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邑私會了楊述,獨孤信霸佔朝政時,他已經(jīng)稱病多日不去上朝了。楊述告訴他該做的事,楊邑聽懂了這個密謀,肯定的點點頭,不愧是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的老狐貍,幸好他懂得君臣之分,比起獨孤信缺了點野心罷了,否則憑他的智謀將天下囊括手中也不是問題。
楊述從一個保險櫃子裡拿出一個酒瓶包裹嚴(yán)實了遞給他,“這一招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否則,你我都有危險,還有,我得到了安馥春的消息。”楊述小聲說。
“是嗎!”楊邑激動問道,“她在哪兒!”
“獨孤信不是要爲(wèi)皇上廣招美人嗎?安馥春會作爲(wèi)老臣的女兒進(jìn)宮爲(wèi)妃!”
“真的嗎!可是獨孤信不是認(rèn)得她,到時候還會害死她的!這一點不用擔(dān)心,馥春會易容,到時候你看到的會是另一個模樣的女子,你得以這塊玉佩爲(wèi)記號封她做貴妃!這樣她就能輔佐你左右早日除了獨孤信!”楊述拿出一塊刻著楊柳枝的小玉玨,楊邑深深記在心裡,到時候輪到殿選,她就會成爲(wèi)他的貴妃!馥春,到那時你大概能理解我的難處,我一定會幫你復(fù)仇的!
楊邑點頭,“我知道,我會照做的。”
回到書房,獨孤信儼然一副主人的樣子坐在他的龍椅上查看奏摺,猛的摔了一章,“這些廢物!”
“怎麼了?”楊邑走過去拾起來,奏摺上只是說邊境遭受小部分?jǐn)耻妬矸福唧w情況不明。還不至於到如此大動干戈的地步吧?
“你覺得這些人成天在想什麼?”楊邑隨口問了個問題。
“大概是在想如何讓老夫去死吧!”
楊邑笑一笑,認(rèn)真看著他,“那麼就請外公真的死一次如何?”
獨孤信不說話,只是看著他接著講下去,“朝政剛立,敵我不分,況且攝政王隻手遮天,下面的許多小動作我們都看不見,如果你假裝死了,那些潛伏著的野心還是真正守護(hù)大隋的人,一定會露出水面,到那時,你一一除去,不是省了很多功夫嗎……”
“可是如何以假亂真呢?”獨孤信來了興趣,“如果計劃被發(fā)現(xiàn)了,又如何行動?”
楊邑拿出楊述給他的酒瓶子,“這是小瑰國引進(jìn)的葡萄酒,說是那一年最好的陽光收集下來的果汁,珍貴之至!”
獨孤信半信半疑叫來一個侍衛(wèi),指著他,“喝下去。”
侍衛(wèi)遲疑著,獨孤信按下他的頭猛灌,不一會的功夫侍衛(wèi)便抽搐著昏死過去了。“這?”
“這裡面有種迷藥,凡是服下去的人都會假死一個時辰,絕對不會傷害身體。”楊邑信誓旦旦,“外公,比起朕,你肯定更想知道誰是敵人,這一齣戲朕一定奉陪!這大隋是我們的大隋,絕不容許有老鼠屎混入!”楊邑突然上漲的氣勢讓他足以信服,這個小皇帝是依附著自己生存的!
“哈哈哈哈!”獨孤信笑著拍拍他
的肩,“皇后近來可好?巢兒呢?”
“他們都好!還謝謝老丈人給我搜羅這麼多美女啊!等一會的殿選,老丈人可要一同前行?”
“這是後宮之事,老夫就不插手了,皇帝你喜歡就好!哈哈哈哈!”獨孤信那過剩的自信掌控心升起一團迷霧,自己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那可就不要怪任何人了!
蕭皇后和楊邑同座,獨孤太后則臉色不佳坐在一邊,心裡很累,總覺得這是他們的世界了,多少爭鬥都與自己無關(guān)了,她沒想到,等著她的還有一場大浩劫!
“小女子楊馥生,丞相楊述之女。”安馥春易容的溫婉大方,進(jìn)宮的幾天盡顯賢惠,蕭皇后一眼就看中了她,和這樣的姐妹共處纔不會發(fā)生糾葛。
獨孤氏也盯著她看了兩眼,那眼神總是藏著什麼,雖然笑卻很冷!而且很熟悉的樣子!就是想不起來是誰,聽說過楊述是有個美貌天仙的女兒,只是他一向痛恨後宮爭鬥,費了多大的勁才阻止女兒入宮,怎麼現(xiàn)在反而將她送進(jìn)來了?大概是看獨孤信隻手遮天,他楊述越來越?jīng)]有地位了吧,只能靠女兒來後宮爭一爭了!
“這個妹妹甚好。”蕭皇后拉著楊邑低語,即使是獨孤信的人,楊邑也不薄待她,畢竟是因爲(wèi)她才登上皇位的!
“那就封楊馥生爲(wèi)楊妃,貴妃級,品正第一!”
