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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藥王頗稱聖手

這夜,冰兒卻沒有睡著,看起來似乎只是農(nóng)戶人家的譚青培,行事乖張狠辣,不似善類,可他對自己雖然說不上好,但也從來沒有一絲冒犯或算計。第二天一早,譚青培又出去採藥了,冰兒到他房間,見地上、牀上、桌子椅子上丟著大大小小各種書籍——這些書,譚青培是素來不許冰兒動的,這日,冰兒一時好奇,偷偷翻開擺在桌上的看了一半的一本,書名是《滇西秘藏》,是手抄的本子,裡面密密麻麻記載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藥劑藥方,上面用橫線疏疏密密地圈畫著記號;翻開另幾本,也是這樣的手抄本子,不是論醫(yī),就是論藥,還有詳細(xì)記載各種毒方和解毒方子的。

正看著,門外突然傳來“篤篤”的杖聲,冰兒慌忙合起手中的書本,來到門外,卻是一位老者,一頭鶴髮,容顏倒不顯得很老?!澳阏艺l?”冰兒問道,見老者熟門熟路的樣子,又補了一句,“找我?guī)煾竼??”老者見冰兒一愣,旋即笑道:“你是藥王的徒弟?沒有聽說他新收徒弟嘛?”

冰兒不知道譚青培還有這樣一個別號,但聽他語氣隨和,知道應(yīng)該是老友,忙請進屋子讓座奉茶。

老者滿意地點頭道:“這個徒弟,行事倒有大家風(fēng)範(fàn)。你姓什麼?叫什麼?哪裡來?”

冰兒揀覺得能說的約略說了,又好奇問道:“我?guī)煾笭?wèi)什麼住在這裡?你爲(wèi)什麼叫他‘藥王’?”

老者道:“青培自從遭逢‘大事’後,脾氣性格都變得很多。我們素來勸他也未必勸得住。只是他本心尚是忠厚一路的,人又極聰明,雖是半道出家學(xué)醫(yī),倒比那些幾世傳下醫(yī)術(shù)的來得高明,人們送他這個外號,得他治病的,稱他‘聖手藥王’;爲(wèi)他所害的,則稱他‘毒手藥王’。如此,擾他的人就多了,他又不耐煩,也不怕得罪人,惹下諸多事情,我們瞧著,也叫沒奈何……”

冰兒想起昨晚的情形,心中約略有個影子,卻仍不分明,正想問問譚青培遭逢了什麼大事,突然覺得耳朵“嗡嗡”地響起來,接著覺得心臟“怦怦”跳得似比尋常時要快、要猛。她站起身來說“我喝口水”,話音未落,眼前一片白茫茫,身上的勁力像被抽乾了似的,一軟就倒了下去。只覺得人動彈不得,頭腦卻很清楚,她努力想說話,嘴一張一翕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懵懵然覺得老者俯身在看她,然後輕輕一嘆,然後但覺時間點點逝去,自己身上越來越痠軟無力,似乎什麼東西把血點點抽乾,終至僵硬。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有人在說話:

“何必!既然收下了她,你這點子肚量都沒有麼?”

“我生平最恨背叛。她今日敢亂翻我東西,誰知道明日做出什麼來?”

“青培,芷兒當(dāng)年……”

“不要說了!”

些許時候的停頓,聲音又響了起來:“也罷,看你的面子,饒她一命。”

冰兒便覺有人在自己嘴裡灌著什麼,又用金針紮在自己的頭上,頭上疼痛欲裂,眼睛卻漸漸清明起來,張嘴呼痛,自己也能聽見自己微微地“哎喲”聲。過得一會兒,四肢漸能動彈,譚青培高高站著,只容她仰視,聲音冷冷從上方傳來:“今日算你的教訓(xùn)。我的書上皆是有毒的,我自己並不怕,只是你根本逃不過,下次若再翻我東西,就是你尋死路了?!比会釁柭暤溃骸捌饋?!”

冰兒費力地用胳膊撐起身體,雖然費力,果然已能行動自如了。

譚青培吩咐道:“去外面把我的驢餵了?!北鶅赫局粫翰粍樱T青培道:“你耳朵也聾了嗎?”冰兒不言聲,板著臉出去餵驢,回頭見譚青培和那老者正談笑風(fēng)生,嘟著臉回稟道:“喂好了?!?

譚青培道:“你還有怨氣不成?”

冰兒不管不顧說:“還不準(zhǔn)有氣麼?”

老者瞥瞥譚青培,譚青培卻是微微一笑:“竟是個犟頭?!?

