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因海姆撲倒在她身上, 嘴裡唸叨著要把缺失的份補回來。
然而,耳朵卻異常堅決的拒絕了。
看著被握住不能動彈的手,高個女人的眼神有點危險:
“告訴我理由。”
“現在在作戰時期啊, 你個笨蛋。”
回到基地的第一天, 到處閒逛的耳朵就透過靈敏的聽力聽到了一些不妙的話:
那個傳言是真的嗎?女人跟女人……
假的吧, 那個女人只不過是首領的保鏢, 親暱一點是正常的。
可我怎麼聽說不是這樣。
居然跟女人搞起來, 還帶到基地,這樣的首領真的能夠帶領我們進行聖戰嗎?
如果是真的話,簡直是對真主的侮辱。
……
這種私底下的非議有男有女, 但基本上抱有敵意的發言者都是男性。
霍因海姆這隊伍,暗流涌動。
現在是作戰期間, 隊伍團結非常重要, 有些事情還是收斂一點比較好——她本來是這樣想的。
只可惜, 不知道霍因海姆是真不懂還是假裝不懂,不老實的手發動突襲, 耳朵一個激靈:
“哦,嘴巴上說的好聽,身體很老實嘛。嗯,看,都溼了。”
“霍因海姆, 你是個笨蛋!”
縱使再敏感, 耳朵還是狠下心把霍因海姆推開, 起身, 開門出逃, 只不過,出逃前她還是把內心話說了出來:
“霍因, 別忘了你是指揮官,指揮官要有指揮官的樣子。現在可是戰爭時期。等戰爭結束了,隨便你怎麼做,可前提是要活到那個時候。你可是海德拉的船長,給我好好負起責任!”
話倒是撂的霸氣,可耳朵也許是牛奶喝少了,缺鈣。逃離霍因海姆身邊不過一個小時,她就後悔了。
會不會說的太重了?會不會太嚴苛了?會不會……討厭她了?
這種念頭只起了頭,耳朵就完全沒法繼續下一步行動。
晚飯時分,基地周圍十公里內的野生動物遭了秧,負責基地飲食的炊事兵被趕出了廚房。
野生版無豬油滿漢全席由此誕生。
廚房外的“屍骨累累”,以及專爲霍因海姆準備的大餐,又引起了某些人的非議。
當然,耳朵已經沒空去理會那些可笑的非議。
反正,他們又不是霍因海姆,誰關心你怎麼想?
當夜,吃飽喝足後,霍因海姆少見的沒有撲倒耳朵,搬張椅子坐在筆記本電腦前,盯著顯示屏噼裡啪啦的敲起鍵盤。
顯示屏上的對話框時不時跳出一行文字,形似蝌蚪文,耳朵一個字也認不得,看來又是波斯語以外的語言。
霍因海姆自從坐在椅子上,至少一個小時都沒有轉頭看看身後。
耳朵坐在牀上,位置剛好就在霍因海姆的背後。
這是個二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間,如果不是芬里爾下令將房間裡的另一張牀搬出去,只怕這房間純粹就是爲士兵準備的雙人房而已。
耳朵很不滿,非常不滿!
不是因爲感覺被輕視了,恰恰相反,來到這個基地的第一天,芬里爾就直接把耳朵帶往boss的房間。
還是陰悄悄的,不給耳朵一點心理準備,直到耳朵跟著她,發現一路以來的戒備越來越森嚴後,開口詢問得知真相。
“絕對不要!”
再跟霍因海姆睡一起,明天她還能站起來嗎?
現在是深入戰場了耶。
於是,就有了芬里爾命人騰出一間士兵空房的劇情。
只是……耳朵默默的舉起拳頭,很像就那麼一拳砸下去,砸到霍因海姆的背上——爲什麼有好好的boss套房不住,卻要拖著筆記本電腦跟她擠這麼個小房間啊!
而且還把睡衣一起帶過來了!
“嗯,你怎麼了?水土不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耳朵的怨念,霍因海姆時隔一小時,終於肯轉身瞅一眼坐在牀上的人了。
事先說明,耳朵之所以坐在牀上,不是坐以待斃,而是因爲房間裡唯一的一把椅子,被霍因海姆霸佔了。
“……”
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特別是看見你在房間,一想到晚上就特別不舒服!
“唉,沒事,只是房間有點小,感覺有點拘束而已。”
“哦……”
意味深長的拉長了音調,高個的女人右手搭在椅子靠背上,曖昧得說:
“要不然去我的房間怎麼樣?我的房間更大,還可以玩一些需要空間的遊戲……”
“停!我要出去透透氣!”
耳朵自然知道霍因海姆說的“遊戲”是什麼,她很乾脆得逃出了房間,一個不小心,就跑到了校場上。
只不過,在房門被合上前,耳朵的聲音幽幽傳來:
“霍因。”
“啊?”
霍因海姆有點奇怪,平時這種場合,她的小笨蛋不應該早就落荒而逃了?
“你不會有事的。”
我會保護你。無論敵人是誰。
“!”
猛偏頭,房門已經被合上。
高個的女人愣了三秒,嘴角突然彎起。
我居然被擔心了?
高傲的女人從不認爲自己會讓她的小可愛擔心。
不過,甜蜜卻比自尊心更深入骨髓。嘴角的弧度,直到夜晚來臨都沒有平復。
基地裡,一羣串著迷彩服的士兵正在地上翻滾。很顯然,這是在教會他們如何在戰場上貼地移動,避免被流彈打中。
作爲教官的人,是滿臉燒傷痕跡的芬克斯。
校場的最裡頭,肌肉光頭菲尼克正舉著一個金屬小盒子,向列隊的士兵們講解什麼。耳朵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IED(路邊炸單)。
每個人都很認真,沒人在乎突然出現在校場上的耳朵。
這種明明現場,卻被人無視的情景,恍然相識。
耳朵依稀記得,當年被阿夏大人逼到校場上練習時,也是這幅模樣。
那個時候,爲了逃避阿夏大人的懲罰,每個訓練生都爭先恐後,拼盡全力,連渣炮站在場外都沒發覺。
那是渣炮第一次和她們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