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誰呢？
親誰呢！
這一刻，鳳妃嫵忽閃著自己那長長的睫羽，瞪著軒轅亓陌，好似質問，又好似迷茫。
而軒轅亓陌亦是同樣的望著鳳妃嫵，眼眸裡的情緒亦是越來越深。
許久，軒轅亓陌低低的笑了出聲，在鳳妃嫵的耳邊喑啞輕笑。
“你希望……我親誰？”
“我希望……”
鳳妃嫵聽著軒轅亓陌的話，還是真的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
希望他親的是誰呢？
鳳妃姒？
蘇蕪？
還是鳳妃嫵。
這一刻，鳳妃嫵似乎下怒了極致的糾結，一時之間，根本無從選擇。
因爲鳳妃姒是她，蘇蕪是她，鳳妃嫵還是她！
那麼，只要親的是她就可以了麼？
好像又不對。
如今，已然出現了一個很像鳳妃姒的鳳妃姒。
如今，蘇蕪已死！
如今，她只是鳳妃嫵……
而軒轅亓陌望著當真認真的鳳妃嫵，雙眸不由的一沉，低笑了一聲之後，雙脣一瞬而上，暈染出了那樣溫溫柔柔的一個吻。
輕柔的糾結，帶著絲絲入扣般的感覺，這一刻，有什麼似乎在這樣的親吻之中，漸漸的發酵，漸漸的混亂。
只是，也就在這樣熟悉的氣息，熟悉的纏綿，越發炙熱的同時，鳳妃嫵的淚水，卻是肆意而下，而且越來越洶涌。
好半響，鳳妃嫵終是雙手緊緊的抓住了軒轅亓陌的衣襟，哽咽了那一句。
“軒轅亓陌……我恨你！我……恨你……”
恨啊！
是真的恨！
只是，這一句我恨你，究竟恨的是誰呢？
恨他當初爲何不早早的將披風的事情說清楚！
恨他爲何明明認出了她，卻怎麼都不來相認！
恨他明明知道她毒發她受傷，卻視若無睹，不來探望！
可這恨，到了最終，又真的還能說的那麼的清楚麼？！
是恨，她真的恨，可這恨裡，只怕連著她自己，也一併恨了。
鳳妃嫵越想，淚水越是泉涌，越是委屈。
這兜兜轉轉，到了最終，所有的一切好似都又重新的歸到了軒轅亓陌的身上。
所以，是無理取鬧也好，是其他也好，她唯一能說出口的，便也就只有這一句我恨你。
可，這樣的一句話，對於軒轅亓陌來說，又是怎樣的情緒呢？
那一句句的我恨你，聽在了軒轅亓陌的耳中，最終他的吻也停在了鳳妃嫵的淚水裡，無可奈何。
“你別恨了，我不親你就是了。”
軒轅亓陌有些心疼的望向了鳳妃嫵，溫柔的替她擦拭著淚水，苦笑。
“或者……你就這麼恨著，也挺好。反正……已然是夠亂的了。”
“你！”
鳳妃嫵任由著軒轅亓陌給自己擦拭淚水的動作。
可聽到了他的話，卻又一瞬被氣到，不由的瞪向了軒轅亓陌，一邊說著，一邊捶他。
“都是你的錯！”
“反正都是你的錯！”
“不是你被人趁虛而入，我怎麼會愛上別人！”
“還死都不認我！”
“還……”
鳳妃嫵一直喋喋不休的說著，到了最後，該說的，不該說的，好似一下子都說了出來，說到了最後，竟是突然沒詞了！
“還……”
鳳妃嫵一邊用力的想著什麼，一邊揉著自己的頭，卻是不經意的一個傾身，更靠近了軒轅亓陌幾分。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靠近，好似一下也給了鳳妃嫵什麼靈感一般。
鳳妃嫵癡癡的一笑，擡眸望著軒轅亓陌，湊到了他的面前，卻是在他的臉頰上舔了一下，才又重重的親了一口，終是有些得逞的 笑。
“姐夫……”
“姐夫！”
“你不是我姐夫麼？現在都親了，怎麼辦？”
“……”
軒轅亓陌完全沒想到，鳳妃嫵會有如此大膽的動作。
一時的無語之後，軒轅亓陌神色莫辯的望著鳳妃嫵，突然的拉住她，迴應似的在鳳妃嫵的臉上也單純的親了一下，輕笑。
“親就親了！”
“唔，好吧。那就隨便親親！”
鳳妃嫵徹底的笑了出聲來，雙手換上了軒轅亓陌的脖頸，對著他的脣，極輕的掃過了一吻。
只是，也就在鳳妃嫵正欲離開的那一瞬，軒轅亓陌卻驀然收緊了手臂，往鳳妃嫵的脣上一咬，聲恨恨的喑啞出來。
“我……真想咬死你！”
“那就咬死你！”
鳳妃嫵任由了軒轅亓陌的動作，雙手依舊是緊緊的環著軒轅亓陌，繼續著似親似咬的動作。
只是，這一次的親吻與糾纏，終究沒有抵過軒轅亓陌心底的那一根刺。
不多時，軒轅亓陌稍稍的拉開了鳳妃嫵一分，想起之前那晚見到的鳳妃嫵和紫衍瑾曦的互動，不由的沉了沉聲音，循循善誘一般 。