從那以後,譚青培卻對冰兒好了很多,一日回來,帶著一本書,對冰兒道:“你會寫字嗎?”見冰兒點頭,把書遞給她:“這是我借來的書,你幫我抄一抄?!北鶅翰桓疑焓纸?,譚青培又好氣又好笑,遞過一個小瓷瓶:“我書上、紙上都喂著毒藥,不過這瓶解藥塗在手上,可以保你無虞?!?

回頭時看看冰兒抄的書,皺眉道:“好醜的字!白糟蹋了我的紙?!本拱阎鶅旱氖纸趟龑懽郑骸笆滞蟛灰?,力氣往下沉。橫要平,豎要直,大的字框架要收攏些,小的字要舒展些?!北鶅嚎醋T青培寫字,筆畫剛勁,回頭偷偷看他神色,平靜淡然一如往昔,口中斥道:“做事沒些許專心,能把什麼學(xué)好?”

過了些天,見冰兒和家中養(yǎng)的兩條黃狗嬉鬧,爬到樹上摘了桃子逗引兩隻狗,譚青培又道:“你既然天天閒著無事,與其上房揭瓦、下河摸蝦,不如正經(jīng)學(xué)點功夫?!闭齼喊私?jīng)教起冰兒武功來,每天指教幾個樣式,吩咐冰兒勤加練習(xí),回來檢查。一日冰兒貪玩偷懶沒練,譚青培晚上回來把她摁在板凳上拿細(xì)竹枝抽了一頓,冰兒被揍得眼淚珠子噼裡啪啦直掉,打完後譚青培吩咐她到外間補練兩個時辰才能作罷,冰兒偷偷摸摸臀股間高高低低腫了一片,之後再不敢怠慢從事。

又過了些日子,冰兒覺得自己身體似乎輕盈了很多,有時也和譚青培一起去山間採藥,譚青培便把各種藥性說與她聽,又指點幾句書上的脈案、藥方什麼的;間或到集市上去賣藥材,換些米菜、油鹽之類的東西回來。日子雖然平淡無奇,倒也充實,讓人漸漸忘卻一些傷痛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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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山中日子閒適,譚青培更是淡然到連年節(jié)都不甚過,冰兒只覺得春去冬來,年復(fù)一年,就這樣平平逝去。這日,譚青培又下山賣藥,冰兒幫著把藥袋裝在驢背上,譚青培回頭看看冰兒,道:“你和我一起去集市上吧。賣完藥,買套衣裳鞋子?!北鶅盒难e一暖,自己長得快,衣服還好,褲子已經(jīng)吊到了腳踝上面,鞋子更是緊得腳趾難受,於是愈發(fā)殷勤,服侍著譚青培披好外面的罩衫,歡天喜地跟著一起到了山下鎮(zhèn)子上。

生意極好,不到半天,藥就全部賣光了,譚青培見冰兒用心地在那裡一個個地串錢,淡淡一笑道:“幹什麼?都倒在褡褳裡不就完了麼?!彪S手抓起一把給冰兒:“你喜歡什麼衣服鞋子,自己去挑,我不耐煩這個的。挑完後到後面酒肆裡找我。”

冰兒脆生生應(yīng)了一聲,譚青培見她笑起來甜美可愛,心裡卻是一酸,也不說什麼,轉(zhuǎn)頭離去了。

冰兒著意挑了半天,在估衣鋪挑了一套八成新的胭紅色上衣,一條松花綠布褲,一雙黑絨鞋,感覺十分滿意。看看手中還多了一些錢,想起師父的兩雙襪子都壞了洞,自己縫補的能耐又差,又細(xì)細(xì)挑了兩雙全新的白布襪,拿布袱包好,去鎮(zhèn)子北邊的酒肆裡找尋師父。到常來的酒肆,掌櫃笑道:“小妹子,你師父吃酒吃了一半,好心給人家瞧病去了?!?

冰兒素知師父譚青培,心情好時給人看病恰如神醫(yī),鎮(zhèn)上有時有人有什麼難解的病痛,都想法子求了他來看,也頗有名氣。今兒肯看病,說明心情尚好。於是笑問道:“去哪家了呢?”

掌櫃道:“就是後面兩條巷子李五十六家,閨女得了急病,已經(jīng)是要死的了,好巧今兒你師父趕集,又肯看病。你趕緊去,萬一有藥品需要伺候,你也比他們懂些。”

冰兒笑笑去了。未進巷子,先聞一陣喧譁聲,冰兒好奇伸頭去看,只聞裡面人一陣哭叫:“你賠我的女兒!……”冰兒心裡一緊,趕緊擠了過去,一羣人正圍著譚青培,揎臂擼袖、推推搡搡地叫罵什麼“庸醫(yī)殺人”之類的話,還有人嚷著要送譚青培見官。冰兒邊用力扳前面圍看的人的胳膊,邊大聲喊:“別碰我?guī)煾浮!?

