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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碩儒尺素傳書

晚間回家,心裡免不了的煩悶,便沽了一壺酒,期待能夠借酒澆愁。路過隔壁杭世駿的門口時,想到他也是好酒的人,敲門想邀他一同共飲。不過杭世駿的妻子告訴他,平素閒來買賣破銅爛鐵的杭世駿今日到書院去講課了,估計要晚間才能回來。

英祥只好獨自一人回到家中,奕霄撲過來蹭著他的腿,小的奕雯則是拍著小手“咯咯”地笑個不停。英祥親親兒子,又抱抱女兒,心裡暖融融之外又有些悲酸。冰兒問:“怎麼了?”英祥深深吁了口氣,對在一旁的可心說:“可心,你帶弟弟去外面玩一會兒好不好?”

可心懂事地帶著奕霄出去了。英祥把奕雯抱坐在膝頭,強笑道:“盧寶潤賊心不死,想借我冒籍應考的事打擊我。”

“冒籍應考,罪有多重?”

“說輕,不過就是革去功名;說重,甚至可以問到混淆國體,罪至流徒。更怕他藉機攪擾,那豈不是永無寧日?”

冰兒咬牙切齒地罵:“殺千刀的盧寶潤!”可是一時也沒有辦法。兩個人對愁相坐,可心突然在門口敲敲門框,輕聲道:“先生,師母,隔壁的杭先生說來拜訪。請不請?”

英祥忙道:“請他進來!”

他們家屋宇不深,杭世駿幾步就搖搖地進來了,笑瞇瞇道:“聽說你今兒又有好酒饗我。這不,一到家就緊趕著來了。”

英祥忙請杭世駿坐下,冰兒自到廚下幫忙。杭世駿聞著酒香,一副饞相,美滋滋喝了幾杯,連連贊好,這才發現主人家愁眉不展的樣子,忙放下酒杯問:“怎麼,遇到什麼不快的事了?邵大令那邊做事不順利?”

英祥把杭世駿當做自己的忘年友人,倒也不瞞他,嘆口氣道:“還是曾經在蘭溪縣的時候惹到的小人,也是那時候犯下的過失,如今被人捏著小辮子,已經放出話來要整治我。不知道如何善終呢!”

杭世駿道:“怎麼回事,你一一說給我聽聽。”英祥便把事情揀著能說的說了,最後嘆氣苦笑道:“他存心弄我,只怕躲不過。不過,他的慾望也觸犯了我的底線,我也只好跟他死磕到底了。”

杭世駿有一會兒冷冷地沒有做聲,半晌才“滋”了口酒冷笑道:“希麟小友,不必妄自菲薄!我當年年輕氣盛,上了個御史試的條陳,抨擊當今在滿漢之間任用不公。當時條陳上去,我們左都御史的臉都嚇白了,指著我定定地罵了半個時辰,說我‘昏聵之至’。我當時一笑,回家叫老婆子收拾了裝裹,準備隨時就死。結果傳來消息,皇上雖然大怒,把我的摺子扔到地上撕成兩截,但清者自清,最終我不過是貶官回鄉。如今,我這‘杭鐵頭’的名聲也傳開四野,杭州城裡都知道我杭世駿是個不怕事、不怕死的銅豌豆。我無論買賣破爛也好,到書院講書也好,杭州城裡上至巡撫,下至縣佐,也沒有敢不恭恭敬敬的……”

英祥聽他說了半天,除了有些刮目相看之外,卻不知道杭世駿到底要表達什麼,最後見他又是一碗酒下肚,酡紅的臉色泛起一陣醉意,神色也越發放蕩不羈,揮揮手道:“所以說,世間雖然污濁不堪,民不畏死,就能等閒面對!希麟小友莫怕,邵則正身在官場,反而畏首畏尾,你又怕什麼呢?……”

英祥只好笑道:“也不是怕。既然都準備和他死磕了,自然有赴死的心。盧寶潤有家族、有地位,肯放棄的東西比我少。我未必沒有勝算。”

