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爸媽也在場,他們過來安慰著沈翠翠的爸媽。
就當要釘棺的時候,出現了十分詭異的一幕。
棺材裡居然發出了笑聲,那笑聲不是沈翠翠的聲音,但是卻真的是從棺材裡發出來的。在場的人,基本都都聽到了。
“你們聽到那笑聲了嗎?”
“聽到了,好像是棺材裡穿傳出來的。”
幾個釘棺的師傅也停下了手裡的活,他們此刻不敢把頭探到棺材裡看,人都死了,棺材裡卻發出詭異的笑聲,誰敢去看啊。
主持喪葬的付先生說道:“都別說話。”
現場忽然變得靜悄悄的,之前吹奏哀樂的人也停下了手裡的傢伙,在場所有的人,都一言不發,目不轉睛的盯著棺材。
一片安靜中,棺材裡笑聲又響了起來,這下真的炸開了鍋,所有人都真真切切的聽的出來,那詭異的笑聲,就是從棺材裡傳出來的。
“果然招惹來了鬼東西,這純陰之體,就是難處理!”付先生自言自語的說道。
沈翠翠的媽媽又急又怕,自己的閨女死了不說,死後還不得安寧,她跑到付先生身邊,拉著付先生的袖子說道:“付先生,我女兒的棺材裡,這是怎麼回事?是誰在裡面笑?”
“是鬼在笑!”
付先生的話,差點把沈翠翠的媽媽嚇暈過去。
付先生對著釘棺的師傅說道:“你們幾個,掀開蓋在沈翠翠頭上的白布,看看沈翠翠的眼睛睜開了嗎?”
那個釘棺的師傅,猶猶豫豫的,半天不動。
其中一個師傅實話說道:“我們不敢啊。”
“工錢翻三倍。”付先生直接替沈家人做了這個主。這個時候,沈家也得全聽付先生的,付先生說要多少錢,還不得給多少錢。
在錢的作用下,一個膽大的師傅掀開了蓋在沈翠翠頭頂的白布。
白布下的沈翠翠,果然睜著眼睛,不過居然沒有眼球,只是白乎乎帶著血絲的眼白。就在此時,掀開白布的那師傅親眼看到,沈翠翠的嘴動了,那個笑聲,居然是從沈翠翠的嘴裡發出來的。
那釘棺師傅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連忙對付先生喊道:“付先生,沈翠翠好像是被鬼附身了,她沒有眼珠,只有眼白,而且,那個詭異笑聲,就是從沈翠翠的嘴裡發出來的。”
“不好!不好!不好!”付先生連說三句不好。
一旁的人都不知所措,誰也沒見過這麼詭異的一幕。
付先生自知自己本事低微,他不過是懂得一些陰陽學說,處理一些喪葬風水事物可能不在話下,可是遇到這種突發的詭異事件,付先生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他說道:“沈翠翠的純陰之體,還是把村裡的鬼祟給招惹來了。那些鬼祟想強行佔有沈翠翠的屍體,等再過幾個小時,天一黑,入了夜,那就要詐屍!”
“這可怎麼辦啊?”沈翠翠的媽媽開始痛哭起來。
“我沒有辦法,我不是道士,不懂驅邪之術。懂得驅邪之術的喬先生,又不在這裡。事到如今,也只有立即封棺,在天黑之前就下葬,避免沈翠翠的屍體詐屍,跑出來傷害了村民。”
付先生只能用最笨的辦法,封棺下葬。直接把棺材埋到土裡,讓沈翠翠的屍體永遠出不了棺材,那就不用擔心詐屍了。
不過這種辦法,只是一個臨時辦法,純陰之體的詐屍,可沒有那麼簡單平復。
付先生問沈家人道:“下棺的坑穴已經挖好了嗎?”
沈爸點了點頭。
“那就行了,不要再等了,天已經快黑了,立即封棺!”付先生說道。
幾個釘棺師傅,拿著工具,來到了棺材錢。一人合住了棺材板,然後開始找固定的點。
也就是在這期間,我騎著冒著黑煙的摩托車,終於趕到了沈家。
我走進了沈家的大門,正好看到了釘棺的這一幕。
“你們在幹什麼?”
