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個月, 耳朵帶著塞娜在熱帶雨林裡晃悠,教會她冥術的基本內功心法以及戶外生存技能,到了驗收階段, 她原本打算讓塞娜跟各種稀奇古怪的動物切磋切磋的, 卻都被李微潤用各種各樣的理由, 軟磨硬泡給打消掉了。
熱帶雨林走不通, 耳朵決定帶塞娜去印度尼西亞——因爲那裡有非常適合塞娜的對手。
“科莫多巨蜥?爲什麼會是科莫多巨蜥?”
科莫多巨蜥, 又名科莫多巨龍,是恐龍的近親,目前世界上最大的蜥蜴。遠看起來似乎懶洋洋得, 爬行也很緩慢,然而, 一旦它發動攻擊開始撲食, 兇猛異常且速度奇快, 一不小心剛纔那個懶洋洋的笨拙蜥蜴就突然出現在你得腳邊,將你撲倒。
被平均重量可達一百斤左右的科莫多巨蜥撲倒, 存活機率不到百分之一。
塞娜的右手是被耳朵特意換成強化過的假肢,手指甲的堅韌度和鋒利度堪比傳說中的寶劍。因此,耳朵認爲科莫多巨蜥特別適合塞娜的唯一理由就是,塞娜有了開掛的武器,實在扛不住了還可以像壁虎那樣斷尾求生。
“塞娜, 你要特別小心科莫多巨蜥, 因爲這種巨大的蜥蜴即使不能一口咬死獵物, 獵物也會因爲傷口感染衰弱而亡。曾經在澳大利亞的某個科莫多巨蜥公園, 一個倒黴的動物飼養員就被科莫多巨蜥攻擊了, 雖然他臨危生智,通過抱著頭在地上打滾的方式逃走, 避免身體要害被科莫多巨蜥咬住,雖然躲過一劫,卻因爲身體上其他的傷口,得了敗血癥,身體也從一百八十斤降到不足九十斤,並且留下了終生陰影。”
“敗血癥?”
“對,敗血癥,因爲科莫多巨蜥壽命很長,可是它們從來都不刷牙,口腔裡的細菌數量驚人!科莫多巨蜥是吃腐肉的生物。”
留下風中凌亂的塞娜,耳朵就那麼走了。而且這一走,還出國離開了印度尼西亞!
本來,耳朵的計劃是讓已經學會初級冥術,身體強於一般人的塞娜在印尼通過科莫多巨蜥多攢點經驗的,她也本打算一個星期後回來,結果,這次分開後再見面,世界卻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無法預料未來,也無法知曉阿夏大人行動的耳朵,這一次能夠成功把塞娜推到修羅場,全賴一場即將不大不小的國際會議——在埃及首都開羅舉行的國際反恐協會籌備會議。
會議由美國前頭,打算拉攏一批世界各地有實力的公司,籌集反恐資金。本質是一場利益交換會議。
而被邀請的公司名單中,唯一被邀請的中國民間企業,便是孫瀾的天星娛樂公司。
利用這個消息,耳朵成功打發李微潤前往開羅,她把塞娜丟到印度尼西亞的科莫多島後,也跟著坐飛機前往開羅。
倘若把先把李微潤打發走,耳朵估計自己把塞娜丟下獨自磨練的計劃又會泡湯了。
不過是危險了一點的野外生存訓練而已,幹嘛那麼緊張兮兮的?阿夏大人給我們的訓練更加恐怖呢。
獨自一人的耳朵經常這麼抱怨李微潤的“謹慎”。完全忘了即便教了塞娜一點冥術,但她依然只是普通人,短短三個月,塞娜也只能比普通戰士跑得快一點、力量強一點、跳的更高點而已,還遠遠做不到三天不吃飯的程度。
不過……抱怨耳朵突然想起李微潤“謹慎”的特質跟姜月琴非常像。
當年,月姐姐也是這樣,做什麼事都很小心,這很危險那不安全,雖然她自我辯解,這都是飛行員行事都很小心而養成的職業習慣,但耳朵總是不以爲然。
一想起前世的姜月琴,耳朵更加煩躁了。
到底……姜月琴是不是李微潤的前世?
不是還好說,可如果是的話,這轉世的時間對不上?重生?
相處一個多月下來,耳朵不是沒試探,可是,即使李微潤所有語氣習慣都和姜月琴很像,但記憶卻是一點都沒有?
而且,當年她捨命斬斷吊橋,讓月姐姐逃離了地獄,可後來呢?月姐姐逃出山了嗎?她有好好活著,代替被活埋的她好好看看當時那個劇烈變化的世界了嗎?
機場的登機通知突然想起,耳朵搖搖頭,從候機廳起身。
機場安檢員在檢驗耳朵的機票時,突然用英語向耳朵打招呼。
原來,友善的安檢員發現耳朵的機票上有個很有意思的數字——她乘坐的航班號是44號,而她的座位號也恰好是44號。
44的44?
耳朵看了一眼不懂中國傳統文化的安檢員,差點爆粗,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英語中的靈數是6和13,並不認爲4是靈數。
耳朵想換座位,卻發現這個航班居然滿員了?
“現在是去旅遊的季節?”
饒是耳朵現在天不怕地不怕,也被這個詭異的巧合給嚇到了。她不安的衝登機艙的指引員詢問道,指引員只是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原因:“他們都是要去開羅報道會議的記者。”
難怪,耳朵恍然大悟,她再度仔細看了看前後的人,的確,大部分人都是在脖子上掛著相機、提著筆記本電腦包、或者扛著沉重的攝影器材。
真是奇怪的一羣人。耳朵相當討厭現代的電子產品,曾經把電腦叫做骨灰盒,連帶著她完全無法理解記者這種生物。
不過看樣子44號航班的44號座位確實有點詭異,她認命的坐在44號位子上以後,隔壁左手邊的東方女記者就不斷打量著她,肆無忌憚!
在耳朵的忍耐即將到達極限時,左手邊的女記者突然用耳朵熟悉的中文叫了起來:
“是你!真的是你!太好了,我又遇見你了!”
臨近三十歲的女記者,興奮的程度堪比中了雙色球一等獎。就差沒從座位上跳起來了。
耳朵一臉懵,還以爲遇到了神經病,直到女記者慌亂地從揹包裡掏出一本相冊,翻到某一頁的某張照片,耳朵垂眸一瞧,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沃日!
這次輪到她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