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的後山,一匹高頭大馬朝前慢慢的走著,馬後跟著兩個紙人,一男童一女童,紙人塗著腮紅,畫著眉毛,也點(diǎn)上了眼睛,做工十分精細(xì)。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紙人的雙腿竟然可以走動。
高頭大馬的身後除了跟著這個兩個僕從一般的紙人外,還有十幾副棺材。棺材距離地面很近,因爲(wèi)擡棺材的不是人類,而是很多食腐動物。
高頭大馬忽然停下了腳步,身後跟著的隊(duì)伍也隨之聽了下來。
因爲(wèi)一個穿著黑皮夾克的男人站在了高頭大馬的前面,這個皮夾克男人的身後,停著一輛摩托車,摩托車上趴在一個昏迷不醒的人,這人竟然是苗疆白教的藍(lán)衣少女桑柔!
皮夾克男人擋在高頭大馬前邊,他彎下腰,拱手對馬說道:“祭太歲,你要的東西我?guī)砹耍阒俺兄Z我的東西,你還帶在身上吧?”
“我要的東西在哪?”馬嘴沒有張開,也不知道是哪裡有人在說話,說話的聲音雜音很重,有點(diǎn)像磁帶裡播放出來的那樣。
黑色皮夾克男人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他打開小盒子,裡面是皎潔清明的碎石頭,卻如同夜光石般發(fā)出潔白如月的光芒。
“這月之精華我給你帶來了,你檢查一下吧。”
紙人男童走過去,接過裝有月之精華的小盒子,然後機(jī)械的轉(zhuǎn)過身子,走了回去。
過了一會,那個磁帶嗓音說話了。
“是真的。巴夜雨真有你的,連這月之精華你都能夠收集到。你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不過???”
這個黑色皮夾克男人名叫巴夜雨,他有點(diǎn)不樂意的說道:“這月之精華是龍虎山的寶貝,爲(wèi)了偷這寶貝,我已經(jīng)冒了巨大的風(fēng)險(xiǎn)了,你還想怎麼著?”
龍虎山藏寶閣失竊,我們之前提過,雖然是內(nèi)部宋長老搞的鬼,但是宋長老搬空寶庫後卻發(fā)現(xiàn)少了兩件東西,一件是張玄宗接任掌門慶典時,青海崑崙山贈送的能夠起死回生的黑色雪蓮花,另一個就是藏寶閣中的月之精華。
祭太歲聽完巴夜雨的話,巴夜雨的語氣明顯帶著不滿。巴夜雨雖然有求於祭太歲,但是他並不是十分懼怕祭太歲。纔敢這般討價(jià)還價(jià)。
“巴夜雨,我另一個要求也不難做到,而且你若是幫我辦到了,我多送點(diǎn)那個東西給你,也不是不行。”
巴夜雨似乎動心了,如果是公平交易,他還是可以考慮的。
“祭太歲,你還有什麼要求?”
“距離後山不到五公里有一個村子,村子裡有個姓陳的開的棺材鋪,裡面有一副紫色棺材,你幫我取來。”
“這個容易。”
“還有?”
