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客棧裡的人遇到困難了,能幫我解開嗎?”江尾生懇求的眼神,安馥春愣住了,她在想究竟是什麼時候在哪裡見過這樣的眼神呢?記得自己分明見過這樣的眼神。
“你剛纔說客棧的人都是公平的!是嗎?”左成煥實在受不住自己堂堂一品大員竟要受這小小的管家的威脅,再者,這肯定是江國公的命令!否則小小的管家哪裡來的膽量!
“是,大人。”管家低頭回答。
“即便是官員還是平民都一樣公平是嗎?”
“是。”
“大膽!爲官者百姓父母,天朝使命!你小小百姓在這裡定下官員與百姓同等的規(guī)矩!那你就是犯上作亂的叛逆之賊!”
“大人,小人不敢。”管家惶恐之至。
三言兩句之間管家已經(jīng)被左成煥安上了叛逆不忠的罪名。而後老太太回來了,她及時趕到對左成煥謝罪。
“實在對不起大人,下人不懂事,還望大人恕罪!”她杵著柺杖站在全是面前卻依然鏗鏘說道。
“老太太,這。”管家看著她。
老太太感覺喝退他,“閉嘴,下去。”再次誠懇說道,“實在對不起大人,現(xiàn)在我馬上……”
“沒看見我這是在問他犯上作亂之罪嗎!”左成煥逼迫她,“難道你認爲本官會爲你這幾間小小的房間而糾纏不清?衆(zhòng)所周知這家客棧隸屬江國公家,你們對本官如此不敬,別怪本官回頭參江國公惡意教唆!”
老太太怕事情失勢,萬一波及江國公那裡就鬧大了。衆(zhòng)目睽睽之下,她挪了一步柺杖,已風(fēng)燭殘年之軀跪在了左成煥面前。
“大人,您要怪罪就怪到我這個老夫人頭上好了。有什麼事我老婦人承擔(dān)。”
左成煥見到他們?nèi)绱吮肮ィp蔑笑了一聲。
人羣之中,探來探去的人兒正是劉青照,她也知道事情鬧大了,但是一時無法解決,她很擔(dān)心客棧人的安危。
“青照!”劉夫人拉不住她,乾著急看著她溜了進去。她正往人羣中間靠進。
左成煥也注意到了那抹青色的麗影,模糊中像極了他心中的某個人。正看著,那女子走進了包圍圈裡。
“老太太。”她看見從前威嚴的奶奶此刻正跪在衆(zhòng)人面前,她擔(dān)心的隻身上前去扶起了老太太,還壯著膽子瞪著左成煥。
這女子如此膽大,左成煥正想瞧個清楚,江尾生卻出現(xiàn)了,擋住了他看青照的目光,現(xiàn)場颳起了一陣邪風(fēng)。
“尾生。”
劉青照微笑著叫他。
他輕輕回首,似乎在說沒事別擔(dān)心。他神色異常凜冽看著左成煥。
隨著這股邪風(fēng),雙方對峙越烈,左成煥在侍衛(wèi)的護衛(wèi)下後退著。
屋頂上,安馥春還不太敢動,又驚奇的回想著剛纔被楊靖抱著飛上來的奇妙感覺,又關(guān)心院子裡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這就是軍機大臣左成煥?怎麼這副德行?”安馥春嘟著嘴問楊靖。
楊靖心事重重說道,“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到江南人家了。”
張全在一邊悄聲說道,“如果沒有皇后娘娘的命令,憑他……”
楊靖按住他的手,擡擡下巴示意繼續(xù)看。
院子裡左成煥大聲喝道,“你是什麼東西?”
“一個叫江尾生的東西。”
“我問你是幹什麼的!”
“專門負責(zé)清理客棧門前垃圾的人,大人。”江尾生年輕氣盛,一點也不考慮這樣做事的後果。
老太太欲阻止他,急急喊道,“尾生……”卻被管家攔住了。
“什麼?垃圾?”左成煥看著眼前這個男子怒意正在燃燒。
“也虧您是當朝一品的軍機大臣,爲什麼要在老百姓的家裡搗亂呢?”
“搗亂?”
