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失蹤一下午的彼就回來了。
十張鈔票全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阿夏挑眉。
“你沒去?”
齊琪,背對著母女兩人,微微偏頭, 注視。
“她不要錢。”
“什麼?”
彼把錢塞進阿夏的手中, 重複道:
“她不要錢。”
很明顯, “她”指的是女支女了。
阿夏目瞪口呆, 齊琪雖然還在打坐, 但身子已經轉過來對著彼了。
“你是白女票了還是賴賬了?”
“怎麼可能!我給她錢,她自己不要的。”
彼自從來到中東,臉和四肢就被白色的繃帶纏住, 爲的是掩蓋自己的真實模樣以及四肢上明顯的標記。
但身體其他部位並沒有繃帶。
敏銳的阿夏聞到了不屬於彼的氣味。
順著氣味,阿夏扒開彼的T恤, 在肩膀、脖子下方, 全是女人的咬痕、指甲的抓痕。
看來對方被刺激狠了, 都開始咬人抓人。
阿夏目瞪口呆,再次低頭看著手中的鈔票。
“咦?”
鈔票裡白色的紙張引起了注意。
“這是什麼?”
齊琪也站了起來, 走近。
兩人攤開白紙一看——一串數字,這個國家的電話號碼!
還有地址!
而且還不是座機,是私人手機號碼?
白女票了女支女後,女支女還違反潛規則,把私人號碼和地址留給顧客?
“她這是什麼意思?”
神通無敵的阿夏開始抓頭皮。齊琪試探性地解惑:
“也許她是想拉顧客, 你知道的, 現在這個國家, 要掙錢很難了。”
戰亂七八年, 國家一片廢墟。
水、電、氣、食物、衣物、醫療藥物, 什麼都缺。
男人也缺,因爲大多被拉去當壯丁, 戰場上了死了一大片。
男少女多,大人可以忍受飢餓,但孩子卻受苦了。
作爲母親,爲了一罐食物,可以躺在那裡任人爲所欲爲。
比起在廢墟里翻找垃圾,這樣的方式顯然更有收穫。
甚至,連這也成了奢侈。
這不是犯罪,這是眼下最正常的生活。
“可是……”
阿夏搖了搖鈔票,
“問題是她沒要錢!就算她想拉顧客,可你見過不愛錢的女支女嗎?”
阿夏轉頭繼續盤問:
“你對那女的說了啥了?”
“啥都沒說啊。”
“那你對那女的做了什麼?”
“呃……做了很多。”
“她很滿足?很喜歡?”
彼誠實得點頭。
阿夏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望向齊琪。
齊琪也歪了頭,“看我幹嘛,女支女收了錢不就應該裝出喜歡的樣子嗎?”
“所以問題是她沒收錢!”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說那女支女很喜歡她,以至於願意免費且長期爲她服務?”
“彼,你想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嗎?”
在兩人凌厲的注視下,彼噙著淺淺的微笑,不好意思得點了點頭。
“啪——”
阿夏用鈔票打了打手掌,跟齊琪一起,把彼夾在中間。然後用力按下她的肩膀。
在戰亂的廢墟中,彼被兩人要求,說出所有細節,一絲不漏。
在彼看來,兩人驚訝過頭了,尤其是阿夏。
因爲齊琪在場,所以彼告知兩人的,是用血咒凝結成溫潤的柱狀體的事實。
當然,那女的是披著波爾卡前來,彼掀開波爾卡後,用繃帶綁住了對方的眼睛。
收了錢,自然會依照顧客的意志辦事。所以那女的從頭到尾不知道在她身體深處探索的是什麼。
凝水可以成冰,但冰太冷,所以用溫潤的血製作的道具正合適,不冷,不硬,不會讓人受傷。
不過,看阿夏的眼神,彼就知道知女莫若母這句話對了。
真正的事實是,她使用的是觸手。
自從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可以變化成任何形態後,她就一直在琢磨,怎麼用好這一天賦技能。
這一次,她只不過用長長的觸手,進行了一次生物人體試驗而已。
深深地、仔細地、溫柔地、認真地探索了一下空蕩蕩得“房子”而已。
沒想到對方反應強烈,最開始的亂吻,變成了撕咬和抓人。
雖然是做特殊行業的,但畢竟是女孩子,所以彼也就由得她亂咬亂抓了。
講完,彼奇怪得看著兩人——阿夏和齊琪僵在那裡,彷彿雕像。
“怎麼了?”
