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衍王身上有限制,他不可以隨意離開地獄,但是卻可以在子時的時候,鬼魂附在這具紅色皮膚的屍體上。
地衍王此番深夜急匆匆的到訪,的確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我。不過來的確實有些唐突,才起了衝突。
地衍王打量著沈秀清,他說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
“小吉是我好朋友,有次我們聊到了業火這個話題,說過他認識一個地下的大人物,那位大人物曾經爬過業火山,可惜失敗了,身體被業火燒了幾百年,身體都變成了紅色。我是做刺繡的,我對顏色和銘感,我曾經也見過業火,所以我看到你身上的膚色,我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您,地衍王。”
“好眼色。”地衍王笑道。
“您是小吉的朋友,爲何大半夜如此的唐突?”沈秀清問道。
“你快點告訴我張小吉在哪?我此番找他,就是爲了救他的,生死簿上顯示,到今天爲止,他只剩下有三天的命了。”地衍王直截了當的說道。
當初地衍王就找諦聽算過我的命,諦聽說我半年後有死劫,而且這死劫和我師傅崔寶鳳有關。
如今半年期限已過,我還未死。地衍王是個有恩必報的人,他心中一直掛念此事。他當初勸過我,讓我躲著我師傅,可是我那時也沒有當回事,我師傅對我有恩,我怎麼可能去防著我師傅。
如今半年期限到了,地衍王再次找到了自己的好朋友王判官,讓王判官去翻看我的生死簿。
我的名字還不在普通的生死簿上,王判官託了關係,纔在龍的生死簿上找到了我的名字。
不要奇怪爲什麼我的名字會出現龍族的生死簿上,這是天註定的,很多事情都不是一句兩句能解釋清楚的。總之王判官託人看了我的生死簿後,上面明明白白寫著,我只有剩下三天的陽壽。
地衍王還想問王判官,我是怎麼死的。
王判官怎麼也不肯說,說是龍族的陽壽本來就是天機了,我已經泄露了天機,絕對再不能透露更多了。
地衍王不滿的說道:“生死簿不過是一個預言,預言又不是最後的結果,你讓我看個完整的預言,你又能違反什麼天規戒律啊!”
生死簿上面的陽壽,不到最後一秒,的確不能定論。地衍王打算返陽救我。纔有了地衍王夜探我家門的事情。
地衍王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訴了沈秀清和路槐俠,至於我的家人,他則是迴避的,免得嚇到他們。
聽完地衍王的話,路、沈二人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張小吉去湖北了,具體是哪裡,我們也不知道,但是的確是被他師傅帶走的。如果諦聽的預言沒錯的話,那他師傅很有可能會對張小吉不利。”沈秀清說道。
“那我們趕緊去湖北打聽啊,還有三天了,時間不多了。”路槐俠說道。
地衍王說道:“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就是希望你去救張小吉,我在陽間的時間很短暫,天亮之前,我就必須離開這個身體,立刻返回地下,三日之內我都無法再附這具身體。所以能不能救下張小吉,改變生死簿上的命數,就看你們了。”
“好,叫人吧,把張小吉朋友都喊過來。此番去湖北,需要大量的人手,光靠我們幾個肯定不行的。”沈秀清說道。
路槐俠拿起電話,連夜給李一博、秦書、黃哥等人打了電話。二十多人的隊伍在省城回合,連夜朝著湖北趕去。
公孫玉接到通知,帶著公孫家族的人馬從江西趕往湖北。
我的好朋友們,到了我的危急關頭,都放下了手頭的事情,爲了我,而全力以赴。
我躺在牀上,小砂糖早就走了,她臨走前,我和她吵了一架,因爲她說我了師傅的壞話。
我也罵了小砂糖。
小砂糖走的時候很生氣,她說道:“我不救你了,你個白眼狼!氣死我了。”
氣呼呼地小砂糖走了,我的心裡十分難受。
我罵了小砂糖,但是我心裡清楚,我不該罵她。她只不過說出了一件,我一直不願意相信的真相。
我在牀上不吃不喝,中間老闆給我送過兩次飯,他說是師傅讓他送來的,師傅還託他給我帶句話,師傅說,讓我準備好,今晚他將會告訴我一切。
天總算黑了,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希望早早天黑,還是這一刻永遠不要到來。
我下了樓,坐上了鬼裁縫開的卡車。
我登上了鳳凰臺,鬼裁縫把我送到地方,像是完成任務一般,轉身就下山了。
鳳凰臺臺上,只剩下我和師傅,還有一個至今爲止也沒有說過話的鐵子,可能鐵子就是啞巴吧。
師傅給我遞過來了一碗黑乎乎的燒化的符水,他說:“今晚最後一次,鎮棺了,喝了這個,你會好過一點。”
我接過了師傅遞過來的符水,我沒有立即喝下去,我擡起頭,望著師傅。
我說道:“師傅,最後一次鎮棺了,你真的,你真的一定要讓我來鎮棺嗎?”
師傅這次猶豫了一下,我看到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神色,但是很快師傅恢復冷冰冰的語氣。師傅說道:“你必須鎮棺,你沒有選擇了。”
我愣了幾秒,我臉上漏出了笑。我說:“好,一日爲師,終身爲師,師傅讓我鎮棺,我就去鎮棺。師傅讓我去死,我也不會猶豫的。”
我端起那碗符水,一飲而盡。
我跳到了那個爲我準備的實木棺材裡,我最後望了師傅一眼,棺材蓋緩緩的合住了。棺材合住的一瞬間,我聽到了師傅長長的嘆息聲。
鳳凰村外,一個開的飛起的麪包車在村裡橫衝直撞。
車裡坐著幾個人,開車的是秦書,油門都快踩爆了。
嘴裡還罵著:“什麼破車,慢死了。”
坐在副駕的李一博嘲諷道:“要不是你個坑貨,我們能坐這輛破車嗎?”
秦書和李一博都是土豪,兩個人都開著豪華的SUV前往湖北,結果在高速上兩人飆起了車,誰也不服誰,結果兩輛價值幾百萬的車,就毀在路上了。
還好一行人都是高手,倒是沒有受傷。
路上只能攔了一輛麪包車,給了人家幾萬塊,連夜開著麪包車往鳳凰村趕路。
說起來能夠打聽到我去了鳳凰村,這全要靠黃哥的人脈。黃哥一向以人脈驕傲,到哪似乎都有他的人脈。這一次,湖北地界的黃大仙見過我,正好見過我的黃大仙又是黃哥朋友,所以我們纔在最短的時間裡,有了方向。
坐在麪包車後排有黃哥、路槐俠、沈秀清。
至於公孫家族的人,在未收到黃哥的信息時,在武漢找人打探。她一收到黃哥的信息,立即帶著人馬朝鳳凰村這邊趕,所以落後黃哥的隊伍。
秦書開的麪包車,速度開到極限,整個車子都搖搖晃晃的。就在秦書在鳳凰村一路口轉彎時,忽然一輛卡車迎面衝了過來。
要不是秦書反應快吧,直接把車撞進了一旁的一個倉庫裡,那肯定要被卡車給撞成爛泥。
“我曹,你怎麼開的車?”秦書跳下了車,麪包車本來就顫顫巍巍,撞倒了一堵牆,這下發動機直接熄火了。
秦書氣的暴跳如雷,下了車指著那卡車就破口大罵。
但是轉眼間,秦書一聲尖叫,哪敢再去罵街,轉身扭頭就跑。那輛卡車居然朝著秦書人衝了過來,也虧得秦書懂得穿牆術,直接穿過了倉庫,才躲過了卡車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