了過來,一掌刺入了秦書的胸膛,然後將渾身是血的秦書摔在懸崖的牆壁一邊。
我沒看到剛纔秦書被長毛殭屍捅傷的那一幕,但懸崖上飄下來的血點,滴在了我的頭上。
這是秦書的血?
“秦書!秦書,你回答我!”
我一邊大喊著,一邊拼命的往上爬。我之前沒有攀過巖,所以我攀爬的速度很慢。我眼下也顧不上腳下的石塊是不是結實,玩了命往上爬。
眼看就要爬上掛壁路時,我看到頭頂出現了一個身影。
不是秦書的,是那長毛殭屍的。
“草尼瑪的!”我罵了一句,儘管他聽不懂。
長毛殭屍忽然蹲了下來,然後伸出手臂朝我抓來。
我立刻一腳朝左邊的石塊踩去,躲開了長毛殭屍。這長毛殭屍似乎沒有要殺我的樣子,我猜他應該是想要我懷裡的桑柔。我不知道這個半死不活的姑娘,對他們有什麼重要的,但是能把桑柔裝進那個紫色棺材,這其中肯定少不了蹊蹺。
我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長毛殭屍再次朝我抓來,我腳和手又改變了攀爬位置,躲開了長毛殭屍的手。
不過這次,我沒有那麼幸運,我腳下的那塊石頭被我一腳踩得塌陷,我和懷裡的桑柔朝懸崖底部掉了下去。
墜落的時候,我手依舊胡亂的抓著,試圖抓到什麼東西。但是這回我沒有抓到,耳邊聽著呼呼的風,吹在臉上竟然有些疼,我的身子在掉落過程中也離懸崖越來也遠,我意識到我這回是真的是真的抓不住救命的東西了。
我抱著桑柔,跌入了懸崖,懸崖下方是一條佈滿礁石的河流。我們至少一半以上的可能性,是掉落在礁石上摔死。
幸運的是我們掉入了水中,沒有像是一坨肉摔在石頭上。
但是不幸的河水很急,再加上懸崖近百米,我們沉的很深。
桑柔至今還未甦醒,我有點懷疑那顆蜈蚣丹是不是能救桑柔的命。在掉入水中的一剎那,我和桑柔分開了,她沉到另一邊了,我憋著氣,游到了她身邊,廢了吃奶的勁,才把她拉到身邊,然後向水面上遊。
我並不是很擅長游泳,只能說是會水,狗刨什麼的都沒問題。但是我還從來沒有帶個人在水裡遊。再加上水流急,我也很吃力。在河裡不知道喝了多少口水,手上被河裡的礁石劃破了多少道口子,我才筋疲力盡的拖著桑柔上了岸。
到了岸邊,我幾乎是爬上去的,我癱倒在岸邊,大口的喘著劫後餘生的粗氣。
我瞥了一眼桑柔,這姑娘小臉鐵青,嘴角還往外流水。不會是淹死了吧。
我趕緊用手拍了拍她的小臉。
“喂,喂,你可別死了哈。”
拍了兩下,桑柔跟沒氣的人一樣。
我草,不會得用深呼吸救她吧。
我經常看到電視裡一男一女去游泳,暫且不說是不是正當的那女關係,總之結果一般就是女的差點淹死,男的一點事都沒有,女的被救上來後,男的勉強了半天,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鬥爭哈,總之最後都要上去親嘴,不不,上去做人工呼吸救人。
我小學文憑,初中輟學。我也不懂這其中的奧妙,總之我覺得,今天我也得給桑柔人工呼吸一下。
人工呼吸我估摸著我應該會,不就是親嘴,然後擠壓胸嘛,有啥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