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宗看了錦盒裡東西,臉上顯露出驚喜,似乎有願意交換的意願。
“孫道長你確定要用這份東西來換紅尾?”
“老道送出的東西,還能反悔不成。”
“那我先問一下,孫道長您是有幾位弟子修煉了無量飛昇圖,您要和我交換,你我必須坦誠,我這紅尾鶴雖然是山海異獸中畢方的後代,但它血脈已經(jīng)不純,恐怕一根紅尾也不能徹底化解無量飛昇圖帶來的弊端,如果你弟子修煉層數(shù)過高,恐怕四根紅尾只能挽救一人。”張玄宗既然打算交換,他也便開誠佈公。
之前其實(shí)孫道長已經(jīng)考慮過我的問題,他故意只說是他的弟子們修煉了無量飛昇圖,而不提我。弟子們可以是兩個,也可是是四個,而我一直站在觀禮座爲(wèi)後邊,張玄宗不去刻意去看,是看不到我的。孫道長是設(shè)身處地的爲(wèi)我著想,避免衝突。
不過張玄宗問起了孫道長是幾個徒弟修煉一事,孫道長也不好遮掩,他說道:“兩個,還有兩位朋友也修煉了,老道順便也爲(wèi)他們討要一份救命良藥。”
張玄宗把頭朝之前孫道長坐過的觀禮座瞅去,他說道:“是不是椅子背後的那四位?”
“正是。”
孫道長剛說完正是,只聽得張玄宗忽然臉色如雲(yún)一般頓變,他對身邊的弟子喝道:“把這個禮盒還給孫道長,這個交易我不做了!”
“張掌門,有什麼事情好商量啊???”
“商量個屁!他怎麼在這兒,孫道長,你也是爲(wèi)他求藥的嗎?”張玄宗此刻沒有一點(diǎn)好臉色,甚至還吐出了髒字。
張玄宗看到了我,我和他一對視,我就知道事情要不妙。
我和四派的事情到現(xiàn)在也沒有了事,我也不知道他們四派目前爲(wèi)止有沒有調(diào)查清楚,但是看張玄宗現(xiàn)在的表情,我估摸著我的我依然是那個可疑之極的嫌疑犯。
“孫道長,這個人可是我們龍虎山的仇人,我們前任掌門的死,就和他有莫大的干係。如果不是當(dāng)初崔寶鳳力保他,我早就把他關(guān)到象牙峰(龍虎山關(guān)禁閉的地方,三面峭壁、地面傾斜)等候發(fā)作了!”
果然,張玄宗還把我當(dāng)成是殺人共犯,的確,人們相信自己的眼睛,當(dāng)初他使用藏地圓光術(shù)回溯各派掌門之死時,畫面裡的的確確是我親手拔了苗疆白教掌門的本心草,這是一個鐵打的事實(shí)。我再怎麼辯解也是蒼白而無力。
孫道長還想爲(wèi)我辯解,但是此刻張玄宗已經(jīng)退回了錦盒,並且鐵青著臉。
“孫道長,如果單單隻爲(wèi)你弟子,就憑著你那個錦盒裡的東西,我可以和你交換。但是如果你是找我換紅尾去救他,那我是根本不會考慮和你換的。”
張玄宗這是在打?qū)O道長的臉面,你不給我臉就算了,孫道長怎麼說也是道門老前輩,你卻如此口氣狂妄。
“張玄宗,我的命,不用你救!也不配你來救!”我站了出來,直接點(diǎn)名喊姓的直接對他喝道。
張玄宗不怒反笑:“你修煉了飛昇圖,離死不遠(yuǎn)了。孫道長救不了你,你師傅崔寶鳳恐怕也救不了你,只有我能救你,但是我偏偏不救。你就是殺人共犯,害死了龍虎山的前任掌門,你死不足惜!”
“哈哈,到了今天,到了你們龍虎山地界,我也不用再多費(fèi)口舌解釋什麼了,我的清白你不給我,自然有一天老天也會還給我的。孫道長,謝謝你幫我,我的命你不用管,你救他們?nèi)齻€吧。”
孫道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對張玄宗道:“張小吉不願意老夫幫他,那就算了吧,張掌門,我那兒徒兒的命,你到底是給救還是不給救呢?”