“你……愛上了誰？”
“我……你猜！”
鳳妃嫵依舊癡癡的笑著，聲音拖長的迴應著，好似也漸漸的迷惑了一般，微微的側了頭，好似有些苦惱的嘟囔。
“哎，好像好多人……都很愛我哦。”
“你說是不是啊？姐夫。”
鳳妃嫵一邊想著，一邊應著軒轅亓陌的話，可想著說著卻好似一瞬又想起了什麼，讓她一瞬苦澀一般，到了最終嘆息。
“反正……愛誰都不能愛你，你是我姐夫嘛。”
而軒轅亓陌聽著鳳妃嫵的話，聽著那有些混亂凌亂的回答，卻莫名的害怕的起來。
最終，軒轅亓陌緩緩的推開了鳳妃嫵，笑容淡淡的點頭，聲音裡都帶著危險的氣息。
“對，很多人都很愛你，所以你不需要我！”
“而且……二妹說的很對！你愛誰也不愛我，我愛誰也不愛你，絕配！”
愛誰也不愛你……
愛誰也不愛你！
鳳妃嫵驀然聽到了軒轅亓陌的的話，在心中反覆的唸了兩邊，緊接著，卻是微微的瞇了瞇眸子，控制不了的哭出聲來。
“我就知道你不愛！你……你混蛋！”
鳳妃嫵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東西就朝軒轅亓陌丟，毫不留情。
“軒轅亓陌！你好樣的！你別愛！你以後都離我遠點！你抱著你的鳳妃姒過一輩子去吧！”
“……”
軒轅亓陌沉默了一瞬，看著鳳妃嫵的眼神了泛著奇異的光芒，笑容淡淡的，了無痕跡，卻也只剩下了那一句句淡漠中夾雜著怒氣 的話。
“鳳妃嫵，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
“哦對，你也不會後悔，反正愛你的人多的事！”
“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軒轅亓陌所有的隱忍，似乎在這一刻，也都用盡了一般，他一手揮開了鳳妃嫵砸過來的東西，就那樣決絕的望著鳳妃嫵，說盡了 最後一個字。
而鳳妃嫵原本也還有著絕然的怒氣，可聽著軒轅亓陌的話，卻是雙眸一鎖，心中說不出的慌。
四目相對，再一次的沉默與死寂，卻好似更在隱隱的醞釀著什麼一般。
鳳妃嫵就這樣望著眼前的軒轅亓陌，望著望著，卻只覺的眼眸酸澀，呼吸都痛了起來。
可儘管如此，鳳妃嫵卻依舊慘白著臉色，對上了軒轅亓陌的雙眸，微微咬脣，繼續的沉默，僵持。
“咳，咳咳……”
直到許久許久之後，鳳妃嫵不自覺的一聲聲咳著，越咳越痛，越痛越是顫抖。
而她卻依舊沒有開口說話，只就那樣隱忍的深深吸了一口氣，自顧的自顧的揉了揉眼，努力的想要下牀。
至於那隱隱的酒意，也終究是一點點的徹底的消失殆盡，不剩下什麼。
可這樣的鳳妃嫵，這樣的痛苦，這樣的咳嗽與這樣的情緒……看在了軒轅亓陌的眼中，唯一有的，便只是心疼，說不出的心疼！
似乎，所有的一切，只是一瞬。
一瞬便已是足夠。
軒轅亓陌一把抓了鳳妃嫵，重新的抱緊在懷中，輕聲的撫慰，再沒了之前的怒氣。
“好了，你罵人用嘴就行了，用不著這麼激動。”
而鳳妃嫵也難得的柔順，由著軒轅亓陌緊緊的抱著自己，漸漸的努力的平撫著聲音，卻許久許久，纔是滿地頹然的哽咽，說著的 卻是那樣的一句。
“軒轅亓陌的人生中……有著的，從來都只是……鳳妃姒！而我……算什麼？”
“……”
軒轅亓陌聽到鳳妃嫵驀然低沉的話，心上一顫，竟不知該怎麼回答。
只許久許久之後，軒轅亓陌也還是反問出了那一句，有些不知滋味的話。
“那你的人生中……有著的又是誰呢？”
“有誰？沒誰？還重要麼？”
鳳妃嫵慘然一笑，望著軒轅亓陌許久，卻最終還是搖了頭。
而軒轅亓陌對上了鳳妃嫵的笑，腦中再一次的回想起鳳妃嫵和紫衍瑾曦的親密，話不由的多了幾分的生硬。
“不管有誰，反正也不是非我不可！”
可這樣的回答，這樣的姿態，到了最終，換來的卻是鳳妃嫵更加帶著疼痛的笑。
她望著他，依舊是許久，也依舊是在許久之後，再一次的叫出了那兩字，極輕卻又極重的兩個字。
“姐夫。”
“唔！”
可下一秒，當姐夫這兩個字，剛剛落定，軒轅亓陌卻是一瞬火大的再次吻住了鳳妃嫵，再無之前的柔情脈脈，幾乎是霸道的糾纏 著。
可鳳妃嫵卻好似一直在走神一般，任由著軒轅亓陌的放肆，腦中不斷的迴旋著的，是軒轅亓陌剛剛的話。
不是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