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瑞媽媽無奈的嘆了口氣:“就是不如你姐姐,同樣是江家小姐,人家啊,就比你要精明的多,雖然看似無慾無求,實則待價而沽,心思獨到,你若是有這樣的心思,也不枉我對你諸多提攜。”
“好了好了。瑞媽媽,我知道了。知道你疼我。你快去忙吧。”江皖南說完迅速的跑出了儲秀宮。
“誒……誒!”瑞媽媽叫了兩聲,看江皖南已經跑沒了影子,也只能無奈的嘆息,清了清嗓子喊道:“都給我麻利點兒,準備好了,我們就要出發給老太后賀壽了,若是誰出了什麼差錯,就等著被我活扒皮吧。”
屋子中的姑娘們聽到聲音更是加快了自己動作,恨不得把桌子上金銀頭飾都插到自己的腦袋上。江慕珊往窗外看了一眼,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微微皺眉,腦海中一直迴盪著舅舅柳丞相囑咐她的話。
今日便是最好的機會,讓江皖南死無葬身之地。她看著桌子上的琺瑯瓶,微微蹙眉,伸出手,手指卻在半空中懸空,輕抿著蹙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拿起了那個小瓶子,放到自己的衣服中。深呼吸,平靜著自己的情緒,試著微笑,試著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端莊大方。
皇宮中好久沒有這般熱鬧了,到處洋溢著一種普天同慶的氣息,入宮已經有一段時日了,江皖南似乎已經忘了,市井酒肆間過得是什麼日子,人還真是善變啊,纔是換了一個生存的環境,便是想換了一個人。
聽說這次從民間招來了整個京城最好的戲班子給老太后唱了一出好戲,想必是十分精彩吧,不過皇太后的生辰,韓丹青一定不會缺席,那個虧欠他的解釋,今天怕是拖不過去了,若是一會見了他,應該說些什麼那?
江皖南心中焦慮,想想便是覺得腦袋像是要炸開了一般,她微蹙著眉,本就不喜歡更儲秀宮中的女子一同前往,走在一羣姑娘的前邊,倒是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也虧得是拉開了一段距離,否則混跡在姑娘們之中。怕是要讓人當成隨行的宮女了。
“地圖會在什麼地方那?會叫什麼名字那?怎麼才能最快的找到那個地圖那?”江皖南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的問道。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甜美溫柔的聲音喊道:“皖南。”
江皖南一愣,回過頭來,行禮道;“民女江皖南,參見顏施公主。”
“快起來,快起來,你我就不必客氣了。”顏施連忙扶起江皖南笑道。
江皖南微微扯了扯嘴角,對這個女人雖然說不上討厭,可是也談不上喜歡,對江皖南來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只是因爲她喜歡韓止戈倒是有些怪怪的不舒服。
“謝公主。”江皖南點頭道。
“皖南,我正巧也是要去宴會,不如我們結伴同行,多日不見,正想跟你說說話,在這深宮之中,除了皇祖母,也就跟你還能說上幾句話了。”顏施公主笑道。
雖然心中是百般的不願意,江皖南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皖南你真是美,即便是這樣簡單樸素的衣裝,也讓鶯鶯燕燕們望塵莫及,讓人好生羨慕啊。”顏施公主笑的有些苦澀,她穿了一身金色的衣服,華貴非凡,一眼望去便知身份地位不同於常人,那張臉頰更是甜美可人,讓人看著便是覺得親切。
江皖南微微皺眉道:“公主謬讚,讓江皖南承受不起。”
“怎麼會那?就連皇太后看了畫像都稱讚道在所有儲秀宮的秀女中皖南最爲漂亮。人也聰明,怪不得讓她的孫兒們爭相哄搶。”顏施笑道,眼神中帶著一絲的落寞。
想起那天在涼亭中,見到了江皖南,韓止戈竟然一聲不響的起身追了過去,她的心中便是七上八下的不得安生,只是這些情緒便是愁腸百結爛在了心坎中也無法跟人訴說。
不過好在這一切今天就要結束了,都結束了。江皖南一定會嫁給青王,便離開皇宮,這樣再不會有人搶走止戈的目光哪怕是一分一秒。
人總是這般狹隘,即便是他的目光從不在她的身上,她也不願看到他的目光落在她人的身上。
“是嗎,皇太后也是謬讚了。”江皖南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這麼被一個女人誇的感覺真的是一點都不開心,相反總覺得怪怪的,讓江皖南有些頭皮發麻,甚至覺得有什麼陰謀讓人捉摸不透,顏施公主雖然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心狠手辣的人,可是江皖南總是覺得怪怪的,這種感覺說不出來,但是卻成爲了一種不能,每次靠近危險的時候都表現的尤爲強烈。
