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因海姆不再掛著邪魅笑容,而是以理性沉穩的聲音下達指令:“對外,我們會宣稱你已經背叛我們,你是逃去美國的。在去美國後,你必須以背叛者的面貌生活,在美國做什麼都可以,直到我們通知你歸隊。但有一件事你必須在歸隊前完成,而且做這件事的時候不能跟我們海德拉有任何關係。具體情況我下來再跟你說。”
“我要去多久?”
“你得完成那件事才能歸隊,最快的話我想至少得一兩年吧。”
至此,耳朵終於明白今天下午shopping的意義所在。
看來短期內是不能再跟霍因一起了。
難怪她昨晚和今天如此飢渴,簡直像是要把未來的份一起做完似的。
又是shopping又開房。
耳朵垂眼,挪動了踩在豪華地毯上的腳。
從賓館出來到現在,走路都沒有實感,好像在太空遨遊。
腳到現在都還是虛浮的。
這都要怪某個不知節制的笨蛋!
“小公主殿下?”
安德洛忍不住了。
突然冒出來的尊稱讓耳朵驚訝得張大嘴,霍因海姆舉起了右手,制止了欲言又止的安德洛女士。
被班主任似的中年女士喚作小公主?
合攏嘴巴,耳朵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地打量高個女人。
在被銳利的眼刀戳傷以前,耳朵挪開了充滿懷疑的視線。
公主?
抖S女王差不多!
S……
耳朵恍然。
她想起了在東南亞M國,那位色qing店老闆的話,還有那莫名其妙的200盤顏色片。
難道……那個時候霍因就已經有那種念頭了嗎?
她昨晚說的暗示,就是指這個?
餐叉冰冷的質感傳進了耳朵的心裡。
被某條沙蛇覬覦了很久的滋味可一點都不甜蜜啊。
哪個正常人會這麼做啊?
“我什麼時候出發?”
“三天後。”
沐浴完畢,推門而入,正好看見親密關係剛升級的自家boss,坐在牀沿,敲打著銀白色的蘋果筆記本,神情專注,面容冷峻,黑白分明的兩眼映著屏幕的光,炯炯有神。
雪白的大腿,壓在玫瑰色的牀單上,玫紅與雪白的色差對比,讓完美的身材更加誘人。
筆記本放置在大腿上,角度微妙的遮住了黑色森林。
玫瑰色的大牀,認真專注的裸體美人,說不出的魅惑。
這是耳朵第三次看見她光著身子做事了。這是她自己的癖好?
雖然這個宅子的僕人都是霍因海姆的老部下了,但耳朵不清楚自己是出於什麼心理,還是像防賊似的,把鑲上金邊的門關上,鎖好。
眼前是如此誘人的景色,被折磨了一晚上加半個下午,耳朵好歹還是練出了一點免疫力。
雖然鼻子依然在見到某條沙蛇完美無瑕的身體後,還會涌出刺激的銳痛感,但至少不會噴出溫熱的液體了。
不過要直視某人毫無遮擋的身體……空氣還是太熱了。
耳朵順勢提出自己的請求,以便轉移注意力。
“我能在去美國前見見朋友嗎?就是哈迪的準副手——塞娜。”
“不行。”
得到意料之外的否定,正在擦頭髮的耳朵本想爭辯幾句,卻在開口前就被霍因海姆摁倒在牀。
“寶貝,我們只有三天時間,要好好珍惜纔對。來嘛,你昨晚的聲音那麼動人,讓我再聽聽。”
剛衝完澡冷卻下來的肌膚,再度火熱起來。
哈迪和艾達坐在芬里爾的車裡,聽著芬里爾敘述昨晚霍因海姆和耳朵的“戰鬥”。
當芬里爾講述完昨晚發生的事情,後排車座上多了兩副掉地的下巴。
“不會吧!完全看不出來老大是那麼猛的女人啊。而且這性向……蒂法在地獄裡知道了,會氣得把地獄都掀翻吧!”
與勉強還能吐槽的艾達相比,哈迪只能無語凝噎。
不是沒有徵兆,只不過作爲異性戀的男子,哈迪對突如其來的現實毫無準備。
哈迪內心一片混亂。
車窗外一片燈火酒綠,曾經閉塞的城市也漸漸繁華起來,夜生活緊隨其後。
與激烈閃爍的霓虹燈、後排陷入混亂的兩位同伴相比,芬里爾的內心倒是一片寧靜。
沒什麼比像個人的boss更好的了。
“我倒覺得,”短髮清秀猶似美男子的芬里爾緩緩踩下油門,車子穩穩啓動,右轉。
“boss有如此表現很正常。畢竟都空窗了二十一年,馬上又要跟戀愛剛開始的女友分開,分開的時間不僅沒準,中間更不能有任何聯繫,女友還要爲了那個特殊使命身陷險境,有如此飢渴的表現那是相當正常的,不是嗎?難道你們不覺得,在那個中國小女孩面前,boss總算有了一絲‘人’的氣息?”
“可是我記得聶不是才十五歲嗎?”
