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人發(fā)覺身後有人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我對準(zhǔn)豬頭人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腳。
上來就把豬頭人踹了一個狗吃屎,米袋子一掉在了地上。
我上去就準(zhǔn)備搶米袋子,結(jié)果這豬頭人爬起來就抱住了我的腰。
“不許搶我的米米。”
好傢伙,這豬頭人看起來就臉上肉多,身上瘦弱,結(jié)果力氣還挺大。他雙手抱住我的腰,勒得我的腰都生疼。
不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我了,九層的無量飛昇圖讓我的身體蛻變,道行猛漲。我對準(zhǔn)豬頭人的臉上就是狠狠的一拳,一拳下去就把豬頭給打蒙了,豬頭再次一屁股癱坐地上,豬鼻子裡全是鼻血。
豬頭人還想再起身和我搏鬥,我又對準(zhǔn)豬頭連續(xù)兩拳,直接把豬頭給打的兩眼直冒金星。
這回豬頭人老老實實的癱坐在地上,滿臉鼻血,豬鼻子跟泉眼似得往外噴血,兩個豬眼睛也是紫青一片。正趴在地上嗚嗚大哭呢。
我頓時心裡有點(diǎn)愧疚,我忽然有種在學(xué)校裡當(dāng)壞小子的感覺。不過我還是扛起了米袋子,搶走了豬頭人的大米。
“對不起啊,下回別半夜出來扛大米了。容易被打。”我對著豬頭說了句話,準(zhǔn)備轉(zhuǎn)身就走。
我剛轉(zhuǎn)過身子,忽然感覺背後隱隱有風(fēng)吹動,我再一回頭,這個豬頭竟然一臉血跡,表情猙獰的朝我撲來過來。
我飛起就是一腳飛踹,力道沒掌握好,我踹的太狠了。畢竟我剛掌握這種力量,使用起來不是很熟練。
結(jié)果背後偷襲的豬頭人被我一腳踹下了過陰橋,直接噗通一聲掉到了下面的河裡。這豬頭人也不會游泳,就在河裡撲騰了兩下,再加上夏季水流還有點(diǎn)急,等我跑到河邊的時候,這傢伙竟然已經(jīng)被河水給沖走了。
我的媽耶,還給弄出豬命了。
我頓時有點(diǎn)後悔剛纔那一腿飛踹了,我現(xiàn)在就有種過失殺人犯的那種心態(tài),本來不想殺人的,就想搶點(diǎn)大米,沒想到,真是萬萬沒想到,我竟然還給弄出豬命了。
我揹著大米,心情十分複雜。
一路小跑著進(jìn)了大郭子寨,按照茍大爺?shù)奶崾荆业搅它S泉路,順著黃泉路一直走到頭,我還真發(fā)現(xiàn)了一家亮著燈的飯店。
走進(jìn)一看,飯店門面上霓虹燈大字寫著——長辭飯店。
飯店的坐著熙熙攘攘的幾個人,這些人都是各自坐一桌的,蒙著頭在吃飯。每個桌子上都擺著一個香爐,香爐上插著三支香。
“小夥子,你是來送大米的嗎?”
我聽到有人在喊我,我一扭頭,看到飯店裡走出了一箇中年男人。
這男人穿著一個白色廚師大褂,大褂的口袋裡裝著一個電視遙控器,嘴裡還叼著一個菸屁股。頭髮長的遮住了眼睛,頭髮也不梳,亂糟糟的。腳下踩著一個人字拖,給我說話的時候,一隻腳踢開人字拖,光腳還踩在另一隻腳上撓癢癢。
“您好,您是蔡師傅嗎?”
我記得茍大爺讓我找長辭飯店的老闆蔡師傅,也不知道眼前這個邋遢的男人,是不是蔡師傅。
“我就是。你抗的大米,是不是給我?正好我這兒大米都吃完了。”
我注意到,長辭飯店門口擺放著有米袋子,裡面裝的滿滿的,看起來根本沒有吃完。可蔡老闆卻說大米剛吃完,有點(diǎn)奇怪。
蔡老闆注意到了我的眼神,他說道:“那些米是給人吃的,你肩上的的米,是給死人吃的。你到底給我不給我啊?”