此刻棺材的最後一腳的釘子,也被砸了下去。四角封釘,已經完成。接下來就該用長繩子捆棺材,這根繩子是用硃砂跑過的,可以剋制殭屍。
我一把扯開了那根已經搭在棺材上的硃砂長繩,我有些憤怒了,一會沒盯著,村裡就發現了這些幺蛾子事情。
“你們想幹什麼,這才頭三,就算是封棺,也要等到時辰到了吧,你們還拿硃砂繩子捆綁棺材,這是要讓沈翠翠永不超生嗎?”
我如今的道行,光用鼻子聞聞,我就能聞出那繩子是被硃砂浸泡過得。
付先生我是認識的,他家裡是做棺材買賣的,我上學時候,害怕擺放在他家門口的棺材和紙人,我就故意繞遠路,每次避開他家。後來被同學嘲笑,說我怕棺材。我爲了逞強,爲了證明自己不怕棺材,還挑了一個夜晚,悄悄的爬到了付先生家裡的棺材上面,在棺材上刻一個張字,就爲了證明自己膽大,不怕棺材。
結果那次還是被付先生髮現了,付先生把我送回了家。
付先生倒是沒有罵我什麼,倒是我爸,把我打了一頓,還專門請付先生吃了一頓飯。
我爸回來,他說被刻字的那個棺材已經被付先生劈成了爛木頭,當柴火燒了,他還賠了人家付先生一個成本價。
因爲被我刻了自己姓的棺材,那個棺材除了留給我用,別人就用不了了,我還小,當然用不著棺材。所以付先生就給了我爸一個面子,乾脆劈了棺材,破了晦氣。
從那一天之後,我每次路過付先生的棺材店,付先生都死死盯著我,就好像我又是來搞破壞的一樣。
講完這個小插曲,接著回到沈翠翠的封棺這件事。
付先生見到我忽然冒了出來,還要阻止他封棺下葬。頓時也來了火氣,他指著我說道:“張小吉,你小的時候就不懂事,如今長了這麼大了,還不懂事嗎?”
我爸媽也在現場,立刻跑到我身邊,立刻拉著我要走,我爸更是給付先生尷尬的說道:“付先生,對不起,我立即帶我家兒子走。”
“不能走,再耽誤一會,沈翠翠就救不回來了。”我說道。
“小吉,沈翠翠她已經死了!你就不要再發小孩子脾氣了!”我爸也是急了,畢竟所有人都盯著眼前的這一切。
村裡的人都害怕詐屍,詐屍了就意味著危險。誰也不想讓自己遇到危險。爲了自身的利益,眼下也顧不了某些人的感受,大夥還是希望按照付先生的方法,趕緊把沈翠翠這個危險體埋到地裡。
付先生也在一旁說道:“哼,在耽誤一會,天一黑,那沈翠翠就真的‘活’了,到時候爬出棺材,到處傷人的時候,可別怪我現在沒提醒你。張家老三,趕緊帶你家兒子走,他神志不清不楚的,還癡人說夢話,人已死,還談什麼復活,他又不是閻王老子,豈是說復活就能復活的嗎?”
“我要是救活了呢?”我說道。
“你要是救活了,我大擺宴席,然後拜你爲師。你好厲害啊,出去闖蕩了幾個月,回來了就不是張小吉了?”付先生對我冷嘲熱諷道,他說拜我爲師,也是出於嘲諷的意思。
我扭過頭對爸媽說道:“爸媽,你們先退到一邊,我要救沈翠翠活過來。”
我爸媽看我眼中透著堅定的光,似乎不像是發瘋。
我媽還是沒忍住,她問了一句:“小吉,你怎麼救沈翠翠啊?沈翠翠她已經死了,而且之前,還好像被什麼東西附了身。”
我說道:“就憑我叫張小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