“臣妾叩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安馥春冷冷垂眼,成功了!還差一步,尾生,你再等等我。
楊邑看著她推出大殿的背影,楊馥生,馥生,你的心裡全是江尾生吧……
“皇上,今晚你就去楊妹妹那裡吧。”蕭皇后倒是大方,楊邑很喜歡她這豪放不做作的風(fēng)範(fàn),對於他還是不要小氣了好,省得受傷的是自己,皇后似乎早就認(rèn)清了這一點,成日把心思撲在孩子身上,一點也不嫉妒那些成批成批的美女。
楊邑握住她的手,“皇后母儀天下,朕甚是欣慰。”
安馥春的宮殿里布置了江南的菜餚,她藏著那份殺心,穩(wěn)穩(wěn)的持筷,要動手也得先餵飽自己。只是一不小心講袖子上的金珠給弄掉下來了,這是朝服等會還要接受封賜。
“來人!”
“楊妃娘娘,奴婢在。”
“本宮的衣裳壞了,宣尚服大人來。”
“是!”
安馥春繼續(xù)吃著小菜,思鄉(xiāng)情懷愈發(fā)嚴(yán)重,她好像回到那小河流水的地方去,和江尾生一起住在四合院裡,曬曬太陽吃瓜子果皮,孩子們歡聲笑語!可惜,可惜獨孤信和獨孤太后這兩個該死的老東西毀了她的人生,他們必須爲(wèi)此付出死的代價!
“尚服劉青照參見楊妃娘娘。”劉青照只曉得來認(rèn)罪光低著頭不敢動,這衣服出了問題,新來的娘娘們哪個不是嬌小姐的脾氣。
安馥春驚回首,劉青照!當(dāng)日她刺自己那一
簪疼痛還在,她竟然做了尚服!“劉青照,你擡頭看看本宮。”安馥春掀了自己的假皮,陰冷的笑給她看。
劉青照與她的表情一模一樣,不可置信的後退了一步,“你,你怎麼在這裡?楊妃?你不是安馥春嗎?”
“放肆!本宮叫什麼輪得到你一個小尚宮指手畫腳?老實說在這裡還能看見故人,本宮還挺高興的,你不要煞了風(fēng)景纔是。”安馥春擺好筷子,示意她坐下,“來吧,這是皇帝賞賜的江南菜餚,相比你也很想吃了。”
“奴婢不敢,楊妃娘娘還請不要開奴婢的玩笑了。”劉青照咬牙,她這是真正駕臨自己之上了,尾生哥哥選擇她,如今皇帝也選擇她,所有人都對她那麼不一樣!而自己憑什麼就只能在這裡做一個小小的尚宮還滿足的不得了!憑什麼!
安馥春挑起她的下巴,“我說,從前的恩怨我就不提了,我給你一個機會,現(xiàn)在你可以出宮回江南去,我不會阻攔與你,畢竟你是尾生在意的人……”
劉青照抿嘴,彷彿擊中了她的心,“尾生哥哥好嗎?我只聽說那日宮亂,他爲(wèi)了你被人刺傷了。”
“他死了。”安馥春說的決絕,她不能再像從前哭哭悽悽,存在即是事實,她要爲(wèi)這個事實讓所有人付出代價!
劉青照脫了魂似的跌坐在地上,淚不能自拔,“怎麼會!”她搖搖頭,瞪著安馥春,“所以呢,他死了你也不守著他,跑到宮裡來貪圖榮華來了?你這個蕩婦!”
安馥春上來給她一巴掌,“你懂什麼!給我閉嘴!”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她趕緊帶上人皮,掐著她的脖子威脅她,“你最好乖乖回江南,我會跟皇上求你一個恩賜,關(guān)於我的事,你如果多事,決不讓你活著出宮!反正你還欠我一條命,即使殺了你,尾生也不會怪我的!”
劉青照被她的樣子嚇得發(fā)抖,不住的點頭同意。
慶賀晚宴上,安馥春看著宮人端上了那壺毒酒,沒錯,她已經(jīng)提前去換過了,獨孤信以爲(wèi)是假死的酒,殊不知,喝下它就會暴斃身亡!而那酒壺並非來自小瑰國,而是來自太后。安馥春撇著太后,她肯定感覺拿東西非常眼熟吧!
安馥春強出風(fēng)頭,“如果攝政王喝下這一杯酒,本宮會親自爲(wèi)您跳舞助興!”
“好!楊述的女兒倒是比他懂事多了!”
安馥春挑眉與他一笑,楊邑也與她眼神交匯著。
舞起,樂奏,她的妙態(tài)絕倫,時而旋轉(zhuǎn)著輕盈的身子,如曇花再現(xiàn)。轉(zhuǎn)、甩、開、合、擰、圓、曲,流水行雲(yún)若龍飛若鳳舞。
可惜,精彩的背後,卻是對死亡的召喚。安馥春毫無畏懼旋轉(zhuǎn)著,人皮面具掉落的一瞬間,眼前只剩下獨孤太后不可置信的表情,還有獨孤信毒發(fā)身亡的樣子。衆(zhòng)臣還不知爲(wèi)何,只見面具下又一絕色,輕躍上皇位依偎在楊邑懷裡獰笑,“哈哈,哈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