等擠到前面,已是氣喘吁吁,卻見譚青培神色疏淡,袖手站在一羣人中間,聽?wèi){他們叫罵,見冰兒來到,也只說:“你來做什麼?”

冰兒從周圍人喧騰的話語中約略知道,譚青培救治李家十七歲的閨女,竟當(dāng)場治死,李家雖不是權(quán)貴,在這條街上還頗有點勢力,當(dāng)即揪住譚青培不放,要他償命,譚青培豈是受他擺佈的人,出手便把李五十六打得吐血,惹了衆(zhòng)怒。一老婦道:“你說人家閨女不清白,是真是假也不去說他。人家縱是不清白,好賴爺孃又沒有嫌棄,你何苦要她性命?”

冰兒不服道:“郎中總有治好治不好的,莫不成治不好的都怪郎中?你就是告到官裡,我們也不怕!”老婦還喋喋不休,冰兒不聽她胡言,拉著譚青培就走:“師父,我們不理這幫人!”

“哪裡走!不光治死了人,你還打傷了人呢!見了官再說!”

譚青培冷笑道:“十七歲是該出嫁的年紀(jì),你們把她守在家裡不讓嫁人;不讓嫁人好好守著也就罷了,做出醜事大了肚子;大了肚子自己找藥吃出個血山崩,我都替她害臊,還不知道她竟有臉還活著?賭近盜,奸近殺,我不過是替天行道。你們以爲(wèi)區(qū)區(qū)幾人攔得住我?”他聲氣並不狠辣,然而卻自有一股冷森森的寒意。冰兒聽這話風(fēng),竟是譚青培殺了這個不守閨訓(xùn)的女子,心裡自然也想不到,愣愣地瞧著譚青培。與他處久了,也漸漸能摸清他的神色,見他嘴角上翹,似乎是在笑,然眼睛瞇細(xì),一側(cè)眉毛上挑,正是他不管不顧要殺人的前兆。

“師父……”

“閉嘴!你退下!”譚青培毫不容情,掃視周圍衆(zhòng)人,朗聲道,“誰想與我切磋,且過來試一試身手?!?

一人奓著膽子道:“誰和你打?你不講理麼?”

譚青培神色未變,細(xì)心的人卻看見他眼角略一抽搐,冰兒上前抱住他的胳膊:“師父,我們走吧!”譚青培一甩手,把冰兒拋得老遠(yuǎn)。說話那人瞧著是個潑皮,見周圍人多好撐腰,諒譚青培不敢怎麼樣,又道:“你嫌人家不乾淨(jìng),你自己又幹淨(jìng)麼?你老婆在哪裡?你爲(wèi)什麼出入都帶個女娃娃?這麼大的女娃娃,你給她找了人家麼?還是等養(yǎng)熟了好上手?……”話未說完,突然見譚青培一咬牙,伸手掐住了那人的脖子,冷笑道:“我老婆在陰間。你也想去了麼?”手上使勁,那人先還用力去扳,漸漸抽搐無力,雙眼上插,沒一會兒臉色發(fā)紫,譚青培這才撒手,把一個死人拋在地上。旁邊人見他下手如此狠毒,驚得面無人色,竟沒有一個人上來幫忙。

譚青培在衣襟上撣撣手,道:“還有人要來麼?”

衆(zhòng)人咋呼著叫去喊保甲來,譚青培信步向前,面前立刻讓出一條道路。冰兒見他要走,忙跟在他身後,譚青培回頭臉色鐵青對她吼道:“跟著我做什麼?滾!”頭也不回往前走。

冰兒見這是非之地,哪敢留下,挨挨蹭蹭地還是跟在後面,有人互使眼色似乎叫拿住冰兒再說,冰兒眼尖看到,害怕地大叫:“師父!”譚青培回頭道:“哪個敢動她,只管試試!”然後繼續(xù)健步如飛。冰兒瞥瞥周圍無人再動,也趕緊跟上去,只是終究不敢離得太近,遠(yuǎn)遠(yuǎn)地到了酒肆,見譚青培解下拴在圈裡的驢子騎上,鞭子打得山響,那驢大概也知道主人此刻脾氣不善,一路走得飛快,不比平時異常懶惰的樣子。

冰兒直到薄暮時分才趕回家,累得氣喘吁吁,到門口,正撞見譚青培一人端坐在門口凳子上,呆呆地望著地裡長著的一叢青菜。冰兒不知進門好還是不進門好,猶豫了半天,怯生生叫:“師父……”譚青培半日沒有理她,冰兒只好在露地裡站著,看著他發(fā)呆。

直等到星星滿天,冰兒覺得肚子餓得嘰裡咕嚕叫,譚青培才深吸了一口氣,擡臉突兀問:“你今年幾歲?”