江皖南啊江皖南,你如今還真是草木皆兵,顏施公主怎麼會害你,又有什麼能害你的那,你到底是怎麼了。難道真的是死過一次膽子也跟著變小了?竟然如此大驚小怪。
“皖南是你自己太過謙虛了,你這般容貌讓天下多少女子都爲之豔羨。”顏施公主一邊說一邊笑的有些苦澀。
交談的氣氛略顯尷尬,好在路途不遠,才一會的功夫就來到了宴會地點。皇家的盛宴必定是氣派非凡,大老遠的便是能看到些奇珍異寶的擺設和裝飾,湖水中撒著花瓣,香氣芬芳,伴隨著習習微風迎面而來,搭好的戲臺子立於中央,兩邊擺滿了宴席座位,文武百官已經有不少都已落位,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倒顯得十分的熱鬧。
江皖南在人羣中眺望,在一個角落找到了瑞媽媽,便隨口編出了一個說辭道;“瑞媽媽已經來了,民女先行告退。”
“哎……”顏施公主剛要叫住江皖南,可是江皖南早就逃也似的跑沒了影子。
她的小心臟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務必要小心。直到在宴會席上看到東方嫿鳶倒是稍有些吃驚,她原本就生的白皙俊美,只是這一身華麗的裝束,倒是顯得更爲貴氣,只是這張原本有些英氣的臉配上這般華麗複雜的裝束,看起來倒是有一副女將軍的氣派不自覺的壓倒了其他姑娘的氣勢。
東方嫿鳶一蹙眉拉住了江皖南不悅的問道:“你怎麼就這樣來了?你這身衣服也太過隨意了。”
“就這樣吧,反正我也嫌那些發誓太過沉重,壓得我腦袋痛。”江皖南擺手道。
身處皇宮的女人都明白,身份要是高貴,所承受的壓力越是巨大,就單單是那套頭飾,就有了幾斤重,更別說是皇后的鳳冠,帶上便是知道了母儀天下的重擔和責任。
“你啊,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東方嫿鳶蹙眉道。
江皖南坐在她的身邊,對面便是江慕珊和念琳瑯,她看似不經意的觀察著面前的兩個人,還有坐在最角落一言不發默默低著頭的蘇芷,以及最爲活躍跟人攀談的韓珠璣,氣氛似乎異常的熱鬧,越是熱鬧就越隱藏著讓人心驚膽戰的危險。人們總是會被熱鬧分去了心更容易落人圈套。
東方嫿鳶淺酌一口清酒,調侃道:“同是江家小姐,看看你姐姐便知道振國將軍在大戰有多威風氣派,再看看你,便是又知了龍生九子各有所好。大小姐是金鳳凰,二小姐啊看起來就像個丫鬟……”
“呵?”江皖南不屑的冷笑一聲,瞥了東方嫿鳶一眼道:“怎麼?心情這麼好,還如此喜歡調侃我?”
“哪敢哪敢,我啊也不過是就事而論,雖是姐妹,你們平時不親密也罷了,這種場合都看不出半分的親切,讓人真是忍不住懷疑你們是不是親姐妹。同姓一個江那。”東方嫿鳶聳肩道。
看著遠處迎面走來的一行人,東方嫿鳶推了推身邊的江皖南低聲道:“你看。”
“看什麼?”江皖南沿著東方嫿鳶的目光望了過去,看著對面走過一羣衣著光鮮亮麗的人,微微蹙了蹙眉,應該就是皇太后的孫兒們,各位皇子。
“你看走在最前邊,那個步伐囂張,眼神肆無忌憚,還稍有些飛揚跋扈的人就是二皇子韓止戮。他的孃親就是陳貴妃,舅舅便是當朝的陳丞相。也就仗著母妃後宮獨寵,舅舅權傾朝野便是生性囂張,爭強好鬥,也最是無用。”東方嫿鳶有指了指跟在韓止戮身後的一個皇子。
“你看這個,是七皇子韓止惑,他的母妃年老色馳恩寵不比當年,如今在宮中也就只好攀附著韓止戮,甘爲走狗,不過這個人倒是收斂得多,精通兵法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從不親自出面,但是宮中的人都知道他是韓止戮的狗頭軍師,便也是有了幾分畏懼。”動東方嫿鳶低聲道。
江皖南微微點頭,聽著東方嫿鳶的介紹,她有指了指最旁邊一個,那人看起來呆頭呆腦,可是卻眼神清澈,一看便是個沒心眼的孩子,他十分不屑的撇了撇韓止戮把目光拋向了一旁,看起來尤爲可愛,江皖南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他啊,是三皇子韓止殤,可能是母妃無恩寵,朝中無靠山,便是從小對這個太子之位沒有絲毫的興趣和企圖,倒也樂得自在了,傳聞人有些傻乎乎的,但是對他好的人他便是全心愛戴,對他不好的人他也不會有半分的屈服,皇宮中,難得有如此直來直往的人,倒是顯得可愛了許多,雖然排行老三是很多皇子的兄長,倒是看起來像個單純的孩童不喜爭鬥,最喜歡的事情就是黏著大皇子了。”東方嫿鳶搖搖頭說。
“剩下的這些倒也沒什麼特比,都是頂著個親王的頭銜混日子,不過走在最後變得人,你應該認得吧。”東方嫿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