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界山的時候,一路上都很安全,因爲絕大數人以爲我進入了界山的深處,所以界山的山腳下反而沒有人來搜尋。
而且我還有小狐貍帶路,小狐貍似乎知道上山的路,它一直在我身前跑動,我緊跟著它,和它保持不超過三米的距離。
我們警惕的爬了半天的山,我比較虛弱,道元只恢復了一成,小樹似乎也因爲救我多次,無法再爲我補充道元,所以進山的行走速度也不快。
忽然一直在前面給我帶路的小狐貍停下來了腳步,它停下了一個三岔口處。這條三岔口應該是上進入界山的主路,而且這三條路透露著一絲稀奇古怪。
我爲什麼說透露著稀奇古怪,因爲在這三條進入界山路口處都豎立著一塊石碑。
石碑年代久遠,上面的字還是小篆,不過這些小篆我是認識的。因爲這些字我以前在書上見過。
只見三個石碑上分別刻著人道、鬼道還有神道。
刻著人道的那條進山之路看上去平常無奇,一條人踩出來的夯實小道,道路兩邊全是最常見的草木。
而一旁的鬼道,這條鬼道吹出來的風都是陰冷的,道路兩邊種著柳樹和大葉楊,我前文說過,四大鬼樹有柳樹、桑樹、槐樹、大葉楊。
這鬼道的入口處,就長著柳樹和大葉楊。柳樹其實是一種代表著哀怨,一般民間哀杖、招魂幡都是用柳枝做的。大葉楊更邪門,它俗稱鬼拍手,風一吹來,迎風作響,似人拍掌。
這鬼道鬼裡鬼氣,確實讓人不禁生畏。
最後那條神道,這條神道比較奇怪,因爲刻著神道的石碑背後,壓根就沒有路,要非說是這是條路,那這一定是一條神仙才能走的路。
至於爲什麼我會說是神仙才能走的路,那是因爲石碑背後,是塊彷彿被刀劈斧鑿過得絕壁,這絕壁之上,竟然形成了一副地質石層天然形成的壁畫,這壁畫好似一條通天大道,刻畫著一條筆直而又險峻的青天大道。
這絕壁上的天路,當真稱得上神仙才能走的神道。
我想要去界山的巔峰,就必須選擇其中一條路。
其實這條神道,我也並非不能走,不過此刻我道元虧空,剩餘的只一成道元,不足以讓我施展神通飛躍山壁。
所以留給我選擇的只有鬼裡鬼氣的鬼道,還有尋常不過的人道。
我注意到人道和鬼道都有人的足跡,不過人道更多一些,這些腳印應該是新留下來的,看來這些腳印應該是孔師尊派到山上來搜尋我的人。
小狐貍正站在神道的石碑上,它望著我,等著我下決定。
我對小狐貍說道:“我可走不了神道了,不如我們走鬼道。”
小狐貍又跳到了鬼道的石碑上,它望著我,似乎在告訴我,哪條路都可以到達山巔,這條鬼道同樣可以。
我想走鬼道,因爲一來走鬼道的肯定會比人道的少,二來鬼道透著詭異氣息,有危機感,似乎裡面充斥著危險。我要的就是環境危險,我處的環境危機,那些搜尋我的人也一定處境危機。我希望的就是更多不穩定的因素在裡面,因爲我現在的這個狀態,可能對抗雲中鶴我都不一定能贏,我需要的就是各種突**況,來干擾其他人。
不過走鬼道我必須承受著風險,我相信我從鬼道走到山巔的可能性要多過人道。
“小狐貍,我決定了,就走鬼道,你跳到我身上,我帶著你走?!?
小狐貍很聽話的跳到我了的身上,我把小狐貍放入了布包中,小狐貍露個腦袋,我邁過石碑,朝著鬼道走去。
我剛走入鬼道沒有十米,我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對我說話。
“人走人道,鬼走鬼道。小兄弟,我問你,你是人是鬼啊?”
