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dāng)時在想,這是不是沈家人在演戲,他們家一向嫌貧愛富,他們不會又從哪理找到了金龜婿,想演一齣戲,然後讓我們知難而退,推脫了之前你和沈翠翠的訂婚。但是我轉(zhuǎn)念一想,這不可能。
一來沈翠翠那孩子我瞭解,是個老實的孩子,平時說個謊話都臉紅,怎麼可能會去演這樣的戲。
二來,當(dāng)時沈翠翠穿在身上的衣服,那衣服根本不像是什麼道具,那樣款式的紅衣,我除了在古裝的電視劇裡見過,現(xiàn)代裡,包括中式婚禮,也沒有穿那種款式的。而且那件紅衣,上面帶著黑乎乎的灰燼,這灰燼有點像是燒紙後飄到衣服上的,總之很詭異。
我當(dāng)時短暫的一思考,我就分析出這絕對不是演戲。
但是如果不是演戲,那沈翠翠到底是怎麼了?真的鬼上身了?還是中了什麼邪,發(fā)了什麼古怪癔癥?
就在我心裡嘀咕的時候,沈翠翠那邊忽然一把推開了沈媽,她嘴裡念念叨叨的衝出了屋子。
“要來不及了,要來不及了。”
沈翠翠是我們兒媳婦,我們當(dāng)然不能見事不管,我和你媽就衝了出去,我們兩人攔住了沈翠翠的去路。
結(jié)果沈翠翠忽然變得力大無比,我們倆人都按不住他。
我趕緊朝著屋子裡人喊:“一起出來幫忙,我們快攔不住她了。”
我們四家人,死來硬拽的才把沈翠翠攔住。
沈媽對著沈翠翠的臉上就是扇了兩巴掌,她聽老輩人說扇人巴掌可以讓人醒腦。
可是兩巴掌下去,沈翠翠非但沒有清醒過來,反而變得更加瘋狂了。嘴裡大聲嚷著,讓他們滾開,她要來不及了,快要錯過良辰吉日之類的話。
沈媽急了:“你個死丫頭,你到底是什麼回事,你穿成這樣,是要和哪個人拜堂成親啊?”
沈翠翠舉起手,晃著扣在指頭上一個血玉戒指。
她眼神忽然變得迷離起來,她說道:“我要和山上的神仙拜堂結(jié)婚,你們這些凡人就是無知,就知道壞我的好事。”
“什麼神仙?!”
我們當(dāng)時被沈翠翠的話嚇得一愣一愣的,還有她手指頭上的那個血玉戒指,你媽以前在省城公園擺過地攤,賣過假玉石,雖然不是特別懂玉石,但是也算是接觸了幾年,比一般人要懂一點,你媽當(dāng)時一眼認(rèn)出那個血玉絕對不是什麼假貨。
如果不是假貨的,就憑著那種光澤和質(zhì)感的玉石,還是一塊血玉,就這種血玉戒指,我們都不敢相信到底價值多少錢。
“這戒指,也是山上那神仙給你的?”沈媽驚詫的問道。
“我要嫁個山上那神仙,像這樣的戒指,他家裡多的很,你們這些凡人是沒有資格見到山上那神仙的,你們快鬆開我,他接我的轎子要來了,我必須要出門了。再耽誤一會,就來不及了。”
我們聽完沈翠翠的話,真的是又驚又怕。我們根本不敢鬆開她的手,就怕稍微一鬆手,她就衝出院子。
就在我們僵持在一起的時候,更加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院子外面的狗忽然猛地叫了起來,可是狗剛狂吠了幾下,就聽到“嗚嗚”一聲低鳴,院外的狗就啞了下來,不再發(fā)出聲音。接著院子的不到兩米高的牆外面,幾盞綠油油的燈籠慢慢的探進(jìn)了院子裡。
我親眼看到那燈籠上寫著一個大大的繁體喜字,當(dāng)時可把我們給嚇了一跳。
沈翠翠看到那個燈籠,掙扎的更加激烈了。
她對著我們又打又咬,外面跟鬧鬼似得,沈翠翠又是你的未婚妻,我們肯定不會放沈翠翠出院門,就死死的按住沈翠翠。
萬幸的是,那幾盞綠的燈籠伸進(jìn)來沒有一會,就慢慢的收了回去。
綠色燈籠消失不見後,沈翠翠忽然不再掙扎,然後一頭栽在地上,昏死過去。
過了許久,我纔敢走出院子,當(dāng)我們走出院子,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條狗死了,它的頭像是被蠻力給硬生生的撕扯開來,只剩下了一個狗身子,在十米遠(yuǎn)的一棵樹下,我們找到了那被撕扯下來的狗頭。
我們還在沈翠翠的家的門口,發(fā)現(xiàn)了一個擺放轎子的壓痕,地上那四四方方的壓痕,我們猜測應(yīng)該就是一頂轎子。
不過我們後來打聽了附近住的村民,那一晚誰也沒有見過什麼轎子路過,倒是有人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走動聲。
經(jīng)過那一晚,沈翠翠就沒有醒過來。
一天後,沈翠翠斷了氣。我們還沒有送到醫(yī)院,人就不行了。進(jìn)了醫(yī)院,搶救了幾個小時,連電擊都用上了。醫(yī)生還是宣佈死亡了。
今天是沈翠翠死去正好三天,這麼好的一個兒媳婦,就這麼詭異的沒了,我們心裡也不好受。
我聽完我爸的講述後,我就更覺的這其中蹊蹺。
我問我爸媽:“難道在這期間,你們沒有去找喬先生嗎?”