“本客棧爲沒有房間衷心道歉,卻被您誣賴成犯上作亂,您這不是搗亂是什麼?啊?”江尾生喝道。
“放肆!你這目中無人的小子!”左成煥被徹底激怒衝身邊的侍從命令道,“你們都在幹什麼!還不殺了他!”
衆(zhòng)侍從對江尾生拔劍相向,整個院子氣氛僵死一片。
在屋頂關(guān)注著一切的安馥春也看不下去想下去幫他一把,楊靖卻攔住了她。
而院子裡的江尾生三拳兩腳已經(jīng)把侍從打倒在地。眼中隱隱散著紅光。
劉青照見她的尾生哥哥如此英勇,總算不叫她失望。而屋頂上正緊張的安馥春也驚奇著鬆了一口氣,“原來他有兩下子啊。”
江尾生持著奪來的劍別在一個侍從的脖頸上,威脅左成煥道,“怎麼?還要繼續(xù)嗎?”
左成煥看著火把下江尾生的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有意思,有意思小子!”他怪異的笑突然又問,“小子你剛纔說你叫什麼?”
江尾生有點莫名其妙,“江尾生。”
“我聽說江南人家在這一帶赫赫有名,所以前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果然啊。”他說著對上了人羣中劉青照的
眼神,青照彷彿也察覺到那股關(guān)注的眼神,立馬避開了,“很多很多很多有意思的地方啊!”
匆匆?guī)s來的知府衝入人羣,“啊呀!大人!左大人您怎麼在這裡?”他沒死,在刺殺楊靖那時只是被刺傷了脖子,得知左大人來了徐州,馬不停蹄地帶傷前來迎接。
“哈哈哈,徐大人啊,我只是來看看著全國聞名的客棧,發(fā)現(xiàn)了許多好玩的事。”他此言意有所指,瞥了遠處的劉青照一眼。
“是嗎,大人,下官爲大人安排了更好玩的,再說下官早早就爲大人備好了府邸,大人請吧?”他諂媚獻好,伸手邀請左成煥進轎子。
左成煥知道現(xiàn)在在鬧下去收不了場,這是個可下階梯,進轎子之前,他又一次看了一眼劉青照。
左成煥身邊那個侍從稍留心多看了江尾生一眼,他那雙殷紅的眼睛,說不出的奇詭。
安馥春看著院子裡的江尾生,好像靜止般著迷的盯著他,回憶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睛。
“馥春,你怎麼了?”楊靖叫醒她。
“呃,沒事。”安馥春答道,“我們走吧。”
此時並肩的兩人,月光灼灼下,楊靖才注意到安馥春插在頭髮裡彆著的是根玉色如草莖細長的簪子,他有些熟悉的疑惑,卻只是笑笑說,“走吧。”
去調(diào)查的暗衛(wèi)正碰上回頭的安馥春和楊靖,安馥春看著楊靖,先前不想讓旁人知道此事,可又突然想到他是皇上的身份,萬一父親的案子不好解決,讓他這個皇帝親耳聽到說不定有辦法可解。
“公子,我們?nèi)タh衙探過了,你的父親並不在裡面,已經(jīng)在押往京城的路上了。”暗衛(wèi)說道。
“京城?怎麼會這樣?我父親的案子很大嗎?爲什麼要壓去京城那麼遠的地方?”安馥春焦急道。
“新皇登基,書畫上供何其重要,關(guān)係到皇家顏面的事,但此時卻有蹊蹺,你父親書寫的帖子已然毀掉了,所以我們猜測定是有人誣陷。”
這該怎麼辦,怎麼辦。安馥春向楊靖投去急救的目光,可是新皇登基是怎麼回事,難道他這個皇帝沒用了?
張全也在一旁像楊靖使眼色,“主子,我們得快馬加鞭趕回去了。”
楊靖點頭同意。
“馥春,我送你回去。”楊靖說道。一路上安馥春並不多語,一來是對江尾生的好奇,二來爹爹現(xiàn)在身在何方,第三,就這個皇帝的身份,他又經(jīng)歷著什麼呢,改朝換代非同小可,爹爹的“小事”該不該對他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