說話人的聲音很蒼老,聽上去七老八十似得。我正要回過身子去看,我就聽到身後那蒼老的聲音嚴肅的對我說道:“你不要回頭看。走鬼道,不回頭,若回頭,鬼掉頭?!?
我立刻停住了回頭,背對著身子對身後的人說道:“您老是誰?爲何鬼鬼祟祟的?”
我身後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不過是這界山的一個看門人罷了,小兄弟,你身爲人,本不該走這鬼道的,但是入了鬼道,便不能回頭,我送你一句話吧,希望能幫你?!?
只聽得那蒼老聲音道:“在這鬼道,信得了鬼話,卻信不得人話。你切記,切記。”
隨後蒼老的聲音消失了,因爲在鬼道的原因,我不能回頭,回頭兩肩的天燈會滅。我只能緩緩的轉過身子。
我身後的沒有人影,之前對我說話的蒼老聲音的主人我也找不到。
那老人讓我信鬼話,不信人話。俗話都說鬼話連篇,爲何老人偏偏讓我去信鬼話?
我沒有多想,我從鬼道進了界山,我一路上都是在鬼拍手樹下行走,不敢走到空曠之處。不過就是這樣,我依舊被埋伏在鬼道上的兩個人襲擊了。
這兩個人武功人的人,這二人修爲不低,雖然不是宗師級別,但已經達到了入門的巔峰。我不想和這二人過多糾纏,免得招惹來更多的人。我一出手便是龍魂出體,龍魂呼嘯而過,當場就把一人撞出幾米遠,最後頭磕在地上,昏死過去。
而另一人,竟然抗住了龍魂的衝撞,我不過一成道元,而且這一成道元不能全部虧空,所以施展出來的龍魂確實威力大減,那人竟然抗著龍魂,還衝到了我的面前。這讓我有些意外,但是更意外的是,那人竟然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符籙,這是一張嶄新的掌心雷符。
如果擱在我全盛狀態,就算這張掌心雷符完完全全的打在我身上,我也不見得會傷的分毫。但是如今我道元不足,那人身法奇快,竟然一掌擊出,掌心雷符硬生生打在了我的胸口。
我雖有龍魂附體,但是龍魂本就能量虛弱,竟然在這張蘊含著足夠雷勁的掌心符下龍體潰散。我全身麻痹,胸口吃痛,一口鮮血從我口鼻中噴出。
那人見我果然體弱,頓時又生了幾分戰勝我的信心。那張掌心雷符籙是厲害,不過卻是一次性的,打傷我後,符籙化成了灰燼。
那人雖然手中沒有了符籙,卻又從腰間拔下了一把尖刀,尖刀上刻著遣兵咒。
那人嘴念著遣兵咒,手中的尖刀虛影一閃,只見一個地界陰兵手持長矛附在了那人身上。那人手中的尖刀,一瞬間彷彿變成了一把陰森森冒著寒氣的長毛。
“雕蟲小技,請來一個小小陰兵,就想在殺我!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我嘴裡含著血對那人說道。
男人不多言,只是藉著他遣兵而來的陰兵對我步步緊逼。
我一個請天兵天將的人,如今卻被一個陰兵逼的連連倒退。我心中一怒,頓時也不再保留,直接掐了一個請仙指,瞬間請出天兵附體。
天兵神威瞬間籠罩在我的身上,那人身上的陰兵忽然停住了攻擊,嚇得不敢動彈。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陰兵怎麼可能不懼怕天兵。
那人見附在自己身上的陰兵竟然生了畏懼,他立刻唸了一段咒語,唸完後,他對著陰兵說道:“他不過是虛有其表,更何況這裡是地界,不是他天界,你堂堂地下神兵,豈能懼怕他外來的天兵?”
那人的唸咒和慫恿似乎起來作用,那人身上的陰兵再次目落兇光,朝著我撲了過來。
我喝道:“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