喬先生是我們村子的陰陽先生,平時經(jīng)常去省城開光、算命賺錢。喬先生就幫我算過生辰八字,還算出我是飛龍在天的命格。
“喬先生,我們咋沒找啊,喬先生大忙人,他說他在省城,手裡有急事,晚些日子回來,結(jié)果等到他回來,沈翠翠就沒了。”
我們一邊說,一邊走。此刻已經(jīng)來到了沈翠翠的家門口。
他家門口已經(jīng)擺放了很多花圈,我們放下花圈,直接就走進(jìn)了她家。
沈翠翠的父母看到我們來了,她傷心過度,只是對著我們點了點頭。
我們鄉(xiāng)下是不流行火葬的,此刻沈翠翠的遺體被擺放在院子的棺材裡。
那棺材被兩個橫板凳夾著,棺材不能直接挨地,這是我們當(dāng)?shù)氐幕樵犸L(fēng)俗。
我直接走到棺材前,我要看看沈翠翠的遺體,我倒要看看,沈翠翠到底怎麼死的?
我剛要掀開沈翠翠的棺木,就被人給攔住了。
“瞧瞧這是誰?張小吉,張大經(jīng)理回來了。可惜你回來晚了,哎,連你未婚妻最後一眼都沒有看到,真是可惜可惜。”
說這風(fēng)涼話的人正是一直和我不對付的葛炮。
葛炮是隔壁村的富二代,沈翠翠長得好看,他看上了沈翠翠。當(dāng)初就是葛炮從中作梗,才逼著我離開老家,立下了一個月賺夠一百萬的誓言。
那會葛炮進(jìn)城找我麻煩,結(jié)果讓我整了個慘。當(dāng)時葛炮服了軟,在省城再也不敢得罪我,灰溜溜的跑回了鄉(xiāng)下。
如今過了幾個月,葛炮又囂張起來,他仗著這裡是他的底盤,就可以爲(wèi)所欲爲(wèi),仗勢欺人。反正他以爲(wèi)我只有在省城有熟人,離開了省城,就可以隨便欺負(fù)我,反正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他便肆無忌憚在我面前囂張起來。
“我心情不好,給我滾開。”我對著葛炮冷冰冰的說道。
葛炮在村裡囂張慣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黃毛混混跟班,其中一個還健過身,一身腱子肉。那人推了我一把,指著我罵道:“你麻痹的,對我們葛少客氣點,信不信我讓你下輩子躺在輪椅上生活啊。”
那黃毛剛說完後,忽然身後閃出一人,那人一把拎起黃毛,單手把黃毛高高的舉了起來。
黃毛一米八幾的高個,還是健過身,結(jié)果這樣壯實的身子卻人單手提起來,弄得黃毛狼狽不堪,面子蕩然無存。
拎起黃毛的不是其他人,正是一直暗中跟在我身邊的大將軍。
大將軍對我說道:“主人,要不要?dú)⒘怂!?
那黃毛一聽殺字,嚇得臉色都黃了。
“別殺我,葛少,你快救我啊。”那黃毛開始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