“黃鼠狼天生狡詐,生性歹毒,你們身邊的那隻黃鼠狼我不給救,至於你那兩個徒弟,我回去問問那隻紅尾鶴,看看它願不願自損修爲(wèi)而幫你們。我明日再回復(fù)你,今日就到此爲(wèi)止。”
張玄宗道法深厚,一眼就看破黃哥真身,一陣嘲弄後,黃哥頓時臉上一陣泛紅,他雖是妖,卻也要臉面,張玄宗當(dāng)衆(zhòng)說黃鼠狼的壞話,這讓黃哥顯得有些丟臉。
有了我們這一齣戲後,張玄宗再也無心思繼續(xù)在大殿迎賓,慶典便提前結(jié)束。
我們幾個跟著孫道長,大夥都是一臉憤慨的走出了大殿。
“這個狗日的張玄宗,人又不是人殺得,非得把屎盆子扣在你頭上。”秦書憤憤不平的對我說道。
“今天這種羞辱還算是輕的,你是不知道那晚,他們四派把棺材都拉來了,當(dāng)衆(zhòng)審判我,那晚對我的羞辱,可比今天要慘的多。”我說道。
“狗日的,師傅,我也不找他救了!”秦書對我很夠意思的抱怨道。
孫道長猛地拍了一下秦書的腦袋:“小兔崽子,你罵誰呢?”
“師傅,狗日的,我說的是張玄宗。”秦書捂著頭道。
“怎麼聽著還是罵我來著。”孫道長眨巴著眼睛說道。“你放心,我肯定想辦法救你們。既然把你們帶到這裡,肯定不是讓你們受侮辱的。”
到了夜裡,我們幾個一直待在客房裡休息,孫道長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
“都起來,別睡了,能不能救你們的命,在此一舉。”孫道長把聲音放低說道。
“師傅,大晚上的,你弄到紅尾了?”秦書一邊抱怨一邊問道。
“這不就去弄嘛,你們都起來,一起去。人多力量大。”
我有點(diǎn)糊塗了,我看了下手機(jī),現(xiàn)在是夜裡十一點(diǎn)半了,這三更半夜的,再加上孫道長語氣神神秘秘的,難道是去偷不成?
孫道長很快就給了我一個準(zhǔn)確的答案。“我們此番去龍虎山藏寶閣,去順紅尾,記住是順啊。”
順和偷有啥區(qū)別,無非一個聽上去好聽一點(diǎn)。
“龍虎山弟子衆(zhòng)多,藏寶閣估摸著肯定有諸多看守,怎麼順啊?”我擔(dān)心的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guī)煾凳菎魃脚傻模催^聊齋志異沒,裡面有個嶗山道士會什麼道術(shù)?”秦書問我道。
聊齋我看了兩遍,裡面那個嶗山道士的故事我是知道的。
嶗山道士講的是一個年輕慕道的人,在嶗山碰到了一個仙人,他凡人眼拙,看不出來仙人試探他,他吃不了苦。即使是仙人以法術(shù)暗示他,他依然不是成材的料,最終仙人教授的一招穿牆術(shù),他回家去稍微一賣弄,就不靈驗(yàn)了,以失敗告終。
“難道是穿牆術(shù)?”
“本門絕學(xué)——穿牆術(shù)!不吹不黑,絕對道術(shù)最強(qiáng),即可逃跑,又可偷窺!是百萬宅男必學(xué)之術(shù),可惜我不會。”秦書剛吹噓了兩句,就被孫道長狠狠拍了一巴掌。
“不要說笑了,都正經(jīng)點(diǎn)。等會我會在你們每人身上畫上穿牆符,有此符籙在身,穿十層八層的牆,應(yīng)該不是太大問題。”
我們脫去上衣,孫道長拿起硃砂筆在我們後背和胸口畫符,孫道長筆力十足,基本都是一筆呵成,行雲(yún)流水一般。
此番我們幾人,除了我的狗和蛇不去,其他人都去,包括黃哥。
畫完符後,孫道長很快收好東西。
“藏寶閣剛纔我去探查了一番,外圍有弟子守護(hù),院內(nèi)並無人,我們只需找到一個契機(jī),穿牆進(jìn)入藏寶閣,然後我們五人分成三隊(duì),儘快找到紅尾。”
“孫道長,你確定紅尾鶴就在藏寶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