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事!”老古說道。
老古話音還未結束,本來平平靜靜躺在方桌上的‘老蓋’忽然坐起了身子。
此刻‘老蓋’那個爛腦袋上,左眼位置發著綠光,像是有眼睛珠子一樣,右眼筐空蕩蕩的,如同深邃的古井。
“詐屍了,老古你躲到我身後!”
我迅速跳到了老古的身前,束起了請仙指準備請天兵。
‘老蓋’猛地坐直了身子,朝著我撲了過來。
我見‘老蓋’已經不可控制,我一招請天兵指訣過後,我揮動手中的長戟,一長戟下去,‘老蓋’的本來已經破爛的頭顱被我一長戟斬落了下來,人頭在地上滾了幾下,撞到了牆角,流了一地的黑血。‘老蓋’的身子搖搖晃晃,撲通一下子也倒在了地上。
“外面有人算計我們!”
我擺平‘老蓋’後就衝出了屋子,老古跟在我身後。
剛纔那顆石頭一定是有人故意扔的,居心叵測,絕對有問題。我環視著‘老蓋’家的四周的環境。
我忽然看到了一個身影,那個身影躲在不遠處的一棵樹後面,正窺探著我們。
“瑪德!我倒要看看是誰在陰我!”
我飛身朝著那棵樹奔跑了過去,那個身影見我朝著他跑了過來,他轉身就跑,而且跑的速度挺快,我竟然一時半會追不上他。
不過我發現一個細節,雖然距離有點遠,那人的樣貌體態我看不清楚,但是我卻看到那人的腦袋破了一洞,臉上血糊糊的。
那人很可能纔是真正的老蓋!
我一直緊追著老蓋,跑了有幾分鐘的路。
我身後傳來了老古的聲音,老古還在後邊追我。
“張小吉,別追了,已經出村子了,現在是夜裡,出了村子會出問題的。”
我一直光顧著追逐老蓋,不知不覺已經跑出了村子。我看到老蓋跑進了一個平房裡,所以我就停下來腳步,等著身後的老古。
老古氣喘吁吁的追上我之後,他一邊喘著氣一邊對我說道:“你追上他了嗎?”
老古還不知道我追的人就是老蓋,他只知道我在追人。那個人可能就是剛纔他在畫遺像時外面扔石頭的人。
“老古,我追的人可能就是老蓋。他跑進前面那個房子裡了。”我說道。
“前面那個房子啊!”老古盯著我指的那所平房,聽他的口氣,那所平房似乎有問題。
老古對我說道:“你們知道我們村子的人都忌諱死在外面,同樣也忌諱夜裡走出村子。所以從來沒有人敢在村子外面蓋房子,哪怕村子外面的土地平整,靠山靠水,也沒有人敢出村子的院牆蓋房子。但是偏偏有一家人,他們一家人竟然把房子蓋在了村子外面。那一家人男的死了很多年了,女的平時見人不說話,偶爾說句話也瘋瘋癲癲的。他們還有一個孩子,孩子也是一個瘋子。”
老古嚥了一口口水接著說道:“但是奇怪的是,他們一家人住在村子圍牆外面這麼多年了,竟然安然無恙,他家男的那年去世,還是因爲得了突發病,病死的。他們家的屋子,村子裡的人沒人敢進去。我也至今爲止沒有進去過。”
“可是老蓋跑進去了,要不要過去看看?”我問道。
“你確定當時老蓋是真的死了嗎?”老古忽然問我道。
“我百分百確定,老蓋的腦漿都蹦出來了,能不死嗎?”我斬釘截鐵道。
“既然老蓋已經死了,那你剛纔又看到了老蓋,老蓋可能已經詐屍了,我們還是進那個房子查看一下。我怕詐屍的老蓋殺了那一家瘋瘋癲癲的人後,再進村子害人。”老古對我說道。
“行,那你走我後邊,我在前面開道。”
我和老古走到那所平房門前,這平房屋檐下面全是蜘蛛網,我們走到門前,臉上已經掛了好幾道蛛絲。
我還注意到,他們家門口的地面上,有一灘血,這灘血跡不像是剛弄上去的,倒像是日積月累沾染上去的。
剛纔老蓋就是直接從屋門進去的,屋門沒有關,我和老古躡手躡腳的走進了屋子。
屋子裡面很黑,這座平房沒有安裝窗戶,而且比一般的房子要矮很多,高度只有一米七八,我需要低著頭走。
由於屋子裡太黑,幾乎是出於沒有視野的狀態,老古拿出一根蠟燭,然後靠著燭光探索著這間屋子。
