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日的弟弟角月,親眼目睹哥哥慘死,可是他腳卻寸步難行,並不是他被威壓壓得動彈不得,他也是宗師級別,完全可以掙脫威壓,不過角月發覺到孔師尊是地師級別,他已經喪失了抵抗的決心,已經自慚形愧,放棄了自我。
角日的死,讓在場的所有人親眼看到了地師強者的可怕,在入門弟子眼裡,宗師級別的人物就已經是頂天了不得了,可是此刻看到宗師對抗地師,角日連孔師尊的衣角都碰不到,就連角日是怎麼被弄死的,他們也看不清楚,角日就已經死了。這是多麼可怕。
我看到角日死了,我忽然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我請出了王靈官,靠著王靈官的神威掙脫了孔師尊對我禁錮。
“不自量力,妄圖抵抗,下場只會和他一樣。”孔師尊指著化爲一攤血肉的角日對我冷冰冰的說道。
我掙脫了禁錮,但是我的心臟忽然跳動的更加劇烈了,就好像死亡馬上就要降臨,天地就要毀滅一樣。
我感覺死亡,我沒有半點猶豫,瞬間使出了自己的所有神通。
我金鞭揚起,三圈的金色光暈蕩起,我手中的火輪擲出,在我身邊劃出了一道火牆,我身上的黃袍金甲瞬間幻化兩倍之大,像一間堅挺的碉堡籠罩在了我的身上。
我開了天眼,王靈官天眼神通加倍了我的破魂眼。
我身上的龍魂遊走而出,在我身上盤繞三圈,五彩金龍龍吟聲震動山巖。
就在此時,我頭頂彷彿烏雲密佈,這只不過連半秒的時間,烏雲散去,一個手掌從雲中拍下,就像是之前拍打角日那般,這手掌朝著我的身上拍了過來。
“擋住!一定要擋住!”
我內心吶喊著,我不服氣,我不想窩囊的死在這裡。
我拼出了渾身的力氣,手中的金鞭帶著呼嘯的五彩金龍,我對天擊打而去。從天而降的手掌彷彿無堅不摧的鐵板,我對著手掌揮出了三鞭,我第一鞭下去,我的金鞭光暈散去,第二鞭下去,金鞭斷裂,第三鞭,我用半個鞭子抽打,我的手掌虎口裂開。
從天而降的手掌已經把我壓在了地面,我再也無法起身攻擊手掌,我用手裡的火輪擋在了頭頂,火輪一捱到手掌,瞬間破碎,火焰射的到處都是,手掌打碎了籠罩我身上的黃袍金甲,黃袍金甲碎的一剎那,這手掌忽然暗淡一些。
我意識到我所有的抵抗起了作用,手掌上蘊含的道元,被我攻擊抵消了部分。
我想活下去,我意識到我還有活下去的機會,求生讓我渾身再次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
我額頭的破魂眼射出的灰色光柱,竟然射穿了手掌,龍魂纏在了手掌之上,試圖阻止手掌的降落。
孔師尊望著我,他說道:“狗一般茍活,到頭來還是逃不過沒有尊嚴的屠殺,你不如放棄了,痛痛快快的歸西,免得死的拖泥帶水,窩窩囊囊。”
我用神通緩住了手掌的下落,所以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看到了我頭頂的從天而降那張要我命的手掌。
秦書看到我身處險境,險象環生,他爲了捏了一把冷汗。秦書好想站在我身邊,一起和我共同抵擋,可是此刻他就連自己身上的威壓,都掙脫不開。
黃哥憤怒的盯著孔師尊,眼中快要噴出火來,可是自己法力低微,幫不上忙,黃哥除了憤怒,也幫不上半點忙。
公孫玉對著我一直搖頭,她希望我放棄。我看的出她想讓我活下來,她是真心爲我考慮。
公孫玉對我的感情,自從昨夜起,我們之間發生了那些事,公孫玉思考我和她之間的事情,已經不能冷靜思考了,她只希望我活,卻沒有設身處地站在我的角度思考,他若是放棄抵抗,我丟的不僅僅是昇天樹和龍魂,還有我的命。所以儘管公孫玉聰明,但是此刻她卻轉不動腦子。