“對了!”杭世駿雙目一勒,炯炯之光畢現,道聲,“走了!”搖搖晃晃就準備回家。英祥忙上前扶住,把這個行事如魏晉風流人物般散漫而自在的主兒送回了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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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寶潤在杭州還沒有過完二月,就接到加急的家書,他的老父親嚴詞命他速速回家,盧寶潤雖然心裡有事尚未辦完,不過不敢輕違父命,只好交代了自己素來得用的幾名跟班,切切地叮囑他們把學政那裡的路子跑通,自己坐著大車,冒著南方二月陰溼的嚴寒,趕回了蘭溪老家。

進了盧家暖融融的花廳,盧老太爺正抽著水煙在看書,見兒子進門打千問安,連眼皮子都不擡一下,只等他躬著身子站了半晌功夫,才淡淡說:“你出息了!連我也不敢難爲你了!”

盧家家風謹嚴,兒子怕老子,盧寶潤在外頭無法無天,但回到家一聲兒都不敢吱,陪著笑道:“老爺這話,折死兒子了!兒子雖然這次又僥倖了,但還多虧老爺多年的教導和師座的提攜。”

盧老爺鼻子裡“哼”了一聲,又是半天不理不睬,見盧寶潤站得臉色都變了,才又說:“你也知道你背後是誰!雖然說會試僥倖也是你自己的本事,但是這次往杭州,大家這麼給你面子,你也不要夜郎自大得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還請老爺指教……”

盧老爺起身,恨鐵不成鋼地站在兒子身邊,曲著手指敲他的腦袋:“你現在翅膀還沒有硬呢!不要仗著自己中了進士,即將選官,就開始橫行鄉里!蘭溪你橫行了這些年,以爲杭州也是你橫行得的?杭州城裡藏龍臥虎,多少人是我都得罪不起的?!不過爲了區區女人——還是個有夫之婦——又在想歪門邪道!……”

盧寶潤被罵得一頭冷汗,一句話都不敢反駁,見他老爺子越發得勁,罵得他狗血淋頭也沒有住嘴的意思,好容易尋到一個話縫兒,陪著笑、哈著腰說:“老爺,不知誰吹的邪風?兒子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這樣事。”

“你不敢?!”盧老爺橫了他一眼,“你是我養的,你肚子里長什麼花花腸子我不知道?!我告訴你,別以爲跟著你的那起子狗腿子混蛋能給你瞞得滴水不漏,我這裡收到的是杭大宗的信——知道其人麼?當年一封御史試摺子名滿天下,雖然現在身無半職,可是連總督、巡撫都不能不賣他面子!朝廷裡關心他、欽佩他的人難以計數!挖出誰來動一動腳趾頭就能把你踩成齏粉!他把你做的那些事查得一清二楚,十頁紙寫給我瞧了!我的老臉只恨沒有被你這個孽障羞死!”他又開始喋喋不休地痛罵,直罵得盧寶潤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才頓了頓,到桌邊喝了茶,放緩了聲氣說:“萬惡淫爲首!你屋子裡哪兒沒有嬌妻美妾?非得覬覦人家堂客?我上回就跟你說過,那個姓博的師爺看面相就不是普通人,將來總有發達的一天,我這麼多年在官場上混,你連你老子的眼光都不信麼?不要自以爲是,弄得自己不可收拾,斷送了小命還不知道爲什麼!”

盧寶潤雖然中了進士,實則翅膀根本沒有硬起來,以後做官,多要靠父親背後的關係網,此刻更是一犟都不敢犟,老老實實捱了頓臭罵。回到屋子裡也只好把一腔的怒火撒到自己妻子小妾的身上,盧三奶奶又做了一回受氣包,不過至此,他也好好地消停了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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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駒過隙的時光悠悠而過,兩個孩子眼看著就長大了不少。奕霄從小在父親的書室裡長大,天然地對書本就有愛好,後來英祥重新回到邵則正幕中,附郭省城的縣令比以前在蘭溪小縣中繁忙很多,尤其是迎來送往的功夫,沒個會寫會說的人搭手實在忙不過來,因而英祥也常有腳不點地的時候,沒有心思再親自課子,只好把奕霄送進鄰近的書塾讀書。