哈迪的言下之意,車內另外兩人心知肚明,艾達不禁尋思道:“哈迪,我記得你跟老大信仰的宗教規定,女孩十二歲就可以結婚了不是嗎?啊,我明白了,在老大心裡,小豆丁已經是成年人了。”
比起恍然大悟的艾達,踩下剎車、等待紅燈倒數的芬里爾倒覺得,根本不是那回事。
對boss來說,年齡根本就不是問題——不過自己終究只是部下,對boss口味評判這種事還是儘量不要在二號副手和三號副手面前提及比較好。
“比起那個,芬里爾,大人到底要交給聶什麼特殊使命?會讓小豆丁陷入險境?那到底是什麼任務?”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
芬里爾回答的很誠實,因爲她只是聽說過大概,具體內容只有boss才知道,或者,那位嚴肅的同伴——安德洛女士也清楚內情。
綠燈亮了。
車子緩緩前行。
“不過啊……”
激動了半天,急躁的艾達突然冷靜了下來,她一腳蹬上前面駕駛員的背椅,開車的芬里爾被彈了一下,不滿地瞟了一眼後視鏡裡的艾達,哈迪立刻開口教訓道:
“艾達,人家在開車,不要幹這種會引起車禍的事。”
“行了行了,我承認你是最優秀的司機還不成嗎?趕快給我閉嘴吧。就不囉嗦這一點來,小豆丁比任何人都做得好呢。換了哈迪你,或者是蒂法,包括我在內,要是接到這種莫名其妙的任務,都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
提起某個亡者,車裡的氣氛瞬間冷了下去。
連冷靜的芬里爾都求饒似的請求道:
“拜託了艾達,能不提那個瘋子嗎?而且也別把中國小姑娘拿去跟那瘋子比好嗎?兩者差太多了。”
“是是是……我只是覺得,比起那瘋子,老大選擇小豆丁是理所當然的。”
雖然是首都,但剛剛復甦的城市,在夜晚還是看不到太多的車輛。
復甦的城市,殘留著那個組織統治時的規矩,白天都很少看到披著波爾卡出行的女性,晚上就更不可能看到了。
道路順暢無阻。
“是嗎?可我覺得,蒂法雖然瘋了一點,也沒差到那個地步吧。”
萬萬沒想到,一向看不慣蒂法的哈迪居然會替蒂法辯解,艾達驚得差點掉下煙。
“咦!不是吧!”
芬里爾好奇地偏頭,反問哈迪這麼想的原因。
“理由很簡單,蒂法除了愛的瘋狂外,能力、武力各方面其實都還不錯,否則,大人也不可能讓她當了那麼久的二號人物。理性的大人,是不可能讓沒有能力的人管理組織事物這麼久的。如果沒有那麼瘋狂的話,蒂法真的還算是個不錯的搭檔。”
“切!”
艾達一臉便秘的模樣,卻無法反駁。芬里爾倒是發出輕鬆的感嘆:
“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不同啊,哈哈,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樣,一般人的話,只要討厭,管你什麼優點缺點,統統看不見。理性的人是少數,boss算一個。可是哈迪,照你的說法,蒂法真那麼不錯的話,爲什麼boss瞧不上啊?”
八卦是女人的愛好,脾氣暴躁的艾達也一樣,聽到這個問題,眼睛都發亮了,歪著腦袋叼著煙,等著哈迪的答案。
四十歲的哈迪摸摸下巴,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
“大概還是性格原因吧。蒂法太瘋狂,貼的太緊,而大人她又是那種逆反人格。而且對一個組織的二號人物來說,蒂法爲愛所做的事,確實太過分,大人最討厭那種公私不分、沒有分寸的人。這兩點,聶就做得很好。”
“可我覺得那是因爲現在是boss倒追聶小姐的緣故吧,現在聶小姐不管做什麼,boss不是都管的緊緊的嗎?我到現在都不明白,boss到底看上聶小姐哪點啊。”
芬里爾的反問讓哈迪不停地摸索下巴,皺起眉,“嗯……好像是這樣。”
“不過……真是了不起啊,可惡的混蛋,那小豆丁倒挺能幹的啊,還不到一年就得到老大的器重,都開始執行連我們都不知道的秘密任務了,混蛋!”
艾達從衣服兜裡拿出紅萬寶路,微弱的火光後整個車廂煙霧繚繞。
握住煙盒的手指用力,似乎在發泄不滿。
不抽菸的哈迪又開始對艾達說教,艾達一如既往的懟回去。
兩人互懟的期間,車子再次來到十字路口,紅燈高亮,芬里爾趴在方向盤上,揣測自家boss的意圖。
Boss這到底是認真的?還是權宜之計?亦或者是受現在的戀愛潮流影響,玩玩看?
因爲自家boss的陷入熱戀而激動不已的部下們,無人猜中霍因海姆的真實想法。
與此同時,霍因海姆的豪華私宅,兩個年輕人在KING SIZE 大牀上戰的如火如荼,而一樓書房,花白頭髮的安德洛女士悄悄拿出了藏在儲存室抽屜裡的合影。
那上面,年輕的安德洛有著端莊的灰髮,而她的右邊,是她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姐妹的主人,以及主人抱在懷裡的小主人——安德洛視如己出的小公主殿下。
背景是漂亮的鑲金紅毯宮殿,那隻屬於舊王族的宮殿在十五年前化爲了灰燼。
主人,小公主殿下已經成爲能夠獨當一面、令世人震撼畏懼的戰士了,但是她卻打算把那麼重要的事情交付給一個認識不超過一年的亞洲小女孩。
主人,我從不懷疑小主人的優秀和果斷,但我卻對讓小主人戀愛的那人深懷疑問。請原諒我第一次違抗小主人的命令,相信您一定能原諒我的。
被霍因海姆蹂ni得欲死欲仙的耳朵,完全沒想到第二天會面臨地獄的試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