至於其他人,我的生死似乎對他們來說無所謂。甚至有些人期盼著我死。
那手掌被我破魂眼射穿,不過依舊餘威驚人,龍魂被手掌震散,我再也阻擋不住了手掌的降落,那手掌終於拍打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懂禁術,我也無法短時間內暴增道行,我無法像角日那般可以抵擋兩次手掌不死。
我倒在了地上,手腳都在抽搐,我的口鼻都在流血。
“張小吉死了。”有人說道。
我還沒有死,不過我距離死不遠了。
“張小吉也是夠虎的啊,斗膽對抗地師級別。”
“他好像還沒死,手腳好像還在動。”
所有人都以爲我馬上就要死了,但是我懷裡的小樹的樹幹插入了我的體內,我再次感覺到了一股源泉般的力量涌入體內。
我的身體彷彿又有了力量,我身上的龍魂被激發,龍魂似乎也感受到了力量。龍魂在我身體周圍瘋狂的擺動,掙脫開了禁錮著我的威壓。也就在這一瞬間,我使出了那張紫色的飛遁符。
其實孔師尊本可再補一掌,或者用更強的禁錮術去束縛我,但是孔師尊預測我熬不過那一掌,就算熬住那一掌當時不死,也活不過五分鐘。所以孔師尊大意了,並沒有對我太過費神。
我也是有了這一瞬間的逃脫機會,紫色的飛遁符被我全身的道元激發,我全身的道元來自小樹,這種能量既純淨,又雄厚,完全激發了紫色飛遁符的全部符籙威力。
我感覺我在飛,眼前眼花繚亂,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景物。但是我的腳卻是在奔跑,腳下似乎還挨著地面,我確定我不是在飛。但是速度快的不可思議,而且地上的巖石、樹木似乎根本阻擋不了我,我的身子似乎可以穿越這些物體。
紫色飛遁符帶著我疾馳了很遠的距離,我捱了孔師尊的天降一掌,身受重傷,若不過小樹的樹杈插入我體內,給我灌入了一道靈氣,要不然我可能在飛遁時就已經斃命了。
我躺在遮天蔽日草叢中,眼皮變得異常沉重,我努力讓自己不閉上眼睛,可是我做不到。我有種要死的感覺,但是卻感覺胸口還有口氣吊著。
小狐貍站在一旁,用粉嫩的舌頭舔著我。
我很欣慰,小狐貍沒有事情。其實在那一掌打下來的時候,小狐貍也捱了掌,不過奇蹟的是,他卻相安無事,而我就險些斃命。
我躺在草叢中,不幸中的萬幸是這草叢比人還高,十分隱蔽,再加上我身上的生氣全無,經絡斷了幾條,半死不活,哪怕大能耐的人,也無法尋著我的生氣找到我。
我不知道躺在這草叢中有多久,可能是一天一夜,也可能是三天三夜。在我昏迷期間,小狐貍叼著那棵小樹放到了我的胸口,小樹紮根在了我的身上,無數根細小的樹苗插入我的身體,小樹忽然散發著晶瑩剔透的光芒,彷彿潔白神聖的菩提樹一般。
總之當我醒來再次醒來的時候,小樹已經不在我身上了。小狐貍抱著小樹,嘴裡叼著小樹唯一的那片葉子,像是抱著玩具一般,躺在我身邊正在酣睡。
小狐貍似乎懂得運用這棵小樹的能力,也是這棵小樹救了瀕死的我。
我此刻除了飢餓和疲憊之外,身上斷裂的經脈和內出血的內臟已經恢復的完好無損。不過我身上的道元卻所剩不多,身子也彷彿變得沉重了很多,有種大病初癒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草叢外有動靜,我立刻聚精會神的看了過去。只見上吊鼠從草叢外飛了出來,原來它在我昏迷期間,一直沒有立刻我,而是在我周圍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