先生迂腐,開講完四書,便教孩子們開筆寫文章,奕霄卻不似英祥一樣厭惡八股文,因爲屢屢被讚揚,他寫文章的勁頭極爲濃厚,有時見他爹爹不起勁,乾脆拿著文章去找杭世駿——杭世駿是杭州有名的碩儒,買賣破爛之餘,就在各家書院串講,是等閒請不到的奇人——偏生對這個沒滿十歲的娃娃極有耐心,講解譬喻得比奕霄的先生還好,還不時摸摸奕霄的小腦袋說:“好娃娃!做文章不過是塊敲門磚,真正的讀書人要胸懷天下,要爲天下黎民做合乎道義的事。”說罷,就給他講文天祥、海瑞等人的故事,最後常常以這樣的話結尾:“讀聖賢書所爲何事,從今而後庶幾無悔!”

奕霄聽得熱血沸騰,握著小拳頭對杭世駿說:“杭先生,我爹爹說你是個了不起的文人,我將來也要像你似的,敢爲天下先,做庶幾無悔的事!”

杭世駿眼神中帶著一些朦朧,許久含著淚光摸摸奕霄腦袋後的黑亮辮子,自己的腦袋晃動著,不知是點頭還是搖頭:“孩子,我這些話,不知道是不是該對你說啊……”

奕霄回到家,他虛齡六歲的妹妹卻不知道哪裡去了,問可心,可心含著笑指了指院子中的一棵槐樹,奕雯正坐在六尺多高的樹杈中間,摘著槐花往嘴裡塞,兩條藕似的小腿兒從略嫌短的褲腿中露出來,自在地來回打晃兒。她見到哥哥,那塞滿槐花的小嘴巴含混不清地嚷嚷著:“哥哥,這花可香、可好吃了!晚上叫娘做槐花飯好不好?”

奕霄在妹妹面前顯得比實際年齡成熟很多,皺著小眉頭,揹著手說:“你看看你像個女孩子的樣子嗎?快下來,讓娘知道了可不得揍你?”

奕雯纔不怕母親嚇唬自己時那輕飄飄的巴掌呢!繼續晃著雙腿,滿不在乎地說:“女孩子應該是什麼樣子?不就是我這個樣子嗎?”她嚼完了口裡的花,口齒清楚起來,邊指著自己的一頭黑鴉鴉的長髮邊說:“不用剃半個禿瓢,還可以穿花裙子,這就是女孩子的樣子!”

奕霄一看,不提“花裙子”還好,提了叫人噴飯:那條青草般綠的花裙子,挽成一大坨,皺在膝蓋處,在樹皮上蹭得髒兮兮,底下還掉了針線,毛毛的布邊露著,掛下一絲一絲的線來。

奕霄平素在塾裡嘴快,能言善辯得打遍“天下”無敵手,偏生在妹子面前口呆舌笨,說不過她的一套套歪理,正在張口結舌間,在門口把風的可心急匆匆進來,對奕雯說:“了不得!你娘回來了!”

奕雯像突然上了發條一樣,剛剛散漫的樣子一下子不見了,轉過身就往樹下爬,一時心急,那條綠裙子不小心掛在一根伸出來的樹枝上,“刺啦”一聲撕了個口子。奕霄也幫她著急,上前扶的時候被妹妹的重量一壓,兩個人都差點栽個跟頭。

甫一站穩,院門已經推開了,奕霄忙把裙子破了洞、臉上一團黑,一看就沒幹好事的奕雯擋在身後,示意她趕緊把裙子整理好。冰兒那張臉,和她的名字似的,冷冰冰地板著,見奕雯在奕霄身後忙不迭做小動作的樣子,也不去揭破她,只問兒子:“今兒下學倒早?”

奕霄皮了臉一笑:“也不早,在杭先生家聽他講史書呢。”

“嗯。”趁兩個孩子還有些鬆弛,冰兒猛地上前,一把揪開奕霄,一臉慌亂的奕雯拎著裙子正打算把破損的地方往腰後面挪,挪了半截兒被抓個現行,她到底年紀還小,反應不過來,傻眼兒地站在那裡,瞪著一雙漂亮而無辜的大眼睛,半天叫了聲:“娘……”

冰兒氣極反笑,上前一把從她手裡揪下裙子,忍不住點點女兒的腦門責罵:“這條新裙子才上身三天吧?就弄成這個樣子?你以後還是穿穿舊的算了!剛剛,你在幹什麼?”