“給,給。”
我立刻把大米交給了蔡師傅,蔡師傅接過米袋子,然後打開了一個縫,看了一眼。他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成色還行,你在外面等你幾分鐘。我給你付大米的勞酬。記住,你只能站在這兒,不要坐到餐桌前。那不是給你坐的。”
蔡師傅扛著大米進(jìn)了飯店,我原地站著不動,我也不敢去坐到那些擺著香爐的飯桌前。弄不好這些飯桌都不是給活人準(zhǔn)備的。
沒幾分鐘,蔡師傅端著一個盤子走了出來。
盤子裡是一隻紅燒的黑魚,不過這黑魚有頭卻無尾。
我有點(diǎn)莫名其妙,茍大爺讓我找蔡師傅,我以爲(wèi)蔡師傅是個神仙一樣的人物,結(jié)果沒想到弄了半天,竟然給我炒了一個菜。
我想問一下蔡師傅這是怎麼回事,結(jié)果蔡師傅一句話不說,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飯店。我想進(jìn)飯店問個究竟,卻發(fā)現(xiàn)我一隻腳剛邁入飯店,在飯店裡吃飯的所有人,就會立刻擡起頭,然後冷冰冰的注視著我。
我沒有辦法,只能端著這盤有頭無尾的黑魚,從大郭子寨跑了出來。
大郭子寨外的路口,小孫在車裡聽著音樂,等著我回來。
他見我端著一盤子魚跑了過來,就奇怪的問我:“張經(jīng)理,你這是弄啥呢?茍大爺不是讓你去搶大米嗎?你咋整了一盤子夜宵過來了。”
我也很鬱悶,我和小孫上了車,一邊往回趕,路上我一邊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小孫聽得也是一頭霧水。
我們回去後,我端著這盤紅燒黑魚找到了茍大爺。
茍大爺看我端了一盤子魚回來,他竟然笑了。
“有了這盤有頭無尾魚,你們兩個人算是有救了。”
我和小孫更是暈了,弄這麼一盤子魚,就算了事了?
茍大爺指著這黑魚說道:“你們看看這黑魚,有頭無尾。頭代表轉(zhuǎn)世輪迴,重頭開始。而這個尾巴,代表不計前嫌,前世的債一筆勾銷。這道菜還有一個名字叫做一元復(fù)始。哈哈,你們運(yùn)氣不錯,蔡師父肯幫你們,也算你們走了大運(yùn)了吧。”
“茍大爺,這個蔡師父我見到了,感覺就是一個神經(jīng)兮兮、邋遢不堪的廚子,他開的那個長辭飯店,也是陰森森的,搞的跟做死人生意的似得,他到底是個什麼人啊,他做的菜雖然聽你說的挺有寓意的,可是人家貓靈買這個賬嗎?”我好奇的問道。
“這蔡師父,身份可不是廚子這麼簡單。他在地府掛職,專管六道輪迴中的畜生道,職位不低喲。這貓靈若是想輪迴轉(zhuǎn)生,來世再做貓,就得吃了蔡師父做的這個有頭無尾魚。”
“那茍大爺,那你叫我搶的那個大米呢?”
“那個大米是陰米,種在墳地,靠吸收死人爲(wèi)生。這陰米對蔡師父有用,你找他幫忙,算是等價交換。你搶的那個豬,就是一個販賣陰米的小販。”
“那豬頭沒把你怎麼地吧?”茍大爺問道。
“沒,我把它給打下河了。不知道淹死了沒。”我有點(diǎn)愧疚的說道。
“那豬頭死不了,皮糙肉厚,在水裡折騰兩下就自己漂上岸裡。再加上我和他有帶你私人恩怨,我叫你們搶他,也算是我們互相幫助。”
我聽茍大爺這麼一說,我頓時覺得很是無語。我現(xiàn)在都快成打手兼職幹黑活的了。
“既然你們魚到手了,我們找個集陰地,和那隻貓靈談判。”
我們幾個都上了車,茍大爺說的集陰地,其實就是城市裡陰氣最重的地方,可以是鬼走的通道,類似交通事故頻發(fā)似十字路口等,也可以是鬼的聚居地醫(yī)院、墳場之類的。
我們直接把車開到了一條號稱每年都要撞死幾個人的市郊十字路口,去的路上,我們還找夜市買了一套小桌椅,順便又整了幾個菜,加上這道有頭無尾魚湊了五個菜。
我到了十字路口,在路邊支起桌子,擺上已經(jīng)涼了的菜和魚,我們?nèi)齻€人就坐在路燈下面。靜靜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