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後面有人跟蹤。”暗衛首領對她說道,暗衛知道江尾生就是他們的主人,但現在光天化日他平民身份的時候,他們是不能與他相交接的,他們自然是歸屬安馥春的命令。
“我知道,讓他跟著吧。”
轉眼一條街,中間正過去一隊運東西的大爺,阻擋了他的視線,人跟丟了。
“咦,剛纔還在的!明明往這邊走了啊!”他一個人在原地打轉,像傻子一樣。
安馥春和暗衛呆在角落悠閒的看著他,“哎,昨晚上那個以一當十的人究竟是不是他啊?這像傻子一樣的人又到底是誰?”
“絕對的?!卑敌l誇讚他們的首領當然心悅誠服,“他對殺氣有敏銳的感受力?!?
“哎,我們走吧,江大人該等急了。”安馥春無奈說道,她約了爹爹的好友江元道大人看看有什麼辦法可以救爹爹,至少先知道他在哪。
江尾生還在那邊轉悠,“跟鬼似的,就這麼沒了?明明看到他們來這邊的?!苯采洁熘鴧s看到前面是自己的死敵馬蜂。
他正在攤販前索要保護費,弄的民怨沸騰的。
馬蜂也正看到了他,還聽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有些害怕他,後退了一步,卻要在兄弟面前守住面子,便死命撐著,“江尾生!”
“嘿嘿!”江尾生對著他抱胸,“大家好哇,從我家拿走的銀子可好哇!”
安馥春走到一家路邊敞篷的飯館,平民用餐的地方,廉明的江元道大人早已在此等候他們。
她一眼就看見江大人吃著牛骨湯津津有味的樣子,她笑著走過去問候,“江大人,我遲到了?!?
“哈。”江元道放下碗筷嘖嘖稱讚,“這家的牛骨湯可謂是徐州第一美味!香味怎麼可以這樣醇厚。”他笑著擡起頭,年過五十的白髮老翁,“有時間你要嚐嚐?!?
“是,大人。”安馥春微笑應道。
江元道點點頭看了一眼她身後的暗衛。安馥春對他相對而坐,“這是父親平時寫的字,您可以看看,父親從來不會出錯,在我
看來再卑微的字,他都會抄寫的完完整整,一筆一劃公正有神?!?
“是,我知道,安公一向如此。”
“大人,您知道一丁點關於此事的內幕嗎?”
“是誣陷沒錯,問題是沒有證據了,他此刻正在押往京城的路上,不出意外,再過三五日差不多就到京城了。”
“大人,您就沒有辦法救救我父親嗎?”安馥春就差跪下懇求他了,他打量著她身後的暗衛,“你這是打算做什麼?”
“如果沒有辦法,他們就是我最後唯一的辦法?!卑拆ゴ汗虉痰馈?
“不可,不要因小失大。”江大人語重心長道,“當朝文官,有兩派紛爭,你父親的案子肯定是其中一派爲了掌控權利誣陷他來對峙另一派。”
“您是這麼覺得?不過單單爲了掌控權利,用我父親這麼個小小的連官都不是的人來對峙,多少說不過去吧。”安馥春大概知道情況了,現在要做的就是立馬上路,見到父親再說?!安贿^,大人,當朝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什麼會有新帝登基?原先的皇帝呢?朝中究竟出了了什麼事?”
“你一個姑娘家問這些做什麼?”江元道不解。
“因爲昨日看到當朝一品大員左成煥來這裡了,所以好奇,吸引他來此的事情是什麼?會與我父親有關係嗎,因爲父親的事,我現在對朝中很敏感?!卑拆ゴ赫f道,他完全沒提及遇見楊靖的事情,怕給他回京路程帶去麻煩。
江元道說,“朝中傳言皇上已經命喪長江,全朝的軍隊幾乎都在皇后掌控之中,她似乎有意擁立太子登基,朝中大臣們沒有可對抗的資本,唯有從之。而今皇上下落不明,左成煥又是皇后的人?!?
安馥春想到了什麼,“他此行是爲了……”
“隔牆有耳。”江元道阻止了她說下去。
門外一陣嘈雜之聲,大家都看過去,原來是江尾生在教訓馬蜂幫的人。
江尾生聳身一躍跨在馬蜂身上,“跑也沒用,別白費力氣了乖乖投降吧啊?!彼嗥鹚?,“走吧!”
江元道看安馥春看得出神,便問道,“你認識他嗎?”
“嗯,他是江南人家的少主人。”安馥春回神道。
市集中間,馬蜂幫的人排排跪下,江尾生指著馬蜂喊道,“跪好了!”周圍百姓怯怯的看著他像個英雄一樣威脅著他,把口袋裡的錢一個個掏出來。
“我要是從你們身上搜到一個銅子我就打三拳!”
結果各個都把口袋裡的錢乖乖倒出來。
江元道不明真相,以爲他是光天化日的搶劫,安馥春正要去收拾他,江尾生卻把地上的錢捧在手心裡,叫百姓們排好隊伍。
“來!排隊咯!”他高舉著手。
“豆腐大娘家的,保護費加利息是多少?”
“三兩加二文!”大娘高興的作著手勢,江尾生把錢交給她的時候,她興奮的捧著他的手,“哎呀,尾生公子,我們家要是有姑娘,就嫁給你!”
“哎呀,再生一個唄……”江尾生打趣著笑道。
百姓們拍手稱快,江元道和安馥春都看著他。
“我說你們啊,就會搶窮人的,要是自己掙的這些錢啊,我或許能承認你們是個男人!”江尾生挖苦那些小嘍囉。
在人羣裡,安馥春看到了杵著柺杖的江尾生的奶奶,她正滿意的笑著。安馥春在高喊著:“江尾生,江尾生,江尾生”的擁戴聲中追上她,“老太太!老太太!”
老太太回頭,安馥春指著自己,“您還認得我吧?”
“當然認得,我是過目不忘的人?!崩咸⑿?。
“上次,您說的還記得嗎?圓月與我相剋,圓月那天遇到的緣分我亦不可交?!卑拆ゴ汉闷娴溃叭绻矣龅搅?,無法避開呢?如果我無法避開這個緣分會怎麼樣?”
老太太臉色漸漸冷下來,“你,或者遇見的那位,兩個當中必會消失一個?!?
“消失?什麼意思?會死嗎?”安馥春驚詫著反覆問道。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只能講這麼多?!崩咸林氐奶ぶ_步走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