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被揮舞著, 在落地的瞬間揮過去——空氣畏怯後退,發出恐懼的嘶鳴。
衛遼的黑袍被割斷,纏住身體的繃帶也開了一條大口子。
“爲什麼!”
衛遼不甘的叫喊, 原本中性的聲音見見露出了女性特有的嗓音。耳朵幾乎在聽到的同一時間, 揭開了巡迴士之間的十大疑團之一——作爲阿夏大人的貼身走狗, 衛遼到底是男是女?
衛遼可不管這個花邊新聞, 她十分不解。
“我明明避開你的利刃, 爲什麼還會被砍到?”
耳朵微笑不語,腦子裡回想起某位自以爲是的花心男人,向她傳授他的絕招:
控制空氣中的水汽, 將其壓縮凝固在武器刃口上,戰鬥中可利用突然伸長的武器實現偷襲, 此招讓人防不勝防。
剛纔, 耳朵就實地演練了一下, 效果不錯。
衛遼只看見紅色的利刃,估算距離也只估算眼睛看到的長度, 水汽凝固延長的部分完全沒有算到,因此才被突然延長的兵刃傷到了。
耳朵完全把衛遼當成她的試驗品,接下來的攻擊,她不僅將雙臂幻化爲一米長的利刃,還依次使用了雙錘、血鞭、長爪, 把衛遼揍得連她媽都不認識了。
只不過……
“不得不承認, 你還不是一般的耐打, 也是個硬骨頭啊。”
接連被雙刃、鐵錘、血鞭、長爪蹂*躪的衛遼, 老實說已經變成了“白加黑”牌子的破布, 軟塌塌得趴在地上,石質面具下的紅眼睛, 也開始一閃一閃,彷彿短路的燈泡。
都這麼慘了,衛遼居然全程都不吭聲,咬牙死撐不說,每次被撂倒,最後還是掙扎著,慢慢站了起來,纏滿繃帶的雙臂艱難上舉,擺出戰鬥姿態:
媽媽說過的,害怕的話,就輸了!
繃帶已經還是露出軟綿綿的疲態,可衛遼一口一句“媽媽、媽媽”,徹底惹毛了耳朵。
“搞了半天,阿夏的走狗,居然是個母控!”
血環重新回到耳朵的雙手雙腳,皮膚上的血色紋身立刻變成原來的黑色。
耳朵舉起右臂,紅色的血環把整隻前臂包裹成一隻大紅錘子,一錘重重垂下,“轟——”地面震動,無數紅色的地刺從地面突起,刺向漂在半空中的衛遼。
衛遼身負重傷,但依然操縱身體,在地刺的縫隙中頑強躲過。滑溜得像個泥鰍。
耳朵眼見地刺攻擊失敗,氣急敗壞。
衛遼的攻擊如今已被壓制,可那滑溜的閃躲和敏捷的動作,連不動、金剛、冥王、破天都抓不住她。
眼看衛遼在半空中漂來漂去,花式亂閃,耳朵懊惱不已。
如果有木倉的話,馬上就可以結束了!可惡!
“衛遼,你最好有一口好牙,否則,等下被我打的連你媽都不認識了,小心連‘媽媽’都叫不出來。”
不知不覺,耳朵的殺意已經退卻,只剩下要把這個小屁孩狠狠暴揍一頓的憤怒。
耳朵一邊叫囂著,身體開始發生變化:雙臂化爲一米長的利刃,左金右紅的眼睛光芒更甚,更恐怖的是,耳朵紋在脖子上的沙蛇紋身,開始遊弋循環,在脖子上環繞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耳朵背後長出第二雙手。
通體鮮紅的手臂足有三米長,掌心中還有一隻眼睛,左邊金色,右邊紅色;
“你非常敏捷,所以,接下來……”
耳朵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笑起來的模樣有多麼可怕,多麼邪惡。
“接下來,我們來比比看吧,衛遼,是你快,還是……”
耳朵的四隻手同時張開,“還是我的手快。”
衛遼愣了愣。
這個傢伙,越來越接近她原來的樣子了!
“可是……我絕對不會輸的!”
聲音已經完全變成女孩子嗓音的衛遼,依然做出戰鬥的架勢。
“找死!”
四隻手的耳朵撲了上了去。
五天前,距離李微潤審判日三天,變身法國帥哥警察的阿夏戴著李小蘭來到了紐約。
兩人從KFC裡出來,手上還提了一口袋漢堡薯條可樂。
“嗯,漢堡還是美國本土的味道最好。”
“明明是分量最大吧,天下漢堡的味道不都一樣嗎?”
面對李小蘭的吐槽,帥哥警察不以爲意,一口氣把半個漢堡擠進嘴巴,三秒後就豎起食指,對著只達自己大腿高度的李小蘭諄諄教導:
“小蘭,如果你真這麼想,就too young too simple了!你知道本土化這個詞嗎?它是……嘿!你幹什麼!”
教訓得正high的帥哥警察被人一撞,手中的口袋全掉在了遞上。
帥哥警察氣急敗壞得轉身,上前一步抓住那個急匆匆得肇事者。
“嘿,夥計,你看看你幹了什麼?”
被迫轉身的西裝男戴著墨鏡,瞄了一眼地上的口袋,冷哼一聲,甩開手打算理睬法國帥哥,卻意外發現自己居然在比力氣上比輸了?
“你必須道歉。”
法國帥哥的聲音低了八度。
墨鏡男沉默三秒,拉開西裝,衣服裡,一把黑色的手木倉插在衣服內的口袋上。
“這是我們的地盤,滾開。”
“OK,OK!”
帥哥警察鬆開手,換了個方向,向後退去,連連道歉:“我走,我走。”
後背一不小心撞上了輛黑色奔馳。
帥哥警察雙手放在車子的引擎蓋上,撐起自己的身體。
“真的抱歉。小蘭,我們走。”
當黑色奔馳開走後,李小蘭啃著薯條,貌似無意的問道:“你在那車上做了什麼?”
“你看見了。”
“天下無敵的阿夏大人,怎麼可能後退撞到車呢?說吧,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他說這是他的地盤,讓我們滾,所以,我就讓他品嚐一下‘滾’的滋味哦。”
“真陰險……”
“呵呵,不要那麼說嘛,小蘭,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世界明明是……”
呼嘯而過的法拉利跑車掩蓋住了帥哥警察的話。
當一大一小兩個人的背影在後視鏡裡徹底消失後,奔馳車的西裝男人接到了電話:
“是我。我知道,阿歷克斯的兒子,我知道輕重。別擔心。”
掛斷電話,男人開始執行任務,很快,他就在學校門口看到了目標,當目標開始過街時,他一腳油門踩到底,開著黑色怪獸衝過去,在即將撞到目標時踩下剎車,打方向盤。
正常情況下,車子會打橫漂移出去,車位會掛倒目標,目標會骨折,然後送進醫院,心愛的兒子被撞,足以給不聽話的阿歷克斯一點警告。
事情應該是這樣發展的,然而,這一次,男人卻沒能順利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