“你說,太過分的要求你最好不要說。”
“我要你車上的那個將死少女的屍體。”
桑柔中了劇毒,面色慘白,渾身血管突起,瞳孔逐漸放大,已經(jīng)是快不行了。巴夜雨看了一眼桑柔,他冷哼了一聲道:“本來還想拿著這個苗疆女子找苗疆的人換點(diǎn)錢,看來也等不到那一天了,短命鬼。祭太歲,這人我也可以給你,不過你可要信守承諾,等我把棺材取來了,休要給我耍花招。”
“我祭太歲和人類交易無數(shù)次,無論是流氓還是地痞,我都等價(jià)交換,從來沒有耍過詐,我的信譽(yù)你應(yīng)該放心啊,況且,你纔是是個真正的無賴,要說耍賴,也應(yīng)該是你纔對。”
“少跟我廢話,這姑娘我也先給你,你在這兒等我,我這就給你去取棺材。”巴夜雨把趴在摩托車上的桑柔摔在了地上,他跳上了摩托車,就呼嘯而去。
村子裡,我?guī)完悗煾禂E出了棺材後,又在陳師傅這裡倒了兩碗水喝,準(zhǔn)備喝好了就出發(fā)。這個村子氣氛不怎麼對,我覺得還是早走爲(wèi)妙。
也就在我剛準(zhǔn)備走的時候,陳師傅院門外面?zhèn)鱽砹艘魂囌f話的聲音。
“你要找的棺材鋪,就是這兒了。說好的帶路費(fèi)100塊的啊,一分都不能少的。”說話的人口音是本地的。
“錢等你們活幹完了一起算,你們在門外等我。”
門外的談話聲剛完,緊接著院門被人推開了,一個穿著黑色皮夾克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
這人長得黑黝黝的,國字臉,眼睛狹小卻很兇歷。個子不高,看人卻喜歡用俯視。
陳師傅看有人進(jìn)來的,還是個一個外地的人。
今日祭太歲來了,有外村的人過來買棺材,陳師傅以爲(wèi)這人也是來棺材的。
“你好,想買副棺材嗎?我這兒棺材沒有品種可挑,要買的一日後來取,最近生意忙,所以多請見諒。”
“你家的棺材都在這兒了嗎?”黑色皮夾克問道。
這穿黑色皮夾克的人,就是巴夜雨,他在院子裡環(huán)視了一圈,顯然沒有找他要找的。
“對,院子裡的都是別人訂好的,你看看款型如何,要的話就給我付點(diǎn)定金,留個聯(lián)繫電話。”
“你家那副紫色棺材呢?”巴夜雨問道。
我一聽巴夜雨問起了紫色棺木,剛纔我無意中在陳師傅的臥室裡看到了一副棺材,那副棺材不就是紫色的嘛。
“你要紫色的棺材,我就給你染成紫色的。現(xiàn)在油漆工藝也成熟了,想要五顏六色的,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是你家要住的那位,這麼時尚的棺木,他能接受得了不?”陳師傅開玩笑道。
“放你的狗屁!”巴夜雨瞪了一眼陳師傅,然後對門外的兩個帶路的本地人問道:“他們家的那副紫色棺材擺在哪?告訴我的人,我多給他五百塊。”
外面的兩個人是這個村子的閒散人員,就是那種年紀(jì)輕輕,打工嫌累,在家種地覺得沒出息,整天打牌還經(jīng)常欠賬的傢伙。這倆人一大清早就在村子裡瞎轉(zhuǎn)悠,結(jié)果碰上了巴夜雨。就成了巴夜雨的嚮導(dǎo),當(dāng)然是有償?shù)哪欠N,倆人拉上自家的電動車,就跟帶著巴夜雨去找棺材鋪。
倆人似乎都知道,一聽多給500塊,立刻你爭我搶的回答。
“我知道,就在陳老頭的家裡。”
陳師傅一聽這兩個傢伙在這兒嚯嚯叫,也急了。“狗日的東西,我家哪有什麼紫色棺材?你們兩個王八蛋不要信口開河。”
另一個人叫道:“陳老頭你假裝什麼啊,村裡誰不知道你家臥室裡不擺牀,擺了一口紫色棺材。你晚上睡覺睡棺材的故事,村裡小孩子都知道,你還裝什麼裝。”
村子不大,誰家的秘密都藏不住,確實(shí)陳師傅的這個秘密,村裡的人都知道。不過陳師傅人實(shí)在,平時對鄰里鄰居的又客客氣氣,買賣做的也本分,所以他有點(diǎn)特殊癖好,也不影響大家的生活,大家也就平時不說,但是都心知肚明。
今天這兩個遊手好閒的傢伙想掙巴夜雨的500塊錢,立刻就把陳師傅的秘密給說出去了。
巴夜雨一聽棺材在屋裡,他徑直朝屋內(nèi)走去,根本不顧及主人有沒有同意。
陳師傅想去攔他,巴夜雨只是輕輕一推,陳師傅就跟小孩子一樣被輕易推倒在地。我見狀趕緊上前扶起陳師傅。
“你這個人是不是想鬧事啊?我報(bào)警了啊!”我對著他不客氣的喊道。
巴夜雨把我的話當(dāng)成了耳旁風(fēng),推開屋門就走了進(jìn)去。他直接走到了臥室,看到了那副紫色棺材,然後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老頭,這口棺材我要了。你說個價(jià)吧。”巴夜雨說道。
“不賣!”陳師傅根本不留討價(jià)還價(jià)的餘地,一口就咬定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