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歷克斯。”
“嗯。”
“你結婚了嗎?”
“沒。你呢?”
“沒有。但有一個女兒。”
言下之意是未婚生女。
阿歷克斯有些意外。
“那你爲什麼要幹這行?”
雖然不是婚生女, 但好歹還有個親人,有個念想,爲什麼要幹這麼危險的工作?
“正因爲我有個女兒, 所以我才幹這個。我除了開木倉, 什麼都不會。”
“但她也許會失去一個父親。”
“她有母親, 也有另外一個父親。所以我沒什麼牽掛。”
這話信息量很大, 聽懂的阿歷克斯決定沉默。不過菲尼克少見的話癆起來。
“我的女兒很喜歡跳舞, 她媽媽說,她將來想當舞蹈家。但她媽媽和現在的父親沒有那個經濟能力,所以我只能幹這個。”
“你是個傻瓜。”
沒結婚的人只能給與如此評價。
“嘿嘿……”
光頭的男人頂著一臉機油, 笑的得意。
本就岑亮的光頭抹上機油,更加油光發亮了。
仰臥在地的阿歷克斯看著上面的發動機, 暗罵日系車的不給力。
日系車的特點——節油、輕巧, 對應的代價就是馬力不夠、脆皮。
對開慣軍皮卡的戰士來說, 日系車簡直就是玩具車,不夠看。
更不用說用於戰鬥了。
車子的改裝讓阿歷克斯特別傷神。
他至今不太明白, 爲什麼boss要捨棄中東和東南亞兩大陣地,來一個跟混亂絕緣的日本?
世界上治安秩序最好的國家之一。
“阿歷克斯。”
不怎麼會聊天的菲尼克突然開口。
“是?”
搭檔了這麼久,阿歷克斯多少也習慣了。
“你爲什麼加入海德拉?”
旋轉扳手的動作停了下來。
這纔是目的。
因爲正在改造車,仰臥在車底下的阿歷克斯,看不到站在車廂後面的菲尼克, 自然也看不見他的表情。
聯想到芬克斯的事, 阿歷克斯深吸一口:
“爲了贖罪。”
菲尼克不再追問。
東京某酒店, 隔著全景落地窗玻璃, 東京晴空塔一覽無遺。霍因海姆脫掉風衣, 左肩上的紗布鮮紅刺眼。
魔鬼。
霍因海姆心中嘲諷,肩膀上的傷口, 無法被治癒。
木倉手技術顯然不精,瞄準的是心臟,射中的卻是左肩。
毫無疑問,這是算錯了風速和子彈重量的結果。
但讓霍因海姆惱火的是,她居然找不到射傷她的子彈頭。
不重的傷口,過了一星期也不見癒合。
一直都是,淡淡的痕跡,清晰的血跡,卻不影響行動,就那麼刻在肩膀上,彷彿標記。
醫生檢查的結果是癒合緩慢,休息一段時間就好。
胡扯!
聶消失前,對戰的怪物;
蒂法的屍變;
古怪的傷口……
邪門的事情越來越多。
所以她決定撤離。
她不認爲,蒂法的屍變會是偶然。
而且巧合的是,很久都沒消息的霍克巴哈馬教授傳來了一段視頻——
她讓教授研究SV南極病毒,視頻卻顯示教授那邊研究出了人形兵器——那是已經超越她理解的怪異。
她必須去日本。離開美國,離開東南亞,離開受關注的地盤。
古怪的事一再發生,在遇到一次……霍因海姆有種直覺,下一次,恐怕就不是她可以應付,甚至是逃脫的了。
世界已經被她惹怒,她必須避其鋒芒,尋找下一個致命點。
她必須去看看,她一直放置的終極武器,到底怎麼回事。
“齊琪,那個傢伙,到底在哪裡!”
齊琪聳肩,一如既往的高冷。
阿夏看著漠不關心的齊琪,扶額頭疼。
她們來到了敘利亞,傳說中的中東火藥桶。
既然要那傢伙隱藏真實模樣,自然不可能大大方方得衝進戰場。
抹黑抹脖子吸魂靈變成了日常。
白天,齊琪就老老實實得呆在戰亂區的廢墟,修煉她自己的血咒之術。
而另一個人,在阿夏的設想中,受到齊琪的刺激,更應該努力修煉纔對。
結果,連個人影都沒有!
齊琪什麼表情都沒有,阿夏卻能從沉默中讀出她的嘲諷:
就這樣子,居然還讓我帶她變強,笑話。
阿夏真的怒了。
對非人非神非魔非妖的阿夏來說,找人不難,找擁有她血脈的子孫就更容易了。
現在的場景,神似高考前,家長衝進網吧捉崽。
只是,彼不是宅在網吧,而是跟一羣髒兮兮的孩子打籃球。
早上才遭受過炮擊,這個學校化爲灰燼中的灰燼。
神奇的是,不長眼的炮彈唯獨漏掉了籃球架。
害怕失去孩子的父母禁止孩子打籃球,但孩子們卻依然被帶著籃球而來的繃帶女孩攛掇到了球場上。
察覺到阿夏的到來,繃帶女孩藉故走到另一處廢墟。
“你到底在幹什麼!”
忍著給她一拳的衝動,阿夏咬牙切齒。
沒想到少女瞥了一眼球場的方向,淡淡得訴說昨晚的夢境。
昨晚,她做了個夢。
夢境中,她在某個人面前大跳鬼步舞;
然後她又夢到在某個很陌生的地方打籃球,渾身纏滿了繃帶。
“所以你今天就特意把自己綁成木乃伊?”
打人的衝動早就沒影了。阿夏挑眉,仔細認真的質問昨晚的夢。
“嗯,我總覺得,那個夢很真實,好像曾經真的發生過。我、我試著想抓住那個黑影,但……卻縱使抓不住。”
“所以,你打扮成這個鬼樣子,就是想找點真實感?”
彼誠實地點頭。
阿夏深深得呼一口氣,彼做好了被打的準備,卻只聽見……
“然後呢,你夢裡還夢到了些什麼?”
“還有這個。”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