這屋子裡面亂糟糟的,沒有什麼好東西,全是村裡人扔的垃圾,估計被這一家瘋瘋癲癲的人撿了回來,堆在了家裡。
這屋子裡的牆壁上還用黑炭塗鴉,而且塗鴉的人似乎還識字,他在牆壁上還作了幾首打油詩。
打油詩:
我有一個家,家裡有個媽,媽說看見鬼,鬼說去你媽。
“我曹,這打油詩還挺押韻啊。”我對老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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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古也看見了牆上的打油詩,他說道:“這估計是他們那個智障兒子寫的。我以前見過他家那個智商兒子在村裡的牆上亂寫亂畫,上回還因爲在村子家牆上畫了點不雅的東西被村長攆著跑。”
我們拿著蠟燭,走進了第二間屋子,我們剛走進屋子,就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穿著一件上個世紀皇馬隊服的人正蹲在牆角。
那人蹲在牆角還一直在竊竊私語,不知道嘴裡說著什麼。
這個人把我和老古嚇了一跳,老古對我說道:“這個人就是他們的那個智障兒子。”
我走到智障兒子身邊,我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忽然猛地轉過頭,然後用手扒開遮住雙眼的散發。然後用陰森森的語氣對我說道:“我媽說我家有鬼,我一直在找鬼,你們找到鬼了嗎?”
我搖了搖頭,看來這個人真的是智障。我有點失望,看來我是從他嘴裡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我剛準備走,我就被智障兒子拉住了手臂。
他對我低聲道:“我家有沒有鬼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村裡有鬼,而且有很多鬼。而且馬上還要出現更多的鬼。”
對於神經病的話,我實在不知道怎麼接話。
那邊的老古忽然對我呼喊道:“張小吉,你過來。”
我走到老古身邊,老古正站在一個牀前,燭光照射在老古的臉上,老古的臉色很難看。
老古指著牀對我說道:“你看牀上。”
我藉著燭光看到牀上竟然躺著一具女屍,這女屍皮膚已經乾癟,身上爬的全是蛆蟲,身上還穿著身前的衣服,直挺挺的躺在牀上。
“這女人就是這家的那個瘋婆娘,我是說有一陣沒看到了,沒想到竟然死在了家裡,看著屍體,至少死了有一個月了。”老古對我低聲說道。
他們這一瘋人之家,生活在客家村,其實已經脫離了客家村這個羣居體,成爲了一個被村民遺忘的個體,就連死了一個月了,也沒有人知曉,屍首就擱在家裡,智障兒子每天照舊睡在家裡。
“我媽在睡覺,你們不要打擾她睡覺!”
智障兒子從牆角跑了過來,他對著我們推推搡搡,把我們推出了房間。
他們家一共三間屋子,還有一間屋子我們還沒有查看就被趕了出來。智障兒子把我們推出房門之後,在合住門的前一刻,他忽然對著我神神秘秘的說道:“村裡人都要變成鬼了,你趕快跑,鬼會殺人的。”
“別聽他瞎扯,村子裡有土地神保佑,客家村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被圍牆圍住的村子。”老古對我說道。
我和老古回到了村子,在回去的路上,我暗中吩咐上吊鼠偷偷潛伏到智障兒子家,我感覺智障兒子有問題,他反覆告訴我村子裡有鬼,這好像是在暗示我什麼,總讓我覺得智障兒子不像是真的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