冰兒心裡一緊,猶豫了一會兒回答:“我月份小,虛歲是十二?!?

譚青培打量了冰兒一會兒,冷冷笑道:“個子倒不小,不像十二的樣子。這陣挺能吃的,怕是要長了。”冰兒不知如何回話,只看看譚青培不語。譚青培似乎在自語,又似乎在對冰兒說:“那還真說不清了。”

冰兒知道不妙,急忙說道:“師父還怕那些閒言碎語嗎?”

譚青培愣了會兒神纔回答:“自然不是怕他們?!边^了一會兒又問:“你來了這幾年,還沒有問你身世。那日,你爲(wèi)何孤身一人在這荒村野路上?”

冰兒已然似乎淡忘前塵種種,然而塵封記憶一翻即出,無論是富貴榮華的時光,還是骨肉分離的苦痛,還是世間流落的迷惘,攢在一起都混沌如師父常燉的那碗湯藥,苦澀難言。見她還在沉吟,譚青培冷冷道:“如果你打算騙我,就乾脆一個字都不用說?!?

譚青培其人乖張古怪,但冰兒卻從心底裡敬重,不敢有絲毫隱瞞,便把自己的故事從頭講起。

“原來義遠(yuǎn)的慕容就是你的養(yǎng)父!”譚青培瞇著眼睛,似乎也陷入了久遠(yuǎn)的回憶。

冰兒原以爲(wèi)自己實際是公主的顯貴身世會令譚青培吃驚,沒想到他只對義父好奇,接話道:“是的,我和阿爺在一起的時候最長,不單是賴他救命,也是賴他養(yǎng)育,心裡只把他做自己的親生父親來看?!?

譚青培目光如炬,突然瞪向冰兒,冰兒不知道說錯了什麼,惶惑不安起來。譚青培卻收了眼中戾光,雲(yún)淡風(fēng)輕笑道:“我當(dāng)年也是走鏢局子的,和慕容敬之還有一面之緣。他原是我的前輩,可他橫遭大禍時我已經(jīng)呆在這裡了。世事翻覆無常,我以爲(wèi)自己能避世,想來終也避不開。”

譚青培又久久不說話,似乎在沉思什麼,最後道:“其實我的武功和醫(yī)術(shù),也教了你多半了,本來這些也要靠自己修爲(wèi),不是光靠師父教就能以逸待勞的。你今兒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就走吧?!?

冰兒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師父,我長大了,你就要趕我走嗎?”

譚青培道:“我今兒惹了事情,也許這幾天也要搬家?!?

“那我也可以幫著歸置歸置東西吧?”

譚青培頓了一會兒又道:“你還是走吧。你有家,有爹孃,何苦在我這兒?”

“師父!你是怪我今兒莽撞,誤了你的事麼?”

“你不要想左了,我要趕你走,早就趕走了,你犯的錯,可忍不可忍的不知有多少,還等得到今日?不過是因爲(wèi)你年歲漸長,眼看就要成人。我留你不便,別招惹出什麼閒話來。再者,”譚青培少有的臉色灰暗,目光無神,好一會兒才道,“人生在世,金錢名利都是假的,家人團圓,享天倫之樂,纔是圓滿。我自幼父母雙亡,亦沒有一個兄弟姊妹;成家後又遭逢不幸,妻子連同她肚子裡快要出生的女兒一同歿了。天地之間,只此孤身,煢煢孑然,此中孤苦寂寥的滋味……你才十二,何苦去嘗?既然有家、有親人,哪怕有些齟齬,也總勝過外人一萬倍。”

冰兒聽得心酸,眼中便就落淚。譚青培又道:“你說你父親對你不算好,難道母親也沒點好處?”

想到富察皇后,冰兒心裡更酸楚難耐,失聲哭道:“我不去想,不敢去想,每日家只是過,也不敢奢望有個爹孃來抱抱我,笑著問我冷不冷、餓不餓、苦不苦……”譚青培見她哭得傷心,不好多說什麼,只道:“先吃飯吧。一會兒還有本書,給我抄一抄。”

晚飯畢,兩人隻字不提回去的事。然而,“回去”,這個詞卻在冰兒心裡紮了根,成了她糾結(jié)難言的念想,日日夜夜只是翻來覆去地?zé)馈?

作者有話要說:  踩上敝處的霸王花們,求乃們浮出來冒個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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