奕雯閃閃眼睛,看看母親又看看哥哥,眨巴眨巴眼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和哥哥一起玩。”

“霄兒,是不是?”

奕霄是個不善於撒謊的個性,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說了個“是”。

冰兒看看他,回頭突然又問奕雯:“那裙子是怎麼髒的?怎麼壞的?”

奕雯咬著手指說:“哥哥和我扮官兵抓賊,他是官兵我是賊,他抓我的時候我跑得快,摔了一跤,裙子就壞了。”

這話還真是繪聲繪色,奕霄聽見母親又問“是不是?”急得都快哭了,可又怕妹妹捱打,硬著頭皮點點頭,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是……”他倒不是怕爲妹妹擔責任,甚至不怕爲她挨頓打,但是自幼就學“內不欺己,外不欺人”的他,撒這麼個小謊都覺得欺心,低著頭想著乾脆母親打自己一頓,心裡還能好受些。

冰兒卻變得和顏悅色,拉過奕雯,拍拍她身上的灰,問道:“哦,是這樣。真是這樣倒怪不得你了!哎,昨日鄰居家說屋頂上的瓦片叫誰給踩碎了,是不是你呀?”

“不是!”答得極其乾脆,“不過,這兩天我聽到屋頂上有野貓叫,敢情是貓。”

“哦。是貓啊!”冰兒點點頭,“那鄰居家的在街上罵了一頓之後,也是‘貓’把一捆稻草塞他們家煙囪裡的嘍?”

奕雯眨巴著眼睛,不知道怎麼接詞兒纔好,轉眼看見孃親已經變了臉色,笑瞇瞇時的圓潤下巴變成了尖尖長長的形狀,她不等冰兒發話,“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還有臉哭!”冰兒見她撒謊、無賴,在家沒事犯下了一堆錯誤,早就氣得七竅生煙了,怕她在院子裡大哭被鄰居聽到笑話,拎小雞一般一把把她抓起來往房間裡拎,頭也不回地對可心說:“把堂屋那把雞毛撣子給我拿來!”

奕雯那雙眼睛裡的淚更是無根水一般不停地往下流,她知道進房間就要捱打,又知道母親還好點面子,斷不會在外頭就動手,因而一屁股坐在地上,死命地抱住身邊的一切東西,賴在地上不肯走。可心和奕霄都急了,上來爲妹妹求情。冰兒怒道:“可心不聽我的話了?奕霄讓開!”她畢竟也不捨得生拖硬拽,擋開其他兩個孩子,把小奕雯從地上抱起來,見她身上滾得泥團一般,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到了房間先把她外頭髒兮兮的一身扒乾淨,才把她按在牀上,先照屁股上打了幾巴掌,見奕雯雖然用力地大聲哭,倒也不是很疼痛的樣子,心想不好好教訓一下不行,又對外頭的可心說:“叫你拿雞毛撣子的呢?”

可心好半天才磨磨蹭蹭把雞毛撣子拿過來,望望外面的天色說:“先生也該回來了……雯兒說今天要吃槐花飯呢……先生大約也喜歡吃的……”

冰兒不耐煩她的牽三絆四,奪過撣子說:“她就知道吃!不用理她!你出去吧,把門帶上。”

可心沒辦法,知道這家女主人發起急來,是誰也勸不了的,只好哀憐地看了看驚恐得瞪大眼睛的小奕雯,示意她捱打時嘴甜一點,早點求饒少受皮肉之苦。

冰兒的撣子一舉起來,奕雯就開始碎碎念:“娘,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冰兒給她說得好笑,可肚子裡的氣還沒平下去,也笑不出來,虎著臉道:“這話我怎麼聽著耳熟啊?好像誰每次都‘再也不敢了’,然後呢?”

奕雯也不知道怎麼巧言令色合適,扁著小嘴也不敢大聲哭,只讓眼淚一串串往下掉,可憐兮兮地抓著冰兒的衣襟,很誠懇地說:“這次是真的!這次說的一定算話!”

“行,下次不犯錯,下次就不打。今兒咱們好好把賬算算!”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加更啦,小夥伴們快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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