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事情辦完了麼?我這邊已經(jīng)到極限了!”
耳麥裡, 艾達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
“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不要殺我!”
一腳踩倒求饒的高官,霍因海姆直接向眉心開了一木倉。
“辦完了。把小白鼠們引過來吧。”
“謝瑞。”
“已經(jīng)準備就緒了。”
“很好。”
示意跟在身後的芬克斯和菲尼克, 兩人立刻跟上撤退。
撤退點位於地下停車場的後門。
艾達需要將安保人員的火力到此地。霍因海姆等人擇機進行偷襲, 從背後截擊打開逃生之路。
一片混殺。
安保人員被從背後突然出現(xiàn)的敵人殺個措手不及。
“你沒事吧。”
清空地下停車場的敵人, 菲尼克換下散彈木倉的彈夾, 關心地詢問道。
芬里爾舉舉手示意, 依然少話。
艾達依然是那副臭脾氣:
“廢話。又不是你在堵木倉眼。”
正因爲艾達和芬里爾成功吸引了大部分火力,霍因海姆的背後偷襲才能成功。
停車場出口處停放了一輛救護車。
那是爲會場嘉賓以防萬一預備的。
車門被打開,謝瑞押著一個戴頭套的男人下了車, 男人的雙手被反拷著;塞納舉著P226,心不甘情不願得對著王進山。
不過王進山像是沒有看到這一切, 她把鏡頭對準了霍因海姆。
戴頭套的男人被謝瑞推下了車。
男人脖子上的吊墜因爲站立不穩(wěn)而晃來晃去。
燒傷臉的芬克斯臉色微變, 他詫異得問道:
“這個人在這幹什麼?”
“幹什麼啊……”
霍因海姆有條不紊地爲她的□□□□裝上了□□。
微點頭, 謝瑞轉身撤下了男人的頭套。
“噗——”
消聲手木倉的聲音。
“肖恩!”
被撤下頭套的男人驚叫著,撲向倒地的芬克斯。
“不、不、不……我的兄弟, 不——”
“咳咳……咳——”
被打中的芬克斯難以置信得望著自己的兄弟,看到漆黑的身影籠罩上來,急迫卻臨死的他推攘著卡爾。
□□的前端對準了痛苦的卡爾。
“老大……”
“boss……”
後方傳來部下們不解的聲音。塞納和王進山純粹被嚇住了。
“你的確隱藏的很好。”
霍因海姆露出標誌性的邪笑。
“爲了潛入,居然狠心將自己的臉燙傷。芬克斯,不, 是美國反恐局的肖恩裡格斯, 你的確是一位值得敬佩的臥底。但是, 中國有句古話, 人算不如天算, 你大概萬萬沒想到,你的寶貝弟弟, 會把你裝死的空棺撬開,然後滿世界尋找你的蹤跡。”
一伸手,卡爾胸前的吊墜被搶走。
打開,一對兄弟的照片無比清楚。
“你到底、咳……怎麼……”
怎麼發(fā)現(xiàn)我的真實身份的?我明明隱藏的很好!到底那裡出了問題。
“你很厲害,直到最後才露出了破綻。”
最後?
“那一天,直升飛機被擊中,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只有你一個人提前握住了扶手,避免自己被摔下飛機。我躺在地上,看見了你的表情。你露餡了,不過情有可原,在你眼裡,大概從沒想過我能活下來吧。”
芬克斯瞪大了眼,他明白霍因海姆說的那一天。
那一天,霍因海姆被追蹤者索普普林斯撲下了直升飛機,若非耳朵拼死相救,她是不可能從那個暗殺者手中逃脫的。可代價,卻是耳朵從霍因海姆身邊消失。
功虧一潰!
“作爲‘感謝’,我把你的弟弟送到你身邊了,芬克斯,你們很快就會在一起了!”
“唔——”
“你個混……”
□□再度發(fā)出嗡鳴,被爆頭的卡爾躺在芬克斯的身上,芬克斯痛苦的嘶吼從喉嚨裡發(fā)出。
“你弟弟也真是個重感情的男人,爲了找你,不惜加入ICPO,如果不是他死賴著李微潤身邊,我還沒那麼快察覺他的意圖。”
“boss,時間差不多了。反恐部隊快來了。”
救護車的駕駛座上,阿歷克斯催促道。
“啊,馬上來。”
取下卡爾的手銬,霍因海姆又向芬克斯的心臟補了一木倉。
“走了。”
“老大,爲什麼要這麼做?”
“世界將會從這兩兄弟身上得到答案,誰纔是最大的恐怖分子。呵……”
救護車的車門合上,大大方方得從政府軍的眼皮子地下呼嘯而去,留下相擁的兩兄弟的屍體。
很快,世界就譁然了。
當?shù)貢r間10點12分,於阿富汗首都喀布爾舉行的北方聯(lián)盟會議遭遇恐怖襲擊。阿富汗總統(tǒng)被刺身亡,一同被刺殺還有美國駐阿富汗基地指揮官傑西斯坦等各國外交大使,共計157人……
根據(jù)會場監(jiān)控室倖存的安保人員指認,倒在地下停車場的燒傷臉男人就是此次恐怖襲擊的主謀之一。
第二天,警方經(jīng)過調(diào)查,很自然地發(fā)現(xiàn)燒傷臉男人的真實身份。
美國美國反恐局否認燒傷臉男人的身份,並稱“這是個滑稽的笑話”。
輿論譁然,世界不會放過如此勁爆的“大料”,山姆大叔的敵對勢力已經(jīng)開始了全方位打擊。以此事爲藉口,打算將山姆大叔的勢力徹底驅逐出中東。
最糟糕的是,阿富汗某著名恐怖組織非常惱怒山姆大叔在自家頭上動土的行徑,宣揚必將報復。
阿富汗乃至中東,局勢再度陷入緊張。
關掉收音機,趴在方向盤上塞納沉默不語。
她還需要點時間來消化芬克斯是敵人臥底的事實。
“現(xiàn)在,你該知道誰是敵人了,小姑娘,別在敵視我了。”
車門外,阿歷克斯說完就離開。
副駕駛座上的王進山望著前CIA探員的身影,舉起了相機。
“吶,王姐姐,你的記者生涯裡,遇到過boss這種人嗎?”
“以前沒有,現(xiàn)在遇到了。”
“那你不緊張嗎?”
不僅不緊張,反而還怡然自得的到處拍照。
拜託,現(xiàn)在你可是被海德拉挾持了,也聽到boss對我下的命令了。爲什麼你一點都不想逃跑呢?
雖然你不逃跑就不會逼迫我向你開木倉,但我卻不明白你毫無緊張感的理由。
似乎明白塞納的困惑。
王進山把相機放在大腿上,長長的嘆出一口氣。
“戰(zhàn)場上,也許還可以躲開子彈,但人生在世,唯有死亡躲不過。我在成爲戰(zhàn)地記者時,已經(jīng)立下誓言,要拍下最真實的故事。所以從某些層面上來說,我還得感謝你的恐怖分子首領。”
啊,是嘛。
塞納的肩膀無力的耷拉下來,整個人幾乎趴在方向盤上了。
她該如何向這位滿心只有攝影的戰(zhàn)地記者姐姐解釋,boss之所以留她一命,很可能不是一時仁慈興起,而是拍下某個人迴歸後的瞬間。
一如鄧肯的死亡。
boss在等某個人回來。
如果聶回來了,你還能活嗎?
到那個時候,我真的能下得了手嗎?
這次的事情鬧得那麼大了,聶,爲什麼你還是毫無動靜?
聶,你在哪?爲什麼還不回來?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