“不……彼,你下次讓我現場看看吧。”
如果我早點想到這一招,孟婆怎麼會跑!我是傻瓜啊我!
夫妻那點事,沒啥是一炮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兩炮;
如果還有,那就一直做到沒有未知。
這麼簡單的道理,作爲神通廣大的自己居然沒想到!
悔之晚矣!
“我拒絕!”
乾淨果決,沒有任何猶豫。阿夏開始討好自己的女兒,想要挖掘真經。
“嘿嘿,就一次、就一次!好女兒,這可是爲了你媽媽和我的xing福啊!”
“不是的,母親,我不是不讓你看,而是因爲我不想做下次了!”
“爲什麼?”
率先問出來的居然是齊琪,阿夏瞥了一眼齊琪,忍不住彎起嘴角。
果然是個悶騷。
“不爲什麼,反正我不想做了。”
話題到此爲止,夜幕降臨,彼要去吞噬附近戰士的靈魂了。
這種戰亂的年代,士兵的失蹤,除了指揮官,沒有誰會在意。
她沒有忘記自己的正事。
“真稀奇。”
吹了吹口哨,阿夏表示意外。
見過女票上癮的,沒見過一次就戒的。
“我的孩子,該不會腎虛了吧?你說呢?”
沒有迴應,阿夏回頭,卻看見齊琪盯著自己的雙手,一臉高深莫測。
啊,這又是一個被開啓新世界大門的純真少女。
彼啊彼,你真是罪孽深重啊。
“阿夏大人,”
出神的齊琪突然開口呼喚阿夏,
“嗯?”
“幸好彼是個女孩。”
“啊?”
“因爲如果是男孩的話,阿夏大人你至少有幾十個兒媳婦。”
撂下這句讓阿夏石化的驚人之語,齊琪若無其事地往政府軍的基地前進。
彼去的位置是反對派的地盤,她自然就是反方向了。
“齊琪,你這個大悶騷小心命犯桃花!”
命犯桃花?
齊琪自嘲。
那也得有命才能犯桃花才行。
如果我跟狩獵女王對上了……
齊琪停下了腳步。擡眼望著滿目瘡痍:
殘垣斷壁,到處都是戰火燒焦的痕跡。
一棟樓房被炸掉四分之三都算完整。
汽車被丟棄在街邊,已經被炮火燒得只剩框架。
白天彼跟當地孩童玩樂的半個籃球場,算是唯一整潔的地方。
滿天繁星,偌大的城市在失去電力後,變成了寂靜的黑暗之城。
死氣沉沉,危機瀰漫……
很慘,卻沒有齊琪經歷過的慘。
若是狩獵女王的話,會更慘。
齊琪邁出堅定的步伐。
一定要快點。
那傢伙拖後腿的話,就由我來打倒衛青霜。
一定要快點見到狩獵女王,打倒她,解除所有山海圖世界的危機。
“不過啊……”
齊琪還是有一點介意。
那個傢伙,爲什麼做了一次就不做了?
理由只有彼自己才知道。
不是她。
不是夢裡那個人。
當那女支女披著波爾卡站在她面前時,她就知道不是。
氣味不對。
摸在手中的感覺也不對。
夢裡的那個人,體溫更低,冰涼涼的,很能激起人把她焐熱的保護欲和征服欲。
不是她。
不是夢裡那個人。
所以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因爲不是她,所以才接吻的慾望都沒有,只是單純得,試驗一下小黃書裡的技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